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顏冀南開口,嬌嬌就已經衝了上來,拉著池晚音向後退了好幾步。
嬌嬌不想讓池晚音去理會顏冀南。
只告訴池晚音說:“你才剛結束手術,這個事兒就別管了,你的身體還沒有好,還是先好好歇息吧。”
嬌嬌知道點什麼,所以才不想讓池晚音插手。
可她越是這樣,越讓池晚音起了疑心。
嬌嬌見池晚音皺了眉頭,又道:“博聯醫院這麼大,胸外科的醫生又那麼多,又不是你一個可以手術的醫生,你就別逞能了,好好去休息吧。”
池晚音大病初愈,又是剛從女兒的事故中緩過神來,嬌嬌不想讓池晚音再因為顏冀南這個男人而受到什麼傷害。
顏冀南在林洛的攙扶下站起來。
然後徑直走向了嬌嬌和池晚音。
隨之,大手一揮,便將嬌嬌扯到了一邊,直直的面向了池晚音。
他面色從容道:“冰傾的母親心臟衰竭,需要你來幫忙做個手術。”
顏冀南說的是柳冰傾的母親!
所以這是要讓池晚音給柳冰傾的母親做手術?
根絕池躍弦的交代,柳冰傾就是暗地裡指示池躍弦傷害的珠珠。
所以顏冀南這是讓池晚音給自己的仇人母親做手術?
池晚音忽而笑了:“你膽子挺大。”
顏冀南皺了皺眉頭。
池晚音繼而道:“你不是我多厭惡柳冰傾?竟然還想讓我給她做手術?”
顏冀南冷聲道:“嗯,我知道,但這和你做不做手術又有什麼關係?”
“你就不怕她母親死在手術室?”
“死就死了,只要你狠得下心,我又有什麼關係。”
顏冀南的這一句話,說的輕鬆。
池晚音卻是看不透這個男人。
接著,他繼續道:“只要你答應做這場手術,我就信你能夠將人治好,如若治不好,不過是一場人命關係罷了。”
池晚音冷哼:“那不好意思,我揹負不起這場關係,你找別人吧。”
說罷,池晚音轉身要走。
可顏冀南卻拉住了她。
拉她手腕的時候,男人的手指特意在她的皮膚上摩挲了一番,很刻意。
似是在吃她豆腐的感覺。
她一驚,連忙收回了手。
顏冀南則是一笑,俊俏的面容上散著不可琢磨。
“別急著拒絕。”
池晚音擰著眉。
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心頭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就像曾經的許多年裡那樣,不管他想要什麼,只要他搬出池躍弦、趙德欣、甚至是珠珠……他總是有辦法能夠讓她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
跟著他的指令去做事情。
如今也是這番。
他的笑,讓她覺得滲人。
她抿唇道:“我現如今已經孑然一身,你還想怎麼讓我屈服,池躍弦已經逃亡去了國外,我媽已經進了療養院、珠珠已經不在了……你還能怎麼樣?”
顏冀南不慌不忙,向前走了兩步,注意到她下巴處的青紫痕跡已經較白日淡了許多,其上還明顯有藥物擦拭過的痕跡。
那個藥物擦拭的角度,並不是自己能夠處理的。
所以一定是有人幫她處理。
至於是誰幫她處理的,可想而知……
所以那個人在幫她處理青紫的時候,是不是離她離得很近,是不是也看到了她潔白的脖頸,是不是也看到了衣領之下胸口的風光?
顏冀南眯了眯眼,盯著她那雙偌大的眼睛。
“陳蘭在上一次手術康復期間,來找過冰傾的麻煩,有視屏作證,她丈夫之所以找陳蘭麻煩也是因為陳蘭傷了冰傾,陳蘭這次如果大難不死,恐怕也會因為故意傷害罪進監獄……”
池晚音臉色一白:“你明知道是柳冰傾不對,勾引了人家的丈夫,你還為柳冰傾說話,你是不是瘋了?”
所以,陳蘭造成這次休克的罪魁禍首,根本也是柳冰傾。
陳蘭的丈夫不過是柳冰傾僱來的打手罷了。
“瘋不瘋我不管,我只想讓冰傾的母親活著,給不給治,就一句話吧。”
池晚音狠狠的咬起了牙:“你就不怕我給治死了?”
“死了就死了,手術室裡死一個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何況,這件事情是冰傾求著我找最好的醫生手術,我幫她找到了最好的醫生,這就足夠了,她母親的死活,我根本不關心。”
所以,顏冀南的根本意思是無所謂柳冰傾母親的死活,他在意的不過是柳冰傾本人。
只要柳冰傾覺得可以,那就是可以了?
可池晚音不願意啊!
顏冀南都不考慮一下她的感受嗎!
“博聯醫院那麼多人,你至於非要找我?”
“這個手術需要兩個主刀醫生,你必須是其中一個,其他人做不來。”
到底也是巧了。
正是夏季,博聯醫院的胸外科精英都被調去了國外參加學習,多數的手術都抗在了老教授一個人的身上,老教授不做,還得一個養病的池晚音幫忙。
博聯醫院也太缺人才了。
嬌嬌在一旁,瞪著顏冀南道:“你這是在威脅,赤果果的威脅,晚音姐不要答應他,他肯定不會去告陳蘭病人的。”
嬌嬌寬慰著池晚音,她不想讓池晚音和這個壞人再有什麼關係。
何況秦知遇囑咐過她,要保護好池晚音的。
可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顏冀南輕笑:“晚音,你是最知道我這個人的,不達目的是不罷休,就算沒有陳蘭,你身邊的文珊……或者這位小醫生,我總是能夠找到把柄來讓你就範的……”
顏冀南太瞭解池晚音了。
比池晚音自己還要瞭解她自己。
池晚音就是顧慮太多、才會總是活在顏冀南的威逼之下。
池晚音美目輕掃向顏冀南,神色冷了幾分:“好,我可以答應你做這臺手術,但……我要讓柳冰傾跪在我面前認錯,跪在珠珠面前認錯……”
她粉潤的唇畔輕輕的啟動著,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卻力量十足。
她說要柳冰傾下跪認錯。
“否則,你就儘管去告陳蘭吧,我相信對比起我幫柳冰傾的母親做手術,陳蘭恐怕會更希望插足自己婚姻小三的母親直接死掉!”
她話語狠戾,好不留情。
堅韌的眸光裡,閃著的光十分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