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臉上帶著羞憤，但還得硬著頭皮：“是奴婢。”
“說什麼事。”
九歌知道她們這些宮女只有到時間了才能出宮，倘若真要自己幫忙也不是不行，只是這個小丫頭有前科，她才會這麼謹慎。
鳶兒咬咬唇：“不知道九太醫能不能下場雪？”
啥？九歌目瞪口呆，以為自己聽錯了。
“下雪？”九歌不確定的重複了一遍。
見小丫頭認真的點頭，九歌要被她的天真氣笑了：“不是，下雪那是老天爺的事，不歸我管。更何況，老天爺也不會給清國下雪。”
九歌覺得這小丫頭就是尋她開心的，轉身便要離開。
鳶兒趕緊拉住她，拉完才恍然覺得自己逾越了，趕緊跪下來哽咽道：“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不過，我希望您幫幫我，我家娘娘想要看雪……”
扶額，難道自己看起來是個爛好人的樣子嗎？她家娘娘想要看雪，自己就要給她下一場？不是，這幫忙還講究個遠近親疏，她記得自己跟對方不但沒什麼交往還被利用過一次吧？
“這件事我做不到。”說完不再搭理她甩袖離開，她要回去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到底哪裡像會亂給人幫忙的人了？
鳶兒跪在地上，看著離開的身影，那麼果斷，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恨意。同樣是女子，這個女人怎麼能接二連三的拒絕？不就是讓她幫個忙嗎？
這個宮裡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鳶兒緩緩站起身，現在的她哪怕看這宮中的一草一木都覺得是惡的。
九歌回到太醫院拿著自己想要的醫書，直接回家。自從她給寧妃看病後便得了這個特權，可以直接回家，不必一直呆在太醫院，這讓她有了更多時間。
這段時間蔣夫人一心在家裡養胎，一家人都緊張著她肚子裡這個小祖宗，恨不得把她供起來。
“夫人，九兒姑娘來了。”
聽到婢女的話蔣夫人眼中露出驚喜：“快請進來。”
她們有段時間沒見了，別說，蔣夫人還挺想她的。
九歌幾乎是踏著蔣夫人期待的眼神進來的，見她狀態不錯，九歌便笑開了：“怎麼？蔣姐姐這是對我望眼欲穿了？”
見她直接穿著官服便來了，蔣夫人忍不住道：“可不是，不過你竟衣服都不換就來了，也就是我家，換成別人肯定要怨你不尊重人了。”
九歌見她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也不客氣，徑直坐在椅子上：“妹妹我這不是剛進朝為官嘛，特地過來給你炫耀炫耀。”
蔣夫人自是知道她的，估計是一時興起過來看看沒想那麼多。
兩人調笑兩句，九歌替蔣夫人把完脈後又開了幾幅安胎藥，吩咐了幾句這才離開。
回到藥府，見錢峰他們居然回來了，九歌看著他們：“你們回來幹嘛？藥堂倒閉了？”
師兄妹三人齊齊搖頭。
“是我讓他們回來的。”穆旭從屋內走出來。
九歌走上前，然後咬牙看著幾個徒弟：“叛徒！”
“是我讓冷冽直接騙過來的。”
九歌繼續瞪著徒弟：“笨！”
穆旭直接扳過她的腦袋：“有事。”
有事就有事，別動手動腳行嗎？
九歌心中腹議，穆旭直接將她拉到院子裡坐下。不多會金蓮也過來了，緊接著還有楚燁跟程文，最後的樓夢影。
而他們回來的統一特點都是：“九兒你沒事吧？”
九歌：“？？？”
穆旭這傢伙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假消息，看他們的表情一個個如喪考妣。
“你把所有人叫過來到底什麼事？”九歌疑惑道，這麼大廢干係的把所有人都叫，哦，不，騙回來，如果不是什麼大事她一定要讓穆旭跪搓衣板。
穆旭輕輕撫摸著九歌順滑的長髮，像上癮似的一下一下：“回家。”
“什麼？”
兩個字直接讓九歌跳腳，回家？回哪個家？穆王府？藥神谷？鎮南王府？
“回穆王府，這裡不安全。”穆旭顯得很淡然，九歌的反應他早就料到了。
“我不走，要回你回。”九歌態度很堅決。
她還沒忘記自己怎會來到這裡，雖然這幾天兩個人之間的相處看起來溫馨自然，但九歌沒有忘記他是怎麼維護自己的仇人的。
是！他傷口的那道疤是她那天刺的，他那天在門口倒下還是那道傷疤，不就是想提醒她嗎？好友眼睛的事，不就是想要利用她心軟的毛病嗎？
“穆旭，苦肉計玩夠了吧？”
九歌這次很是淡定，淡定到冷笑著看著穆旭。
“這幾天開心嗎？還當我是那個不會成長的九兒？還當我什麼都不會做，一心一意的聽你的？”
穆旭緊抿著薄唇，沒有說話，但周圍的溫度明顯讓人覺得下降了不少。
九歌看向其他人，嘲諷的勾了勾嘴唇：“跟我這麼久了，怎麼還這麼相信他？真像以前的我啊~”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不太平靜，現在的九兒讓他們都覺得有些陌生，彷彿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穆旭終是開口了，聲音裡帶了些震驚：“你在隱藏。”
“哎呀，居然被你猜到了。”九歌笑著為他鼓掌，只是這笑卻不達眼底。
“你不是一直覺得我什麼情緒都表現在臉上嗎？我要謝謝你，謝謝你教會了我什麼叫隱藏。”
啪啪！
九歌拍了拍手，暗處兩個人影走出來。
“業剎？”
“季涼？”
不同的聲音來自楚燁跟季涼。
其他人臉上帶著疑惑或震驚，但接下來的場面讓他們更加震驚。一個個黑影從暗處或樹上出來，將眾人齊齊圍住。
他們一身黑衣，但左胸口處卻繡了一束火焰狀的標誌，這是夜燃的標誌。這裡所在的每一個人都是夜燃的成員，他們站在原地，收斂著自己身上的氣息。
楚燁看著這些人表情有些怪異，他自己訓練的人當然知道是什麼樣，或許很厲害。但要達到這種氣息內斂，連他看上去都要認真對待的狀態，還差了一大截。
這群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按照九兒給的方法訓練的，並且起碼練了一年多，手上都沾著命案。最關鍵的是，跟季涼站在一起的那個，是他訓練的所有人中最不起眼的一個，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