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不離婚,也是我和晚音的事,大舅子,你管的有點寬了。”
顏冀南和池晚音出現在門前,傭人很有眼力的送上了兩雙拖鞋。
兩人換好鞋,進屋,放下包,給顏莫城請了安。
再重新將方才的話題給挑了起來。
柯伊人微笑著問:“晚音,你哥哥剛才說你們要離婚?有這回事兒嗎?”
顏冀南撇了一眼池晚音,然後道:“有個我不認識的女人找上池晚音說懷了我的孩子,晚音氣不過,就說要和我離婚。”
柯伊人眉頭一皺,漂亮的紅唇微啟,反問:“不認識的女人?”
顏冀南面色如常,重重的“嗯”了一聲。
池晚音見顏冀南說謊臉不紅心也不跳的樣子,抿了抿唇,但無意間卻是看到了柯伊人臉上一絲不自然的表情。
池晚音不禁心疑。
難不成柯伊人知道什麼?
對了,柯伊人也姓柯……或許……
霎時,池晚音看著柯伊人的眼神,多了絲曖昧。
“後來我和晚音解釋清楚,她也沒有再怪我,讓柯姨擔心了。”
說著,顏冀南的長臂攬住了池晚音的腰身,突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兩人一副和好如初的樣子。
那一吻,輕輕地,臉頰上帶著一點點的溼潤感讓她燥紅了下。
做戲做全套,今晚顏冀南幫了她,她不至於去拂了他的面子,應聲道:“柯姨,是啊,怪我小心眼,太能吃醋,鬧著離婚,也給我哥驚著了。”
柯伊人嫁進顏家也數十年了。
顏冀南一直稱呼其為“柯姨”。
池晚音作為顏冀南的妻子,也一同這麼稱呼著。
而對於“柯姨”這個稱呼,柯伊人雖然從來沒說什麼,但心裡多有芥蒂顏冀南夫婦也不是不知道。
柯伊人斂著嘴角,轉了個位置,站在了顏莫城的另一側,接過顏莫城手上已經涼了的茶杯,換了一盞新的上去。
動作輕柔順暢,豪不刻意粉飾。
顏莫城沒有再和池躍弦周璇的意思,向柯伊人抬了手。
柯伊人連忙攙扶,顏莫城起身,兩人往樓上去了。
池晚音奇怪這個繼母怎麼沒問網上豔照的事兒,畢竟柯伊人總不太輕易放過挑撥他們夫妻和睦的機會,但一想顏冀南可能已經提前解釋過了,便也釋懷。
池躍弦見老頭子要走,又重複了一下剛才說的:“那這十個億……”
顏莫城沒理。
柯伊人揚著柳葉細眉,說:“你和晚音說吧,他們怎麼做都行。”
說完,柯伊人向池晚音拋去了一個眼神,似嘲諷似警告。
反正,在這不動聲色之間,池晚音就落了些許氣勢來。
畢竟那人手短,吃人嘴軟。
池躍弦看著自己妹妹出現,並不樂意,這個妹妹心太狠,一點兒沒有為孃家考慮,和潑出去的水根本沒兩樣。
那方柯伊人攙著顏莫城消失在了樓梯盡頭。
池晚音便向旁側垮了一步,離顏冀南遠了半米。
她自然的坐在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端著茶抿了口。
池躍弦瞪了一眼池晚音,臉色“妹夫,你媽都開口說可以了,你看……”
“我媽早死了。”
池躍弦的話還沒有說完,顏冀南便打斷了。
打斷得毫不客氣。
池躍弦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換了一番言喻:“是是是、那個小賤人哪能當妹夫的媽,不過就是靠著軀殼在顏家討一碗飯吃的癩皮狗,是我不對,我道歉哈,妹夫別生氣……”
“鏘鏘”的樓上一聲摔杯子的脆響,讓池躍弦又是心下一驚,連忙捂住了嘴巴。
他怎麼能料到這豪華別墅一點兒也不隔音呢。
池晚音正抿著茶,臉色一暗,瞪向了池躍弦,“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被妹妹這麼說,池躍弦不樂意了,想對妹妹發脾氣,但礙於顏冀南在,又看顏冀南對池晚音好像還挺維護,只能忍著。
“冀南,珠珠呢?”池晚音不想池躍弦不知好歹的找顏冀南要錢,給顏冀南找了一個離場由頭。
“在樓上,哭鬧著要你好些天了。”顏冀南接下池晚音拋過來的球,兩人順勢上了樓。
最後只留的池躍弦一個人在原地,不知該怎麼好才行。
然後又將要不到錢的罪責全推到了池晚音的身上,這該死的女人,有機會一定要她好看。
……
珠珠睡在兒童房裡,抱著紫色的絨毛兔兔,很安穩。
池晚音從兒童房退出,與顏冀南同去了主臥。
池晚音關的門。
兩人住在老宅的日子不多,只是節假日才會回來看望,屋內的陳設經年不變,還保持著顏冀南讀書時的模樣。
黑白格調,簡潔大方,沒有一絲多餘的點綴。
池晚音並不喜歡這種壓抑的佈置,單獨坐在了床前沙發上,等著顏冀南開口。
顏冀南開啟了落地窗臺的玻璃門,夜間的初夏,微風徐徐,已然沒了前段時間的蕭瑟感,變得清晰涼爽。
風帶動著床前的白色紗窗,顏冀南從桌上摸出了一根淡香型的煙,點燃深吸,然後吞雲吐霧。
窗外月光下,地上的影子搖曳。
他佇在那兒,仿若是一幅畫。
足有讓人驚心動魄的魅力。
池晚音輕輕的哼了一聲,覺得他若是夜場裡的“王子”,必定能引得大批富婆爭相搶奪。
“聊聊吧,顏太太。”
忽而,他轉身,眯著眼,看向了她。
池晚音的身子向後一躺施力於靠枕,穿著拖鞋的腳也隨之從鞋子裡抽了出來,抬了沙發上,保持著與膝蓋水平。
她反問:“聊什麼?”
她今日穿著休閒式的民族風棉麻裙,裙襬不大,抬高後還露出了細長的小腿,遠遠的,都能可見那雙腿腳的白皙嫩滑。
顏冀南又重重的吸了一口煙,菸蒂上的殘灰被他撣到了菸灰缸中,他道:“柯央央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
池晚音一愣,眉頭瞬間皺起,連脊背也僵直了一分。
耳邊又聽得顏冀南說:“我知道你可能不信,畢竟我外頭的傳聞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兒了,所以讓醫院做了一份胚囊的親子鑑定,要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