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瀟瀟一怔，眉心微皺，“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先不說樓小姐是想起訴誰，就說您提出的案子我本身就一點兒不感興趣。我不知道是樓小姐對律師行的工作有誤解，還是我的助理和您溝通不當導致了您的偏見，如果人人都像您這樣給得起價格，想讓律師‘搞死’誰就‘搞死’誰的話，人還要良心幹什麼，國家還設法幹什麼？”
“良心？王法？哼哼笑死人，律師不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理兒，這個社會誰不是看在金錢的面子上？”樓瀟瀟單臂抱在胸前，抽著香菸的姿勢自帶一種高傲，“想不到別人口中的有名大律師，思想還這麼不上道？”
顧垣收斂笑意，對方如此誤解律師的性質，讓他心頭已有不爽，“樓小姐覺得有錢就能為所欲為，OK，出門轉左再轉右，按著指示牌走就能順利找到某科技公司，那裡面掌握著龐大的水軍資源，可以分分鐘就滿足樓小姐想要整死誰的願望。至於律師，對不起，我和樓小姐的價值觀水土不服，你找錯人了。”
“你......”樓瀟瀟深吸一口氣。
這字裡行間找不出一個髒字，但每一句的意思卻都是在貶低樓瀟瀟這種幼稚的想法和拙劣的手段，被罵到拒絕還偏還不了口，這讓樓瀟瀟一時間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一大早起來被告知雪藏本來就是讓樓瀟瀟窩火，這會兒又被一個小小的律師羞辱，樓瀟瀟哪裡肯小事化了。
“好，很好，不愧是靠這張嘴吃飯，你以為你不接，我就找不到其他人接手了嗎？寧城有名氣的律師行比比皆是，我能過來是給你面子！你給我記著了，我總有一天要讓你們律師行為今天的言行不當付出代價！”樓瀟瀟氣急敗壞，狠狠摁掉了香菸，一張臉上也愣是擠出了一股怨念。
“門就在您側後方，期待下次合作。”顧垣正氣凜然坐在遠處，只輕抬手掌示意門的方向，一雙黑瞳有著自然而然的堅定。
“哼！膚淺的東西！”樓瀟瀟抓起桌上墨鏡，架在鼻樑上起身就走。
助理端來一杯茶水，剛剛打開門，就見樓瀟瀟怒意盎然的迎頭衝來，壓根兒就沒有顧忌助理的出現。
幸虧助理眼尖，見狀趕緊側過身子，水杯淌了一些水浸溼了衣袖，幸好沒被撞翻。
“這......”助理見著那匆匆離去的身影，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麼快就結束了？”
“像這樣的客戶，以後都直接屏蔽掉。”顧垣臉上的神情微微變冷。
助理脖頸微涼，連連點頭，“我知道了顧律師，以後的預約客戶我會再做進一步稽核。”
顧垣的確很氣。
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女人，一來就各種擺譜就算了，居然還三番兩次的詆譭神聖的律師職業。
行業裡別的人是什麼樣子顧垣不想去瞭解，至少他從不做違背良心的事情，觸及到他的價值觀再多錢他也不會接，這就是他的固執。
至於樓瀟瀟要搞死的那個‘她’是誰？
顧垣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一個人——江熙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