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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真到了國難當頭的時候,就連世人皆喻卑賤的乞兒,都知骨子裡該有山河萬丈,該有家國人間,不只希圖人間重逢,還要祈盼山河重整……

蘇子謙這人平時的確是不大正經的模樣,以至於沈清染與之交手屢次因輕敵而吃虧,後來才知此人不僅才情過人,就連武藝都能與元宸平分秋色。

他是前朝中根基最為不穩的,空有一介國師之名,卻有遠超於常人的才識,深諳治國經世之道,稱他一句奇才也不過分。

在元昊被迫“讓位”後,蘇子謙更是將自身才情與錚錚傲骨展現的淋漓盡致。

所以秦方賢分外想要拉攏的人中,當有蘇子謙一人,偏偏蘇子謙與元宸私交甚好,壓根兒不是金錢權勢能夠左右心思的。

哪怕以性命相脅,也未能動搖蘇子謙骨子裡的傲氣。

元宸將遮遮掩掩的古樸茶具攬到了桌旁,仔細的瞧著沈清染沉心思索的模樣,幾乎有些不好意思打破這片刻的清寧:“清染方才一心想要將蘇國師支開,可是有什麼話想要與本王說?”

“分明是蘇國師想讓臣女先行離開,臣女不願而已。”

沈清染原以為還要鋪墊幾句才不會顯得那般唐突,未曾料想元宸倒比她直白的多,她也不想與元宸有什麼隱瞞,便索性直接了當的將本子推到人身前。

“這是臣女祖母留下的舊記,前幾篇記了些家中瑣事,宸王殿下看與不看都無妨,您只需瞧臣女折上那一頁——您對清方先生有多少的瞭解?”

她如今也算與元宸坦誠相待了。

“本王所知曉的都是些傳聞罷了。”

元宸接過了書卷耐心翻閱了片刻,亦是留神到了老夫人所筆下的日子十分蹊蹺,人死自然沒有復生的機會,可假死的人,仍是有機會出現於眾人的眼前的。

“清方先生當年的死訊傳的蹊蹺,又時隔已久,無法查證,然儘管清方先生的死訊傳遍元國,也始終無人見過清方先生的碑銘,反倒是不時會出現有人曾遇見清方先生的傳聞。”

這便對了!

沈清染更是激動了起來:“那宸王殿下可知此人的行蹤?亦或是,上次傳聞所提起他的地方?”

“這本王便不知了,有人言是在柳州,亦有人言是在塞外曾遇,只是始終未曾有人查實一二,故而不得知真假。”

元宸將書卷遞迴沈清染手中,瞧人忽然低沉下來的神色,心中倒也將事猜了十之八、九,向人擔保道:“本王派人替你去查。”

至少如今有了星星點點的線索,沈清染還是歡喜的,更何況她已確認了當年毒害清沅之人便是呂梅,也並無什麼需要深去琢磨的。清方一事,大不了就是擱置罷了。

沈清染方才踏過府門,就能聽見隱約的哭聲,清塵在門外守著,僅僅是回以了她一個無奈的笑意。

呂梅“回府”了。

借住在將軍府的呂梅終究不算是沈家人,於情理,沈家人連靈堂都不必為她搭,只需通知親眷來斂屍,亦或是將呂梅直接送回家中。

但呂梅如今哪還有家?

呂青待呂梅倒能夠稱的上義盡仁至,她命人在呂梅早前居住的院子中搭了一間樸素的靈堂,卻也說得過去。

沉黃色紙票接連在旺盛的火盆中燒作紙炭,這是過路的盤纏,曾侍奉過呂梅的兩名婢子向天空中灑著皎白的紙錢,如同花白的蛾子在夜空中煽動翅膀,撲向炬火。

哭啼的便只有幾個跟過呂梅的婢子與婆子,不知呂梅的死可是讓她們難過到了心縫裡,只能看到這幾人屢次撲向了地面,哀怨道天地不公,讓她們的主子年紀輕輕便喪了命。

沈清染覺得她們有些吵鬧。

呂青身為呂梅的親生姊妹,竟比那些叫喊天地不公的奴婢還要淡然許多,彷彿只是在看一出與她毫無干係的白事堂會,甚至還能被婆子們滑稽的哭姿逗出笑意。

瞧見了沈清染,呂青的笑意便顯露的更加自然了,主動攀談道:“閒來無事,便盯幾眼這靈堂不知的如何。清染怎忽想來瞧這個了?不吉利,也不是什麼順眼的東西,便不要看了,免得瞧見心裡不舒坦。”

呂青看似是在勸說沈清染,卻並未給沈清染片刻思索的機會,就將人攙扶到了院外去,有說有笑的把人往自己院中領。

“我這也是怕清染你沾了晦氣,你如今也是將要成親的人了,對這些紅白喜事多多少少要仔細著些,可不能輕瞧了。”

呂青竟將自家嫡妹的白事說成了晦氣,不由得讓人猜測她與呂青到底是有多麼的不對付,竟能生疏至此。

“您多慮了,清染只是想瞧瞧府中在哭些什麼,擔憂出了事罷了。”

“自然不會有事的。”

呂青將人領進了屋內看了座,便自顧自的轉身收拾起了梳妝匣,耐心向沈清染解釋道:“我早前顧及你姨母的顏面,未曾將當初她吃下府中賬目回扣一事挑明,未曾想到她去國公府小住幾日,仍是改不了這些手腳不乾不淨的舊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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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清染大致是知曉了的。”

“她做事向來不足仔細,偽出來的賬目一眼便可瞧出其中紕漏,的確是瞞不住任何人,饒是你祖母前幾年便開始眼花看不清事物了,也能瞧出些其中的端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念及情分,不屑去拆穿她罷了。”

老夫人活了一輩子,足有大半的時日都在為人情世故所困,愈是通透,愈是舉足維艱,難以置身事外去。

呂青因同情而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在將軍府中尚且有人因顧及情分而對她寬容,偏偏我那妹妹去了國公府也是不肯收斂,被人抓了把柄,捨不得面子,便自己捅了脖子,唉,這錢財的事,哪裡抵得上、性命重要?”

呂青看似同情悲憫,沈清染卻在呂青暗自垂淚的眼中看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嘲笑,以及呂青話中的玄機——呂梅怎又添了個在國公府手腳不淨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