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聞言只是冷笑，目中盡是冷凝。
或許是真的心冷到極點，聽到宋立國如此難聽、甚至稱得上羞辱一般的話，宋妍心裡竟只覺得嘲諷與冷漠，再無一絲被刺痛的難過。
蘇牧塵皺眉，似乎也覺得宋立國這話說得過分了些，但是因為對方是長輩，他也不好指責什麼，只能委婉地勸說道：“宋伯父，您別這樣說……妍妍她以前是做錯過事情，但我相信她現在肯定已經知錯了，您就別怪她了……”
“蘇牧塵，我還不需要你來幫我強作解釋！”宋妍臉上的冷笑一下子落了下去，滿面冰寒。
“你看看、看看！她這個樣子像是知錯了嗎？我看她根本就是不知道！”宋立國氣憤地說，狠狠一揮手，“你也用不著幫她解釋什麼！我就當沒生過這麼個孽障，趁早斷了關係！省的哪一天活活氣死在她手裡！”
“伯父……”蘇牧塵苦著臉，還想再說。
宋妍毫不領情地嗤笑，與宋立國針鋒相對，“像宋總這樣的人，要是真氣死倒是好了！我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蘇牧塵臉色微變，終於忍不住訓斥她，“什麼死不死的掛在嘴邊上，就算你再生氣，這種話也不該對著長輩說！”
“他是你蘇少爺的長輩，可不是我的！蘇少爺還是分清楚點比較好，免得讓人誤會。”
“你……你怎麼還越說越來勁了！”
“呵，難道我有說錯了嗎？本來就是事實。”不管是從感情上還是法律關係上，她跟宋立國都是一點關係都沒有，斷的乾乾淨淨。
對於一個挖空心思、絞盡腦汁想要害死自己的長輩，她可不敢認。
誰愛要誰拿去好了。
蘇牧塵拿她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也沒轍，深深皺起眉，“行了，你別說了！伯父本來就在氣頭上，你還偏說這種話，也難怪伯父越聽越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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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著？宋立國自己要生氣，還成了她的鍋了？
宋妍心裡直翻白眼，連懟他的興趣都沒有。
反正宋立國是他的準岳父，說什麼都對，全都有理。她說什麼都是錯的，何必浪費這種口水？
宋立國聽著他們的對話，差點氣得鼻子都歪了，極為不滿地瞪了一眼蘇牧塵，“你跟她還有什麼好說的？你一心為她著想，她有半點領情嗎？我早告誡過你離她遠點，你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是嗎？”
“伯父，我不是這個意思……”蘇牧塵急忙想解釋。
卻被宋立國臉色陰沉地打斷，毫不客氣地訓斥道：“那你是什麼意思？！在這裡跟她拉拉扯扯的不清不楚！你對得起雪薇嗎？！”
蘇牧塵頓時變了臉色，急急辯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伯父您真的誤會了！”
宋妍也冷下臉，其他的不提，她可不想跟蘇牧塵再扯上半點關係，於是森森開口道：“宋總平時說話都不過腦子的嗎？什麼沒憑沒據的話都掛在嘴上，也不怕爛了舌頭！”
“混賬東西，你不就是想跟雪薇過不去嗎？她喜歡什麼，你就偏要爭搶什麼，連她的未婚夫你都不放過！在這種公眾場合跟自己的妹夫勾勾搭搭，簡直就是下賤！不知廉恥的孽障！！”
宋立國氣昏了頭，臉色都漲紅扭曲，伸手指著宋妍的鼻子破口大罵，一時竟口不擇言起來。
何其相似的一段話，在時隔了六年之後再次傳入耳中……
宋妍的臉色一瞬間冰冷到極致！
不管何時何地，宋立國都從來沒有想過給她留下半點尊嚴和臉面，不分青紅皂白，毫不客氣地將她的清白和名聲扔在地上踩。
六年前是這樣，六年後還是這樣。
毀了她一次還嫌不夠，還想再毀第二次……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給他留尊嚴留面子？踩人痛處誰不會？宋立國還真把自己當成大義凜然的主角，渾身上下沒半點錯處是嗎？
宋妍冷笑，“是啊，我是不知廉恥！這不都是跟著宋總您的言傳身教，學出來的嗎？俗話說，女肖其父，您是什麼樣一個人，看您養的什麼女兒不就知道了？”
撇開她不說，宋雪薇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父女倆的心性人品，活脫脫就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的自私，一樣的薄情。
一樣的工於心計，偏偏還裝得出一副虛偽無辜的假樣兒！
像到這種程度，說不是親生的都沒人信！
正常人哪生得出這種極品女兒？
也就宋立國這種極品人渣，才能養出個同樣極品的私生女，當真是一脈相承了！
宋立國一聽就知道她在含沙射影什麼意思，差點被她氣了個半死，臉色青白紫黑一陣交錯，指著宋妍鼻子的手，哆嗦得就跟抽了羊癲瘋一樣。
“你……你！你個孽障！！”
氣恨到了極致，宋立國連話都罵不出來了，幾步便衝到宋妍面前，驀地揚起手掌，就要狠狠地扇她一耳光。
宋妍眯起眼眸，目中冷光一掠，已是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她可沒那種好心乖乖站著讓宋立國打，他也沒那個資格！
卻不料，宋立國的手掌高高舉在半空，還沒來得及落下之時，蘇牧塵卻驀地撲了上來，牢牢擋在了宋妍身前！
“啪——”
清脆到幾乎有些刺耳的聲響。
宋立國半點沒留情的一巴掌，沒扇到宋妍臉上，反而打得蘇牧塵一個踉蹌，差點撞到了側邊的玻璃窗上，唇角直接被打得崩裂，沁出了幾分血絲。
更別提他臉上紅腫到突起的五指印了……
蘇牧塵今天也算是倒了大黴。
先是拉著宋妍不放，被宋妍毫不客氣地甩了一耳光，扇腫了半張俊臉，現在又護著宋妍，生生挨了宋立國一巴掌，還剛好是相反的一面，又扇腫了另外半張臉……
這下可好了。
左一個巴掌，右一個巴掌，打得是相當對稱。蘇牧塵那張俊秀乾淨的少爺臉，現在也是紅腫得沒法看了。
誰都沒料到他會猛不丁地撲上來。
打人的宋立國愣住了，剛想出手反擊的宋妍也愣住了，看著蘇牧塵臉上紅腫的指印，微微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