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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原來那婦人孃家姓趙,比李氏還小兩歲。

是從其他鎮上嫁過來的,從前也在鎮北住過一段日子,也是在那個時候和李氏相識的。

趙氏性子柔和敦厚又不太會說話,往常在接針線活計的時候沒少被人欺負。李氏是個仗義的便幫了她幾次,這一來二去兩人的關係也就越來越要好了。

只後頭因著她男人在鎮南找了活計才搬走的。但即便是這樣兩人也不算斷了關係。等得了空李氏也常去鎮南看看她。

趙氏是個不容易的,本就是遠嫁過來,沒有個孃家能幫襯。婆婆又是個厲害的,她嫁進夫家也有七八年了,孩子都生了三個了,手裡頭竟然沒一分私房錢,全由著婆婆給掌了。

若單單這樣也就算了,可偏偏那丁家婆婆還是個能來事的,總嫌棄趙氏做針線活計賺的銀錢不夠多,說她是個拖累。

便是前頭趙氏肚子裡還懷有一個呢,也沒讓舒坦兩天。

整日的忙東忙西不說,都七八個月了還連著夜的做針線,差點把眼睛給熬壞了。

好在趙氏的身子是個強健的熬著熬著也總算熬到了生產,本也就過去了,可壞就壞在她這胎生了女娃。

要說她前頭兩胎可都是男娃,就是這一胎生了女娃,尋常婆家也不會找事。

可她婆婆的性子潑辣的很,前頭就嫌棄趙氏不會幹活賺不來大錢,現下又說她生了個賠錢貨多了一張開口吃飯的嘴。

上月李氏去看她是她正出月子呢,就被她婆婆拉著去幫街頭做豆腐的人家推磨。一天也賺不了幾文錢,還差點耽擱了給孩子餵奶。

當時李氏看不過去就拉著她和她婆婆理論,李氏不是個會吃虧的,拉著那丁家婆子出了院子在大街上就說道,直說的丁家婆子在街坊鄰居面前抬不起頭來才算數。

可李氏能幫這一次,也不能保證能幫的了下去一次。

若是趙氏的孩子在大一些,李氏定會介紹她來秦五丫的院子裡做活計,可偏偏她那孩子又是個沒滿週歲的,最離不開做娘的奶水。

李氏原本還想著等這月結了月錢,就多買些雞蛋米麵去看看她,也算給她在婆家面前撐腰。卻剛巧碰上秦五丫打算請個奶孃過來。

“她那人什麼都好,就是那性子就是太軟和了。妹子也不瞞你說,你剛才一說像請個奶孃,我這就先想到她了。”

李氏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可別怪嫂子用人唯親,她真是個好的,你明兒個見過了就知道了,少見的老實。”

“嫂子看中的人,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李氏雖然是個熱心腸,可秦五丫卻知道李氏看人的眼光最是很有一套的,更不是個只講交情不將道理的,因此秦五丫都對李氏很信得過:

“嫂子,鎮上請乳母的銀錢我是打聽過的,尋常都是給六十文一天。我也不想一日一日給這樣麻煩,乾脆一個月兩貫大錢,嫂子你且與她說了,看看成不成。”

“成,哪裡有不成的道理。這工錢一個月算下來可比她家男人還要多上一倍了。”

李氏笑:“你這丫頭我還不知道。看著是個精明的,可是心裡頭卻對誰都好。寧可自己吃虧也絕對不讓別人吃虧。

旁的就不說了,就說在你院子裡做活計的這些媳婦們,你且看看在鎮上哪家鋪子開工錢有你開的這麼高的。

你都不知道外頭是怎麼傳的,直說你呀都快把鎮上的女人家慣的踩到男人頭頂上了。”

“踩到男人頭頂上有什麼不好。”

秦五丫笑笑,經濟基礎決定家庭地位。

這個世界把男人捧的太高,又把女人的踩的太低了。何該讓讓那些男人改變改變心態。女人不是不能做事,不是不能賺錢,不是天生就比不過男人。只是一嫁人就註定了被相夫教子給拖住了,一心都撲在上頭,沒了旁的出路。

“也就你這丫頭,無法無天的什麼話都敢說。”

李氏大笑,伸手戳了戳秦五丫的腦門:

“也不怕這話說出去往後找不到婆家。”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還落個自在。”

秦五丫混不在意李氏的嘲笑,她還真就覺的現在談感情還太早了些。要不是...要不是那姓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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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張山幾次三番耍無賴的模樣,秦五丫臉不自覺的微紅,搖了搖腦袋,心道:

‘罷了!都這樣了還想這些做什麼,不想也罷。’

“怎麼了?想到張家公子了吧!”

