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聽到皇上來,那些宮人都十分的擔心害怕,早早就跪在了地上,生怕自己會被惠嬪連累到。
倒是惠嬪一臉的雲淡風輕,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似乎對皇上的到來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也是,那麼多人守在永和宮外,就是為了防止她出去,這就證明皇上會過來,她又何必驚訝呢?
一塊明黃的布料先飄進屋裡,隨後她就看到皇上帶著顧長安走了進來。
看到皇上時她不緊張,可是看到顧長安,她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是擔心顧長安不會相信自己,但是在別人看來,她這是做賊心虛了。
沒時間和顧長安多說,惠嬪帶著之音跪在皇上面前,說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有了顧長安的開解,皇上這個時候已經不生氣了,拉著顧長安坐在主位上,不鹹不淡的說道:“起來吧,給朕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惠嬪站起來不卑不亢的說道:“臣妾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臣妾沒有害過長安,也不會害長安。”
不管他們相不相信,但是她還是要把真相說出來,她沒有做過的事情,她是不會承認的。
“那你給朕解釋解釋,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齊江舜是很想把東西拿過來給惠嬪看的,但是顧長安跟在他身邊,為了顧長安的身體健康,他只好沒有帶過來。
皇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皇上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是相信自己說的話沒有。
不過皇上她已經不在意了,她現在在意的是顧長安是否信她,抬頭一看,看到顧長安正笑意盈盈看著她她就明白,顧長安是相信她的。
一直懸掛著的心瞬間放了下來,惠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表情也緩和多了,回答道:“臣妾並不知道東西哪裡來的,但是臣妾沒有這個東西,臣妾也沒有陷害過安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妾不承認。”
只要顧長安是相信她的,她就可以無憂無慮了,在這深宮之中,她在乎的也就只有顧長安。
見她被嚇得不清,顧長安“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從皇上身邊走下去,走到她身邊,伸手拉著她的手,笑著說道:“姐姐,看你被嚇得,我相信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你別著急了,再說了,你這些天一直待在慈寧宮,今日一回來就被人搜查出來東西,明顯是被人陷害的。”
惠嬪一直再擔心中,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層,現在聽她這麼一說,才煥然大悟過來,笑著說道:“那你過來的時候也不說一下,故意讓我著急的,是吧。”
顧長安笑道:“哪有,我才沒有呢,我就是沒見過姐姐你著急的樣子,想看看罷了。”
惠嬪這下也放寬心了,知道自己會沒事了。
可是下一秒,她的臉色猛的一下變得刷白,一下子抱著顧長安,說道:“長安,對不起,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見不得皇上對你那樣好,所以我才想著要陷害你的。”
昧著良心說完這一番話,惠嬪早就淚流滿面,心痛不已。
她知道她這樣說會讓顧長安難過,心痛,在明知道這是陷害她的事實裡,她還是選擇了妥協,是的,她妥協了,就算知道是別人陷害她的,她還是妥協了。
顧長安抬頭看著惠嬪,一臉的不可思議,顯然沒有想到剛剛還在極力否認的惠嬪,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改口,承認了所有的罪名。
“姐姐,你到底再說什麼?”
看著她痛心疾首的表情,惠嬪也十分心疼,可是她已經無路可走,她必須得把這一次的事情承擔下來。
“長安,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認罪,你不要難過,為了我這樣的人難過不值得。一直以來我都是在欺騙你的,我不是真心想和你做姐妹的,我只是想利用你帶我往上爬,你看,你不是讓我成功的做了惠嬪。”
這些話,都不是真的,都是違心的話,可是不這樣的話,她不知道還能怎麼樣。
一直以來的姐妹情深,竟然只是這樣的算計,顧長安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在地,還好齊江舜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同時把惠嬪一把推到在地。
“長安,你怎麼了?”
顧長安沒有理會皇上的話,站穩之後,看著惠嬪,流流滿面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當成什麼?自然是親妹子,可是這樣的話,她根本不敢說出來,她現在,連顧長安的臉都不敢看,她怕自己越看,犯罪感越強。
“對不起,長安,我……”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卻不能不這樣,對不起,姐姐是愛你的,但是卻又不得不傷害你,對不起。
顧長安這一刻是真的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心如死灰,她沒有想到她的好姐姐,竟然是想要害她的罪魁禍首,一直以來,都引導著她把目標放在柳昭儀的身上。
顧長安走到惠嬪身邊,說道:“你還真是好算計,沒有弄掉我肚子裡的孩子,你是不是很失望,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的被你騙得團團轉,你是不是很開心,很有成就感?”
不,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惠嬪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否認,可是她卻不能說出來,只能低下頭,任憑眼中淚水氾濫,卻一句話也不說。
她不敢看顧長安傷心欲絕的臉,更不敢開口對顧長安說話,她怕她一開口,就控制不住的說出了真相。
見顧長安的情緒有些失控,齊江舜怕她傷著自己,說道:“惠嬪心腸歹毒,罪不可赦,剝奪封號,降為官女子,暫且關押在永和宮,永世不得出去,長安,我們走。”
顧長安看了一眼始終低著頭惠嬪,終是失望的跟著皇上走了。
待他們走後,惠嬪才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一雙眼眸裡有些悲涼。
她不在乎被貶為官女子,可是她在乎顧長安,她知道,從今往後,她就會徹底的失去顧長安,沒有一點迴轉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