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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現下陽光正好,配上微風,十分愜意。

陸婉應了一聲,拉著陸津的手,想著湖邊擺了攤子,估計會有許多小姐在瞧稀罕,她正好瞧瞧有沒有合適的後孃人選。

千鳥湖每到清明,就會有許多人才這裡踏青,固在這熱鬧的幾日裡頭,皇帝命人安排了許多人手確保這裡不會動亂。

“我們不去那邊,往南邊走吧。”

陸津卻覺得那樣會碰上北林書院的人,搖了下陸婉的手,不想去那邊。

陸婉瞧了眼南邊,說:“我們方才不就是從南邊走過來的嗎?”

“但是湖邊我們沒去啊,根本沒看到,我們從那邊一直逛到北邊嘛。”

“也行。”

兩人身後還跟著香菱、陸津的奶孃、兩個小丫頭,兩個小廝。

兩人走著,也能瞧見一些人,陸婉俱都是一臉微笑,卻也不會上前打招呼。

“小姐姐,那邊有一群人不知道在幹什麼,我們快過去看看吧。”陸恆瞧見湖邊一顆柳樹下擠滿了人,對這樣的熱鬧十分的好奇。

陸婉瞧了香菱一眼,香菱便挨著陸婉走著。

“行,過去瞧瞧。”

陸婉想著,這兒皇帝舅舅每年都會派人暗中瞧著,估摸是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的。

“好!葉祭酒的字真是剛勁有力,入木三分啊!”

“真是好字啊!”

陸婉與陸津走進,便看見中央有幾位年長者看著桌上的一副字讚不絕口。

周圍都是站著瞧熱鬧的人,少有女子。

陸婉微微皺了下眉,正欲拉著陸津離開這裡,只見那年長者身邊的小廝把那字舉起來,給眾人欣賞。

“葉祭酒的字是真的好啊!”

“若是我們能拜在葉祭酒的門下當學生就好了。”

陸婉看到那字,的確寫的很好,葉祭酒,想必就是現任的國子監祭酒,此人書法、文章都寫的極好,皇帝舅舅還誇過此人能出口成章。

不過,這位葉祭酒雖有才學,為人處世卻不適合出入將相,這國子監祭酒的位置,反而顯得是專門為此人而設一般。

“小姐姐,我們往那邊看看。”陸津也覺得有些不對,這裡都是些男人,要趕緊帶小姐姐離開這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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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也正打算離開,她現雖還小,但已過了男女不避諱的年紀,還是不便在這兒看什麼字詞詩句。

“婉兒?”

陸恆與好友碰面後,聽聞葉祭酒在這兒與幾位大儒在這邊,便一同過來瞧熱鬧了。

陸津聽到這個聲音,手下用力,就想拉著陸婉趕緊跑。

他萬萬沒想到,最後還是砸了自己的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哥哥,你們也是來?”陸婉聽到聲音,回頭一看,正是陸恆。

陸恆見陸津背對著自己要跑,上前拉住了他。

“跑什麼,沒聽見我的聲音。”陸津被陸恆拍了下頭,臉色有些不快的轉身看著幾人。

“沒錯,縣主猜的極對。”

陸恆身後走出一人,面貌清朗,一股子書卷氣,淡淡淺淺一笑,倒是與旁人有許多不同。

“妹妹,這都是我在書院的同窗。”陸恆見趙敬譽說話,指了下他,“這位是趙兄。”

陸津警鈴大作,瞪著眼前的這個人,什麼趙兄,分明就是存了什麼別的心思。

“我不想看見哥哥,小姐姐,咱們快走。”

陸婉有些奇怪陸津怎麼這麼不乖,只好輕聲安撫了幾句,然後朝陸恆,道:“那我帶著津兒去那邊了,各位請便。”

雖說這些人可能都身份不凡,但未標明身份的話,便無須行禮。更何況陸婉被封了平樂縣主,這些在場的人,應該都是白身……

陸恆點頭,目送陸婉幾人離開。

趙敬譽望著陸婉的身影,收回視線,瞧了一眼陸恆腰間的羊脂玉,道:“你們家倒是捨得,把一塊裁成了三塊。”

“你說這個啊。”陸恆笑了笑,看了眼後頭各自說著話的同學,壓低了聲音,“前些年,我妹妹給祖父獻禮,送的確是一整塊羊脂玉,趙兄好眼力,竟能看出是一塊。”

“原來如此,遠安侯倒是公平。”

趙敬譽依舊是淡淡淺淺的笑,那心中到底如何想的,就不為人知了。

“剛才說話的那個人穿的一身白,難看死了,小姐姐,你說是不是?”

“嗯?我沒怎麼注意,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呢。”

陸津聽到這回答,不由咧開了嘴一笑,襄王有意神女無心,極好!

“總算瞧見女子了……”

陸婉喃喃一聲,目光緊盯著前方那群走過來的人。

香菱聽到那聲低喃,也瞧了過去。

“大小姐,大小姐,老爺在那邊跟人就是討論討論字畫,您別過去啊!”

