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季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九歌第一次在他面前有些發虛。
“你，真的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麼了？”九歌試探道。
“我跟清苑姑娘在喝茶。”
見他想也不想便回答，九歌心裡也明白了，狠心轉過身道：“這件事，他不說，誰敢告訴你？”
季涼微微低下頭，他明白了，這不是主子不希望自己知道，連九兒姑娘也是。既然這樣，那他不知道便是，但，他可以沒有任何人，唯獨不能沒有主子。他的命，是主子救得，他的本事，是主子教的，就算他死那也是主子的鬼！
想清楚這一點，他緩緩站起身來，轉身看到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樓夢影，輕聲道：“你也不會說的對吧？”
某人略帶些尷尬的乾咳了一聲：“你知道的，我…誒，你去哪？”
話還沒說完，見季涼走了出去，他趕緊追。這傢伙別再想不開自殺了，天很藍雲很白，不值得啊兄弟！
見他直接衝著天上人間過去，樓夢影暗叫一聲不好，這傢伙這時候了還惦記著他的美嬌娘，真是不知死活。
還好這個國家沒什麼夜禁。
但讓他意外的是，來到天生人間季涼隨便抓住一個姑娘，問道：“清苑姑娘呢？”
那姑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清苑不是跟你去看月亮了嗎？”
季涼愣了一瞬間，看月亮？他不記得這件事。他記得很清楚，他喝了茶……茶！
快步回到兩人之前在的雅間，看到茶水還在，他也沒考慮為什麼這麼久還沒人過來收拾，徑直拿起來。跟著主子這麼久，再加上九歌的薰陶，他對藥理也有所涉及。
仔細嗅了嗅，這茶水……的確有點東西。
眸色一深，他徑直離開。
“喂！小心點！”樓夢影正好跟他打了個照面，差點被他撞到。
“這裡沒人動吧？”
身後的一個姑娘立即道：“您吩咐後我就一直注意這，沒人碰過。”
樓夢影滿意的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那姑娘進去將茶具收拾起來。
季涼來到清苑的房間，簡單的掃視一圈，簡單的佈置，這個房間倒像是男子才會有的感覺。
不過能給他下藥，還能讓他動情的女子，怎麼可能會這麼簡單？
很快他就發現了房間一處的不對，床幔上邊好像格外乾淨。他走過去抹了一把，果然，男女生之間的身高差會讓人下意識的忽略。
藏得不錯！
季涼看著手中的藥包，倘若不是他足夠細心還真是難以發現。
他就知道，主子不會無緣無故就不要他。
季涼像個發現真相的孩子一樣，此刻他的心中沒有被心上人背叛的難過，沒有受欺騙的心痛，有的只有找到真相的喜悅。
也許在他心目中，並沒有將清苑當做戀人，或許只是第一次情感的懵懂，畢竟之前他跟在穆旭身邊，哪有什麼能談情說愛的機會？
藥府。
九歌小心翼翼的看著穆旭，心中打著小九九。
不會有事吧？看穆旭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崩了半天的情緒，穆旭終是忍不住笑了，聽到身邊的嘆氣聲，他笑道：“不用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九歌嘴硬道：“我就是……在擔心季涼。”
某人臉色一黑，瞬間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戰，長臂一伸。
九歌躲閃不及被拉入懷中，慌亂的想要起來，但卻被禁錮的死死的。
“你！”
話未說完唇上一涼，軟綿眩暈的感覺隨之而入。
春意綿綿，花蝶齊舞。這綿軟的感覺拂過人的心田、臉頰，留下無限的回味。
季涼終究是離開了，即使他知道了原因。
他不會問穆旭，為什麼非要他離開，他也不會去找清苑，問她為什麼要欺騙。
他只需要知道，穆旭不會害他，無論是什麼時候。
季涼走了，最為難受的不是穆旭，是楚燁。
沒人分擔，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要他一個人擔任著。九歌讓他們組建的勢力起名夜燃，寓意暗夜裡燃燒的火焰，身處黑暗，照亮自己。
夜燃的很多都是孤兒，畢竟這種更容易訓練，也更容易掌握。
九歌雖然放權給他們，但不代表什麼都不管了。她拒絕季涼跟楚燁剛開始提議的生死淘汰，讓他們發揮自己的所長。
她沒去過夜燃的的訓練基地，更沒見過夜燃的每一個成員。但是，夜燃裡的每個成員都要記住她，以及她身邊的關係，這是最基本的。
“你確定一個人忙不過來？”九個人看著想要撂挑子不幹的楚燁，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楚燁沉默著，倒不是真不願意幹，而是他現在很多心思在報仇上，教出來的人都難免帶了些他的情緒，況且，他對管理什麼的也不是很熟練。
“好吧，你可以不幹，不過你必須得做點什麼，畢竟……”
九歌靠近他：“你是欠我很多錢的人。”
得！這句話是死穴。
“我需要有個人幫我。”
九歌點了點頭：“沒問題，就程文吧。”
程文之前被她安排跟著樓夢影學習，估計這會兒也差不多了，正好讓她跟著楚燁實踐。雖然她是看來老乞丐的面子上才跟自己的，但也要安排的妥當一些。
楚燁不再說話，程文雖然是女子，但能跟在九歌身邊的沒一個吃幹飯的。
安排好這幾個人的事，九歌終於有時間想自己的醫院了。
再次來到濟世堂，見這裡的買賣依舊是昌盛，九歌不禁有些疑惑，難道陳老沒打聽出什麼？不應該啊。
濟世堂內，九歌見那個所謂的仁合大師也在，嚥下了本來想要說的話，只道：“陳老，您這可是把我藥堂的生意都一起搶了。”
陳老苦笑著搖搖頭，一旁的仁合大師卻道：“想要好生意有何難？”
“不不不。”九歌趕緊擺手，她敢保證，只要自己一說，這傢伙肯定順杆爬，讓自己的藥堂替他賣。
“我倒不在乎這幾個生意，只是玩笑話罷了。對我這種行醫的小女子而言，金錢不算什麼緊要的東西。”九歌說著違心話，表面上衣服坦蕩的樣子。
果然，仁合大師臉上不悅，但這下也只有冷哼一聲，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