一看到秦五丫忽然低了腦袋難得的露出小女兒家模樣,李氏哪裡會有不明白的,不免取笑道:

“看你這臉紅的,還說什麼落個自在,怕是早準備好要嫁過去了吧。”

“嫂子,你別亂想,還早呢。”

秦五丫的臉更紅了,躲開李氏的打量,起身道:

“院子裡的事情就勞煩嫂子幫著照看了,我得先去一趟來客居尋吳掌櫃說些事。”

“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忙了。”

李氏笑著朝秦五丫擺了擺手道:“快些去吧,院子裡的事別擔心,記得早些回來。”

出了後院,秦五丫正打算去來客居,剛巧碰上劉大和兩個活計要去來客居送貨。秦五丫一樂,便乾脆坐到了板車後頭,搭了一段人力順風車。

也不知道是鎮上的青石板路鋪的足夠平整,還是人力拉的板車就是比馬車要穩當,這一路秦五丫坐的頗為舒坦。以至於其下車時還偷偷想,自己這樣算不算是以老闆之權剝削壓榨就職員工。

當然這話秦五丫可不敢真的去問劉大等人。

當然若是她真的去問了,說不定得到的答案會更鬱悶。

因為就以秦五丫這幅身無三兩肉的小身板,往板車上一座,還沒兩大罈子蜜煉雪梨膏重,別說是壓榨了,恐怕連‘壓’這個字都未必有份量在。

“五丫頭,你也來了。”

吳掌櫃正招呼著夥計接貨,見秦五丫也一起著來了便笑道:

“你要的新鮮桂花我讓人給收上來了,你要不來,我可就叫夥計給你送過去了。”

“那感情好,正好讓劉大用板車回去。”秦五丫也笑。

她和吳掌櫃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就不用客氣,囑咐了幾個夥計歇下十來壇蜜煉雪梨膏,就尋著吳掌櫃指的方向在倉儲一角將七八框新鮮桂花拉上車。

秦五丫原本以為吳掌櫃能幫著收個兩三框也就差不多了,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

這東西不重,奈何每框的體積都大,要是沒趕巧了有劉大的板車幫忙,就秦五丫一人還真拉不過來。

“掌櫃的,那我可就拉走了。收貨的銀錢您就在月底的賬上扣。”

“瞧你說,就這些能有幾個錢。也就你這丫頭要和我分清楚。”

吳掌櫃無奈的笑著看了秦五丫一眼:

“我還指著你這份吃食要是做好了,也讓我攙一腳呢。”

“掌櫃的放心,這要是真能做成了。到時候少不得還是要勞煩掌櫃的您操心。”

秦五丫嘿嘿一笑,提前給吳掌櫃打了一枚預防針。

“嗯?”

吳掌櫃被秦五丫的話說的一愣,隨即又反映了過來:

“你這丫頭不會是又打算做甩手掌櫃吧。”

秦五丫有些不厚道的眯了眯眼,還不待吳掌櫃再說什麼,就先一步跳上了板車後位朝著吳掌櫃擺了擺手:

“掌櫃的您能者多勞嘛。”

“這 ...這丫頭”

看著秦五丫跳上板車笑眯眯的朝著自己擺手時的狡猾樣子,吳掌櫃有些哭笑不得:

“這算什麼事呀!”