“大小姐,那邊都是男子,您還未出閣呢,奴婢替您去盯著老爺。”

“大小姐,老爺要是知道是我說漏了嘴,他肯定會休了我的……”

陸婉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瞧上去,中間被圍著的那人就是大小姐,聽上去,這位大小姐的脾氣與其他的小姐可有些不太一樣呢。

“哪那麼多廢話,讓開。”

那位大小姐語氣不善,只看了一眼攔著她的人,便嚇的那人側開了身子。

陸婉瞧著這家人有些意思,這些人雖然在勸大小姐,卻沒一個敢伸出手攔的,所以這一團與陸婉越來越近了。

走進,陸婉看清了那大小姐的模樣,清秀不豔,且雖臉上有些生氣的大步走著,卻讓人看了很舒服,並不覺失了禮數,這樣的女子,教養也該是從小開始的。

“姐姐是去前面寫字的那裡嗎?”陸婉瞧著那大小姐要路過了,連忙出聲,臉上一臉天真無邪的笑。

葉丹晴停住了腳步,看了眼陸婉,臉上的怒氣慢慢消失,輕聲問:“小妹妹你們是剛剛從那兒過來的嗎?”

“嗯,我哥哥也在那邊呢。”

陸婉笑著回答,瞧仔細了眼前這人,有大家閨秀的氣質。想來,她該是方才那幾位大儒中,某位的女兒。

“那小妹妹看見了酒嗎?”葉丹晴怕把陸婉給嚇跑了,聲音更加輕柔。

陸婉搖搖頭,看向陸津:“你看見了嗎?”

陸津搖頭,心中不解小姐姐幹嘛跟這個老女人搭話。

“沒看見有酒,那桌上只有筆墨呢。”

葉丹晴身邊的婢女似是松了口氣,道:“大小姐,老爺沒有喝酒,咱們還是別過去了吧。”

“我不去,他想喝了,難道那些個小廝敢不去拿?別以為我當真不知道馬車上有酒!”

葉丹晴橫眉一掃,那丫頭嚇的連連搖頭。

“姐姐叫什麼名字?”

陸婉微微一笑,似有些好奇。

葉丹晴一愣,看著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只覺得她笑的十分可愛。

“我叫陸婉,這是我的弟弟,陸津。”

“嗯,我叫葉丹晴。”

葉丹晴見小姑娘十分爽快,自然也不好糊弄她。

陸婉笑著點點頭。

“我要帶著弟弟去那邊玩了,姐姐你去忙吧。”

“哎,好。”葉丹晴又是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怒氣又重現於臉上,把那想攔住她的婢女推到一邊,大步往前去了。

陸婉想了想,一笑,國子監祭酒不過四品,出身正好,不過,還要再瞧瞧,她也捨不得這麼爽快的大姐姐成為爹爹的夫人啊……

姑且就把葉丹晴,列為第一個候選。

“小姐姐,這個葉丹晴可能就是剛剛那個字寫的很好的葉祭酒的女兒。”

陸津把這兩人聯想到了一塊,連忙說了出來,想讓陸婉表揚自己。

“原來是這樣,津兒真聰明。”

陸婉璀璨一笑,讓陸津總覺得有些陰謀的味道……

“小姐姐,吃冰糖葫蘆嗎?”

一直往北走,陸津再也不用擔心會遇到陸恆了。

“香菱,去買兩串。”陸婉笑著點了下頭。

陸津跟著香菱過去,他想要自己拿給小姐姐,小女孩一眼看見,不都會想吃的嗎?

“全包了。”

香菱正在掏錢,陸津正在瞧著那賣冰糖葫蘆的人把冰糖葫蘆拿出來,要遞給自己,就聽到這樣的聲音。

只見一個小丫頭丟了一塊銀子給那個賣冰糖葫蘆的人,然後把他手上的冰糖葫蘆插了回去。

然後,從後面就走出來一個人,扛起冰糖葫蘆就要走!

“等等!”

陸津眼中帶著怒火。

不過那兩人並未停下。

“香菱,攔住他們!”陸津氣急,竟敢無視小爺。

香菱這才上前攔住兩人,那小丫頭也有些生氣了,道:“滾開。”

“罵誰呢!把冰糖葫蘆給我,你們這樣壟斷實在太過分了,也不怕酸了牙。”陸津生氣的走到那兩人的面前,竟敢欺負他還沒長大,他回去就要跟祖父學武功,把這些人全部都打趴在地。

“什麼壟斷?快滾開,我已經付了銀子了。”

那小丫頭有些厭煩的看著眼前的這一主一僕,她急著去交差呢。

走到了小攤處,陸婉見陸津去買冰糖葫蘆了,便索性看看攤子上香囊的款式。

“大小姐,二少爺那邊好像……”奶孃卻是一直關注著陸津那邊的。

陸婉放下香囊,看了過去,皺起了眉,趕緊過去。

“你給我兩串,我先來買的,香菱,給她銀子。”

“什麼先來後到,銀子誰沒有。”那丫頭冷笑一聲,揮手打掉了香菱手中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