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遇,我回來了,我好想你。”
安罄竹淡淡笑著,言語之中的感情溢於言表,那種溫柔和疼痛,看得一旁的池晚音眼睛一疼。
秦知遇回答:“嗯,我也想你,等我回來,我很快。”
說到這裡,安罄竹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池晚音站在沙發旁,臉色黑沉。
安罄竹鼻子嗅了嗅,問道:“那個,你是不是在煲湯,我好像聞到了……”
經過安罄竹的提醒,池晚音才緩過神來,注意到了廚房裡正燉著排骨。
她連忙三步作兩步進廚房,連忙將排骨撈了出來,和蘿蔔一同放進了高壓鍋裡。
蘿蔔排骨湯很需要時間的熬的。
要肉夠爛了,才入味。
她弄好了湯,但遲遲沒有走出廚房。
看著廚房角落裡的洗水臺。
昨夜,她和秦知遇倆人在這裡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就在她的手包裡,還放著今天剛剛領了的結婚證。
她不該想那麼多,畢竟那個男人說了要給他幸福的。
她相信秦知遇。
也相信自己。
池晚音深吸了一口氣,倒了一杯水,走出廚房,遞給了沙發上坐著的安罄竹。
安罄竹在池晚音的指引下接過,抿了一口,然後很禮貌的道謝,手:“謝謝你,你真好。”
從一進門開始,安罄竹對她的誇讚和感謝已經很多遍了。
每一遍都讓池晚音覺得難受。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池晚音回答:“池晚音。”
“好好聽的名字,那我以後叫你晚晚,好不好?”
池晚音點頭,但意識到對方看不到她的表情之後,隨即回答道:“好。”
然後一陣靜謐。
畢竟是兩個不認識的陌生人,能有什麼話題呢,莫不過尬聊兩句。
最後還是安罄竹問道:“晚晚,你跟在阿遇身邊有多久了呀?”
池晚音想了想,回答道:“時間不長,可能就最近吧,幾個月的時間。”
安罄竹輕嘆:“這樣呀。”
隨後,她又道:“那個,你平時和阿遇說話的機會多嗎?我想瞭解下,他有沒有經常提起我……”
池晚音抿了抿唇瓣,想到昨晚還和秦知遇做著最親密的事情,但面對安罄竹,她許多話都說不出口。
只好避免回答,道:“平時,我和他,說話不多的。”
安罄竹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失望。
池晚音看著,竟是對她失望的表情感到了些許的竊喜……是啊,秦知遇都不曾提起過這個人,她有何必耿耿於懷。
畢竟她才是秦知遇名正言順的妻子。
她緊了緊手心,給了自己一分信心。
可安罄竹又問道:“那個,晚晚,你別介意,那個阿遇有女朋友了嗎?”
池晚音一頓。
面對安罄竹一臉的期盼,竟是不知如何開口。
僵持了幾十秒的時間,池晚音也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話語道出來。
池晚音總是考慮太多,她深吸一口氣,準備將事實情況都吐出來時,安罄竹笑了笑。
她說:“對了,我忘了你才來不久,和阿遇說話也比較少,可能對於阿遇的私生活,你也不是很瞭解,算了,等阿遇回來,我再問他吧。”
池晚音聽著,也覺得讓秦知遇來說會比較好。
安罄竹又抿了一口水。
她淺淺的笑說:“能給我倒一杯熱水嗎?雖然外面很熱,但我身體不好,喝不了涼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是剛燒開的水。”
她很瘦弱,體質很虛的樣子。
池晚音見過這樣的病人,就算是大夏天也是拿著保溫杯的。
便沒有想多的。
池晚音照做。
只說:“可能需要等一會兒。”
安罄竹說沒問題。
池晚音也趁著這個檔口,獨自去廚房待會兒。
廚房裡,沒有了安罄竹的身影,讓她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她的手機還拿在手上,遲遲沒有摁下號碼。
她該怎麼和秦知遇說,又該說些什麼……
池晚音輕嘆了一口氣,終是將手機放下了。
聽著水壺響動,她給安罄竹的杯子倒滿了水。
然後端過去給了她。
安罄竹是站著接過池晚音手中的杯子,並且連聲說著感謝。
她真的很禮貌。
禮貌的讓池晚音無所適從。
安罄竹拿著水杯,準備坐下的時候,池晚音見她小腿旁還放著她剛買回來的貼身衣物。
她怕那些東西會絆倒她,連忙彎腰將地上的東西給挪開。
也就是這麼一下子,安罄竹不知怎麼腳步一歪,身子傾斜的時候,手上的開水悉數倒了出來。
“啊……”一聲驚叫,讓池晚音迅速看向安罄竹。
安罄竹的手已經被開水燙出了兩個水泡。
也是這個時候,大門開了。
秦知遇從門外走了進來。
見到屋內的場景,便是一個箭步衝過來,將池晚音給推到了一邊,拉著安罄竹的胳膊往廚房去。
將安罄竹的手放下水龍頭下沖洗。
池晚音一旁站著。
看到了廚房裡的那個男人眼中的緊張、擔憂。
那種眼神,池晚音從未見過。
是心疼、是憐惜,是不忍!
就算是兩人情到深處的時候,秦知遇也沒有這樣看過她。
她心裡驀的疼了疼。
看了一眼自己小腿處蔓延至腳背上被開水燙傷的痕跡,自顧去了房間。
她想……這兩個人或許需要一點自己的時間。
她拖著手上的腿上樓,轉角的時候也看到了廚房裡相互依偎的兩個人。
她眸中一疼,忍住了鼻尖的酸澀,強迫自己不去看,隨後進了房間。
偏生在進房門的時候,她又聽到樓下女人說:“阿遇,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而男人給的回答則是:“我也好想你,想你快要發瘋了。”
池晚音腦中一刺,進了自己的房,隨手將門關上了。
這間房,隔音效果很好。
房門一關,便聽不到外面的動靜了。
她拿出醫藥箱給自己塗藥。
腦袋裡亂糟糟的。
她想著,如果這兩人外客廳裡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都是極有可能的。
畢竟幾年未見,又是情之所向的對方。
驟然,門柄轉動,秦知遇進來了。
他已經脫去了外套,面色黑沉。
池晚音意識到不對勁,第一猜測便是安罄竹是不是對秦知遇說了自己的什麼壞話?
然後她想到了安罄竹特意要的,那杯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