不過吳掌櫃此時的心情秦五丫顯然是顧不上了,回到院子,囑咐的劉大把幾框桂花抬到後院,秦五丫便忙著琢磨起怎麼將這些桂花醃製保存起來的事情。

託付吳掌櫃去附近村子收購這些新鮮桂花前,秦五丫自己也在早市上收購了幾斤,本是想著先拿回來做實驗的,卻不想因著張氏的事情給耽擱了。

那幾斤先前收回來的桂香現在已經乾癟了,雖然還沒有腐爛,可香味卻沒有之前濃郁了,秦五丫自然是不打算用了。

好在這個時節桂花多,秦五丫收貨時沒費了幾個大錢,倒也不算多心疼。

秦五丫小時候是見過外婆醃製新鮮桂花的,只是時日太久了當時也沒太在意,有一些步驟便前後順序記不清楚了。

不過秦五丫卻沒有因此放棄,記不清總好過什麼都不知道,反正現在桂花多,一次不行就來第二次,多試幾次總能做出來的。

想著秦五丫順手從剛抬下的竹筐裡抓了一把桂花,見這些桂花每一朵都水分飽滿且香味濃郁,不由笑了笑。

她記得小時候,每當山上的桂花盛開時,外婆就會拉著她的手上山去採摘。那時候的她還太小,什麼都不懂,只覺得這些金黃色的小花朵聞起來香極了。

不過比起新鮮的桂花,秦五丫其實更喜歡經過外婆手醃製過的桂花蜜。

也不知為什麼,秦五丫總固執的認為外婆醃製的桂花蜜有一種特別的香甜味,似乎存放的時間越久,那香味的味道就越濃厚。

也正是因為這樣秦五丫才動了要收購新鮮桂花醃製的念頭。

想要醃製出來的桂花蜜香濃存放時間長,第一步就是先得將桂花裡頭已經腐爛的或者髒亂的東西先挑出來。

這是個細緻活,秦五丫也不放心旁人幫忙,就自己尋了竹籤子一點一點的分揀,忙活了小半個時常總算是將其中一個竹筐裡的桂花都分揀乾淨了。

至於其他幾框一下子還忙過來,秦五丫便讓乾脆讓兩個夥計幫忙拖到了陰涼通風處先放著。

秦五丫知道桂花透過自然風乾也是能存的,只是在香味和時間上都維持不了太長的時間。不過擺放一兩日問題卻不大。

其實秦五丫之前收來的幾斤桂花,若當時能抓緊了時間攤開來放到院後晾著而不是被包在粗布袋子裡來不及處理也不會才過兩天就得丟掉了。

將已經挑揀好的桂花,用乾淨的井水清晰一遍,稍稍晾了晾,秦五丫便去直接取了粗鹽和小鍋來。

秦五丫隱約記得每一醃製桂花蜜前,外婆都是拿了粗鹽來煮水的,待水煮開之後,便晾著,等鍋裡的鹽水涼透了再把洗乾淨的桂花倒進去就是。

“到底應該倒多少鹽才合適呢?”

看著鍋子裡的熱水已經微微有了沸騰的跡象,可手裡的鹽袋子卻還一點動靜都沒有,秦五丫不由蹙了蹙眉。

小時候外婆煮鹽水的步驟秦五丫是有些印象的,可是具體要倒多數鹽,多少水才對秦五丫卻心裡有些沒數。

“在想什麼呢?”

張山走進院子時,就看見秦五丫對著一小鍋熱水發呆不由奇怪。

“沒什麼。你怎麼來了。”

秦五丫抬眼看是張山,並沒有覺得奇怪。這男人可是清水鎮上的地頭蛇,想查清楚自己手底下有那些產業還不容易嗎。

“去了你的住處,見你不在那便想你應是來這裡了。”

張山笑,尋了矮凳在秦五丫身邊坐下,忽然壓了壓聲量道:

“想你了。”

秦五丫一愣,臉微微發紅:“昨日不是才見過?”

“那是昨日。”

張山的嘴角勾起,墨色的眸子微微沉了沉:

“戲文上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秦五丫被張山看的臉色發燙,許久才呸了一聲,挪開了自己身下的小凳故意與張山拉開距離:

“無聊,戲文上的混話你也信。”

張山聞言低笑,似乎對秦五丫的舉動早有所料,也不攔著,只神色悠然的看了看鍋子裡已經滾燙的沸水:

“這是在做什麼?”

“煮鹽水。”

張山一開口倒是讓秦五丫立馬想起了自己的要緊事來,不由眉頭又微微擰起,有些無奈道:

“只是鹽還沒放下去,水卻已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