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推開門,明琛一臉平靜的走了進去,就好像不曾聽到裡面的套話一樣。
高傲的打量了一眼房間,明琛才走到床邊,淡淡的的說道:“大人的公子醒了?可有什麼不適?”
對於明琛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李文是一臉的懵逼,根本不知道他是誰,為何這麼大膽,在他老爹的地盤上,還敢給他輕蔑的眼神。
李文向來要風德得風,要雨得雨,剛剛被顧長安三人砍了手掌,心情本來就十分的不好,現在叫有人有輕蔑的眼神看自己,頓時就不開心了。
雖然他的手掌已經被神醫接了起來,可總歸不是原裝的,弄得再怎麼像,始終是假的,這將會是他這一輩子最難以啟齒的事情,現在這個人這樣看著自己,是不是也是因為看不起自己。
這麼一想,李文臉上的驚喜就變成了一抹狠厲,他絕對不會讓嘲笑自己的人活著,他要他們都死。
用完好的左手指著明琛,李文惡狠狠的開口道:“爹,這個人看我的眼神我不喜歡,你快派人挖了他的眼睛。”
這樣的話,李文說得很理所當然,就好像已經做過了無數次,坐起來也是得心應手了。
明琛有些發寒,不知道這個李文到底這些年做了多少惡事,能讓他把害人的事情說得這樣理直氣壯。
若是這次他們不來微服私訪,還不知道這李廣田父子倆還要做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李廣田父子倆,絕對不能留下來,必須得死,為他們犯下的錯承擔責任。
一開始就在討好巴結明琛,這個時候,知道了他的真正醫術,李廣田更是要好好討好他,他的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不過了,若是不找個神醫在身邊,他怕出什麼意外的事情,他來不及救治李文,畢竟他的名頭壓住一些人,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害怕他的。
就比如砍了李文右手的那三人,就一點都不怕他這個縣令,還好那三人只是砍了手掌,若是他們當時要了李文的小命,他也是沒有一點辦法的,等他聽到風聲趕過去的時候,只怕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定局,所以他必須給李文找一個可以保命的神醫,這樣子一來,他也可以保護李文。
狠狠的瞪了李文一眼,李廣田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明琛,狗腿的說道:“明大哥,文兒還只是個孩子,你別跟他一般計較。”
給明琛說過後,李廣又轉頭看著李文,責備道:“文兒,怎麼說話呢?怎麼能跟神醫這樣說話呢?若是沒有他,你現在已經是個殘疾人了,還不趕緊感謝一些神醫?”
李文本來就對救治自己的神醫充滿了崇拜感,可是他真的沒有想要眼前的人會是救治自己的神醫,立刻說道:“神醫大人請饒恕過李文的放肆,還望你不要生氣。”
或許是和他爹考慮到了同一個層面上,李文原本狠厲的臉上慢慢的右陰轉多雲,由陰轉多雲變成了晴。
他老爹向來看人毒辣,既然他都對這個人小心翼翼,甚至有討好的成分在裡面,那他自然得跟著他父親的腳步走,不能拖他父親的後腿。
對於李文這種沒有做法的表現,明琛是真的很看不起的。
從小到大,良好的家庭教育告訴他,做人不管什麼時候,都需要頂天立地,做過的事情,不管好與壞,只要對別人造成了傷害,就必須去道歉,去想辦法去補償,讓這件事最大程度的減少傷害。
可是今日面對李文父子,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變臉比翻書還快了。
雖然很想現在就弄死這個李文,但是想到齊江舜的計劃,他只得忍了,沒有讓自己生氣得很明顯。
收拾自己的情緒,明琛臉上換上一副笑意,淡淡的說道:“無事,既然是李老弟的孩子,本神醫又怎麼好責怪呢?”
聽到他沒有生氣,兩人都松了一口氣,特別是李文,他現在的斷掌怎麼樣了還不知道,雖然有一點點的直覺,但是還沒有完全好了,誰也不能保證中途不會出事,若是把神醫得罪了,他一氣之下離開了,那自己就慘了。
李文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就好像說過那一番話的人不是自己。
“神醫不生氣就好,小子剛剛經歷過斷掌,心中十分難過,所以剛剛情急之下多有唐突,還請神醫寬宏大量,不與小子計較才是。”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位神醫還有用,就先留著好了,等以後自己的手好了,自己若是不想留著他,再把他殺了就是了,那個時候,他也沒有什麼用了,死了就死了。
明琛明白李文的算計,不過他並沒有理會,因為他明白了李文已經沒有好起來的機會了。
像是一個長者不與犯錯事的孩子計較一般,明琛摸了摸鬍子,說道:“你是李老弟的孩子,我自然不許你計較,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今天這事就這麼算了,誰也不提了。”
三人很快就化敵為友,在明琛面前,李文始終表現出來翩翩公子的形象,對於自己斷手的事情,更是添油加醋,無一不是在說顧長安他們的壞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們的身上。
對於這件事,明琛是最明白不過的,對於李文胡說八道的本事,他不得不佩服,若不是當事人,他都要相信李文的話了,就算是當事人,他也差點相信了李文的話,不得不說,這個李文還真是撒謊的高手,胡說八道的本事著實太高了,這一戰,他敗了。
為了迎合李文父子倆,他也特意的把顧長安他們罵了一頓,表示自己時站在李文他們這一邊的,同時也悄悄的忽略掉李文眼中的算計。
一邊接受李文的感恩戴德,一邊在心裡思考如何快速的討好李廣田父子倆,讓他們對他不在防範,到時候,他就可以做一些他必須做的事情,然後好回去覆命,也不知道皇上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回到客來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