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卿在衛生間裡磨磨蹭蹭了差不多十五分鍾的樣子，出來的時候還站在水池旁洗了一把臉。
看了看手機，她足足耽擱了二十分鍾。二十分鍾，已經足夠讓那個人趕到第一婦嬰了。她才跟葉清歡一起慢慢悠悠地走出衛生間。
手術室在醫院的頂樓。
雲卿卿和葉清歡很快進了電梯，電梯門關閉，電梯開始慢慢上行。
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到達頂樓手術室。
手術室外面的等待區裡，只有那麼零零星星的幾個人在坐著。
大多都是預約了手術的女人，還有陪同她們過來做手術的人。
“我先去重新排號。”葉清歡語氣低落地開口，說著，她就要往手術室的排號視窗走過去。
雲卿卿將葉清歡拉住，“你別去了，我幫你排號吧，這段時間你還是冷靜下來，好好考慮清楚。”
葉清歡的神色猶豫不定，可她還是開口緩緩說。
“卿卿，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雲卿卿不由分說地將她按在等候區的椅子上坐下，“你先好好坐著，我去給你排。”
葉清歡沒有拒絕。
她說是已經做了決定，可是她神色間的猶豫不決都在表明，她仍然猶豫。
雲卿卿走到視窗去取號，號碼是3，顯示在前面等待的還有兩個人，預計等待時間十分鐘。
十分鐘。
雲卿卿蹙了蹙眉，她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剛才撥出去的那一通電話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前的事情了。
半個小時了還沒到？
這時雲卿卿只顧著看手機，倒是沒有發現，等候區裡面有個女人神情詫異地看了她好幾眼，似是認識她一樣。
然後那個女人走到一邊去，打了個電話。
這些，雲卿卿都沒有注意。
她只是將手機重新放回手包裡面，然後拿著排號卡回到等候區。這時候葉清歡還是那副猶豫不定的樣子，她用手撐著下巴，沉思著。
雲卿卿索性也不打擾她，只靜靜坐在一邊陪著，只是眼神不時地瞟向電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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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過去了，
第二個五分鐘過去了。電梯口的方向並沒有動靜。
“3號病人請到手術室準備。”
手術視窗裡，護士叫號了。葉清歡聽到叫號聲，身體滯了滯，然後她還是緩慢而堅定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卿卿，我先過去了，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葉清歡若無其事地開口對她說，她的臉上有微笑，可那種微笑，比哭還難看。
“……”
雲卿卿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像是突然失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葉清歡往手術室走了過去，然後，手術室的自動門緩緩開啟，葉清歡的身影消失在手術室門後。
手術室的自動門再一次緩緩地關上，再也看不到葉清歡。
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可電話那邊的人卻是沒有接電話。雲卿卿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可她這時候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也就在這時候，電梯口那邊傳過來電梯門緩緩開啟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電梯門外。他沒有多停留，只往手術室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朝著雲卿卿的方向疾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