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趙德欣再說話,安罄竹指著兩個保安說:“快給我將她打死,這個臭老太婆竟然敢抓花我的臉……”
兩個保安自然聽命安罄竹。
畢竟一個沒有權勢老太婆,就算打死了,應該也沒有人會在意。
何況,是安家大小姐在後面撐腰,他們怕什麼。
便是一人一拳,一人一腳的打在了趙德欣的身上。
趙德欣雙手捂著頭,喊著疼。
同時,趙德欣的一雙眼睛從胳膊的縫隙中直直的盯著前方的安暉。
這個人和池躍弦很像,但又明顯長得不一樣。
池躍弦身上沒有這個人的氣質。
所以,難道是那個孩子……
也是這個時候。
又是一輛車從街頭慢慢行駛過來。
池晚音早早的就看到了酒店門口的騷動。
待下車,她看到了臉上被人抓了許多痕跡的安罄竹。
池晚音一驚,又看到了正在被保安教訓的趙德欣。
她一愣,隨即呵斥起兩個保安,讓保安住手。
她雖然不喜歡趙德欣,但怎麼說都是養大了自己的人,還做不到見死不救。
保安看著和安罄竹長得十分相似的池晚音,一時間也茫然了,便都住了手。
可安罄竹卻氣急:“幹什麼,我說話不好使了嗎,給我打,打死了算我的,不打死我就弄死你們!”
安罄竹是氣瘋了。
她還時生平第一次受到這麼大屈辱。
並且還在她的訂婚宴上。
等會兒訂婚宴,她一臉傷痕,還怎麼進行下去!
還有那麼多的媒體,那麼多的商業大佬。
她已經不敢去想象了。
但保安沒敢動,安罄竹拉著安暉的手臂,求助般道:“哥,你幫我,我今天一定要讓這個老太婆死,就算不死,也不能這麼便宜了她。”
安暉在聽到趙德欣喊池晚音的時候,就已經感知到了什麼。
現下,趙德欣的反應,基本給了他確切的答案。
面前的這個女人是池晚音的養母。
那也就是安暉的親生母親。
他之前聽說過池晚音的養母過得不好,可現在……並不僅僅是不好能描繪的。
一個女人,竟然能夠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不說,還能下手如此狠毒,將安罄竹的臉抓成那個樣子。
他的生母趙德欣,完全沒有辦法和安家的仰慕劉惜如比較。
他身上一股燥熱,眉眼皺的更深了。
趙德欣驚呆了,看著面前兩個“池晚音”,一時間不知所措。
“你們……”
趙德欣痴痴的問。
在幾經分辨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打的人並不是池晚音!
那她剛才打的人是誰?
趙德欣一臉血肉模糊,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立即明白了,那是當初和自己交換了孩子的那家人……
她幾乎確定了那個和池躍長的十分相似的男人,就是他的兒子。
可待趙德欣再抬眼去看安暉的時候,安暉眉眼之中的嫌惡,令她全身一顫……
方才她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
趙德欣立即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看安暉。
可就是這種畏畏縮縮的樣子,更添了安暉心頭的一根刺。
一旁的安罄竹還不知情況,只知道面前的女人傷了自己,她就一定不會讓她好過,又喊道:“哥,你都不管管嗎,有人都將你妹妹欺負成這樣了……”
安暉抿唇。
不知該說些什麼。
寬恕不至於,但也下不去狠手。
池晚音拽了拽秦知遇的衣袖,向他求助。
秦知遇見狀,道:“應該是個誤會,今天又是大喜的日子,就別計較了吧。”
安罄竹面對秦知遇,是很難發火,她便只有哭:“可是我的臉,我的臉……”
秦知遇身側的何岑拿出了一個藥膏,又從婚車上撕了一塊蕾絲花邊的紗布,交遞到了秦知遇的手裡。
秦知遇將東西遞給安罄竹,寬慰說:“傷口不深,癒合沒問題,這裡這麼多媒體,該拍到的也都拍到了,你若是再計較,我很難保證秦氏集團的媒體公司是否會將將這件事情弄得滿城風雨。”
安罄竹被秦知遇這麼一說,眼淚掉的更兇。
上一次,秦知遇因為池晚音對安罄竹動了手。
安罄竹心裡還記著。
她惡狠狠懟:“我怎麼去想象你對我溫柔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秦知遇你傷害我這筆賬,日後我們慢慢算。”
秦知遇輕笑,絲毫無所謂。
安罄竹又瞪了一眼池晚音,後在安暉的寬慰下進了酒店。
……
池晚音看著面前的趙德欣,搖頭嘆息。
趙德欣咬著牙:“你還知道幫我,真不虧我養了你這個好女兒!”
話裡面反諷的意味明顯。
池晚音抬眼,淡淡的看著她。
“我不是幫你,只是可憐你,方才你也看到了,那個和池躍弦有幾分相似的男人了吧。”
趙德欣咬牙。
池晚音輕聲道:“那是安暉,安氏集團的少公子,未來安氏集團的總裁,也是你當初拋棄的那個孩子。”
趙德欣一驚:“你、你怎麼知道?”
池晚音面無表情:“我已經見過安家的人了。”
趙德欣瞬時見有些麻木。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秦知遇道:“走吧,不該管的事情就別管了,反正也不是你能管的上的,人家母子的事情。”
池晚音點頭,便再秦知遇的懷抱下進去了。
後面何岑交代了兩個保安將人放走。
趙德欣便被拖離了酒店門口。
她一臉木訥,茫然,不知所措。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沒臉沒皮的過活時,她竟然發現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那是安氏集團總裁,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
她眼睛一亮,瞬間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大街深處奔去。
……
皇冠酒店宴會廳裡。
池晚音伴著秦知遇走近其中,找了一個小角落。
各自品酒之餘,一雙眼睛打量著宴會廳的各個角落。
“你說,那個殺手會藏在哪裡?”
“不清楚。”
那個殺手,善於偽裝。
不認識的面目,或許都有可能。
池晚音心下覺得不安,握著酒杯的手不禁緊了又緊。
“阿遇,雖然我有些討厭顏冀南,討厭他對珠珠的冷漠,討厭他沒有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父親,但我卻知道珠珠一直都很喜歡他,甚至比喜歡我還要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