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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杳杳茫然地抬起頭,看著黑板一角紅色粉筆寫著的高考倒計時。環顧四周,是熟悉的高三教室的佈置。

哦,哦,自己剛剛是不小心睡著了吧。

還好,還好是午休時間。

高三的時候可不能浪費,我拿起筆,繼續看著那些數列不等式解析幾何。只是我腦中隱約有個印象,高三結束後,我就要碰到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會是誰呢?

唉,不要想東想西了,寫作業吧。

我的注意力回到筆下的題目上,怎麼回事……看著挺眼熟的,一時間卻怎麼也想不起解題的思路。大家都埋頭做題,教室裡只有筆尖遊走的沙沙聲。

我聽到,有細細的抽氣吸氣聲,像是在極力忍耐。

我發現了,浦月在哭。她是我的同桌。

哭得很壓抑,很小心,筆拿在手中,低頭看著試卷,頭髮遮住了些面容,但是,她的肩膀止不住地顫抖著。

我拿了包紙巾,湊過去悄悄說:“去操場。”

這是我倆心照不宣的事,年輕的日子總離不開淚水,我們會偷偷跑到操場去,午間操場空曠無人,一個人哭訴,另一個人要做的,是靜靜地傾聽。

只是這次她哭得格外厲害,幾乎說不出話,開口就是哽咽。她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我理出這樣一個事。

昨天是週日,學校放半天假,浦月和母親在逛商場的時候,碰到了她父親和成功上位的小三一家人。小三嘲笑浦月的母親衣著寒酸,窮氣逼人。浦月的母親早有經驗,見怪不怪地帶著阿月繼續逛,就當沒看見似的。浦月卻咽不下這口氣,來到學校後還是越想越氣,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之前就知道浦月家的情況。

浦月小時候,也算是有個幸福的家庭。她的媽媽,嗯,這裡稱作露露阿姨吧,五官精緻,屬於耐看型的女人,只可惜月歲與勞作毫不憐惜。而她的父親,我沒有在學校裡見到過一次,他從來沒在家長會上出現過,哪怕是每學期收拾行李,都是阿月自己一個人搬著笨重的行李箱上下五樓。浦月不知道,其實我是見過她的生父的。

那時候我大概是十四五歲左右吧,姑姑帶我去吃牛排。

在等待上菜的時候,我不安分,四處亂瞟。看到有一家人推開門走了進來,看上去像是普通的一家人,男人中等身材,普通相貌,女人還有些矮,三角眼,也不漂亮,手裡牽著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兒。

在靠近門口的餐桌上坐著一對母女。

那時我不認識她們,直到高中,認識浦月,看到她那張辨識度極高的精緻的臉,與記憶中那對母女的臉對上。

中年男人正是浦月的生父,露露阿姨的前夫,浦父。身邊是上位的小三,王小芳。

我看著無聊,本想移開視線,卻突然看見浦父上前,站到露露阿姨和浦月的餐桌邊說了什麼,離得遠我沒有聽清,只看見露露阿姨別過頭沒有理他。

就在此時,一旁的王小芳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就要伸手去打浦月。露露阿姨看到了也急了,撲了上去抓住王小芳。兩人撕扯起來,浦父見狀,上去抓著露露阿姨肩膀,狠狠地甩了一個耳光。

餐廳裡話語嘈雜,我隱約聽到旁邊一些餐桌的人的談話。

“……那矮女人,是小三兒。”

話未盡,周圍的人卻都懂了意思。

“要我說這原配就不該離婚,看看現在人上位了氣焰多大!”

“就是,小三居然還上去打原配,這角色反了吧,什麼世道……嘖嘖……”

騷亂驚動了服務員,很快有人上前制止住了撕扯在一起的幾人。店長過來了,也沒有問情況,開口就請雙方出去。

圍在周圍的人很快就散開了,我看到那時的浦月紅著眼睛,整理著打鬥中弄亂的衣裳。

外面人行道上,有秋葉不甘地打著旋兒飄落下,那是秋葉自己的悲涼。

露露阿姨發現浦父出軌是在浦月上小學的時候。她是個果決的女人,當即選擇了離婚。浦月被判給了更有經濟能力撫養她的浦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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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父對她自然不會太好,還總是耳提面命:你給我好好學,以後你要養著我們一家人!

露露阿姨第一次來看她的時候,浦月抱著她不讓她走,她哭著說媽媽你帶我走帶我走。

露露阿姨沒有帶她走。

她不能。

浦月也因此而捱打,浦父一邊拳打腳踢一邊臉紅脖子粗地吼:“你滾啊!你不是要滾嗎?滾!趕緊滾!”

浦月說,她也怨恨過露露阿姨,為什麼不爭取她的撫養權,為什麼狠心地丟她一個人在那兒。

直到有一天,浦月被連著扇了十幾個耳光後,耳鼻流血,進了醫院。原因是浦父九點回家看到她在玩電腦,氣不過。

因為這件事,露露阿姨要回了浦月的撫養權。那時浦月才知道,露露阿姨一直就住在她生父家附近的小旅館裡。浦月和我說這件事的時候紅著眼眶。

偷偷看看女兒,暗暗守著女兒,卻不能,也沒有辦法阻止那對男女關上門後對女兒的毒打。

無論聽到多少次,我都對這對男女的行徑感到噁心透頂。

露露阿姨發現浦父出軌的時候,王小芳和浦父的女兒都已經八歲了。

只比浦月小兩歲。

那天是週三,吃過午飯後我照例去辦公室拿了試卷發下去做午間作業,高三,學業繁忙,有時連午休時間也不得不犧牲掉。

我皺著眉頭按著揉著太陽穴企圖緩解一下疼痛,也許是作息不規律的緣故,近來經常頭疼,像針扎一樣的感覺,一陣一陣的。以前我向來是能忍就忍,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今天卻不行了,實在是痛得厲害,半小時了也不見好轉。

浦月見狀勸我請一下午的假去醫院看看,萬一小病拖成大病就不好了。我本就動了請假的念頭,只是顧及學習,怕耽誤了課程。浦月這麼一勸,我還是決定去請假。

拿了班主任的假條出了校門,我叫了一輛計程車,去了市醫院。

到了醫院,又是一陣繁瑣的流程。醫生讓我去做個頭部CT,我拿著單子去交了費,然後去CT室外排隊等待。

我匆匆走去CT室的路上聽到了一陣哭聲,我好奇轉頭瞅了一眼,走廊的長椅上坐著一個女人,姿勢怪異地坐著,就是她在哭。

那個女人,好像是王小芳——那個破壞了浦月家庭的小三。

但我也不確定,畢竟只是急匆匆地瞥了一眼。

我心裡一直記掛著這件事,在做完頭部CT後,因為要等幾個小時結果才出來,我往過來時的那條路走去。

她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