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有片刻的柔軟，可不到五秒鐘，那抹柔軟消失不見。
他依然沒有將她推開。
“你又要開始發揮你那糾纏不休的本領了麼？”洛司晨頓了頓，冷冷地開口，“雲卿卿，我提醒你，你難道忘了上一次對我糾纏不休是什麼樣的結局，你是好日子過久了所以想要重蹈覆轍嘗試一下絕望的滋味了麼？”
雲卿卿的身體不由得晃了晃，然後，抱緊他的雙手無力地松了開來。
男人的話語，很絕情，一字一句像是在她的胸口上扎了釘子，讓她就連呼吸都覺得疼痛。
“……”
雲卿卿緊抿著唇，看著男人那冷硬的背影，突然覺得又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幾個月之前，他不愛她的時候，他對她也是這個樣子的。
陌生，是因為，他後來明明就愛上她了。那段時間以來，他看她的眸眼裡都是溫柔和愛意，她能感覺到。
他明明愛上過她，可他現在為什麼又不愛她了麼？
她的情緒冷靜了下來，一雙乾淨的眸子望著他，想從他的眼眸裡看出點什麼來，可他的眸眼太深沉，她什麼都看不透。
“我沒有對你糾纏不休，甚至我有提出過孩子生下來之後，我會遵守協議不再打擾。”
說到這裡，雲卿卿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開口，
“是你告訴我，想跟我在一起，會給我一個家，條件就是讓我重新愛上你。現在你如願了，我重新愛上你了。你說我對你糾纏不休，我也認了。因為愛上一個人，很難不去糾纏。即使重蹈覆轍，頭破血流。”
說到最後，雲卿卿的眼眸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她也知道不應該去愛，可偏偏就是愛了。也是愛了，才會一次又一次遍體鱗傷也這樣的義無反顧。
愛情，真不公平。
總是付出多的一方受到的傷害越多。
洛司晨的脊背僵了僵，這一刻，他甚至是不敢回頭看她，因為從她那傷感的語氣，他就可以猜測得出來她此刻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張了張口，想說話。可腦海裡面一遍一遍重複過的那些絕情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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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不下心傷害她。
“夠了，別鬧了。”
他冷冷開口，
“趁我還沒有叫人趕你走之前，帶上你的東西，離開這裡。”
他不敢轉身，怕見到她的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掩飾不住自己的憐惜。
“好，我不鬧了。”雲卿卿的臉上擠出一抹再難看不過的笑容來。
她將淚意逼了回去，強迫自己笑著。
“是不是我不鬧了，你也就不鬧了？我們好好的好不好。”
不會再刻意疏遠她，也不會再對她說出那種絕情而傷人的狠話。
“……”
洛司晨的心裡像是有千百個蟲子在噬咬著，即使沒有看她，他都能感覺到她話中那種濃濃的期盼。
我們好好的好不好？
不好。
他想要拒絕，卻是偏偏失了聲，像是有一隻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拒絕，那就是應承了。
雲卿卿的眼裡重新有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