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著眼，語氣有些嘲諷。
暗四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褪去，轉頭看向暗一，尋求幫助。
他能怎麼辦啊，他真的不擅長說謊啊。
主子也是的，既然告了病假就別出去打獵了嘛，這打就打了，就不能悄悄的打嗎，還打完了非要把獵物送到宮裡來讓人家知道他在說謊。
“這個，屬下們不知，謝府的人把東西送來後沒說什麼就直接走了，想必是快好了吧。”暗一面不改色。
沈贏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他在籠子前緩緩蹲了下來，小白虎獸眼水汪汪的，粉色的舌頭微微伸出來，似乎是想舔他的手。
白皙修長的手指冷不丁被小老虎舔了一下，沈贏垂眸看它，倏然收回了手。
老虎就是老虎。
長的在像貓，它也是只老虎。
它現在對他又舔又笑的，誰知道哪天回冷不丁咬他一口呢。
“這是朕的了？”沈贏站起身說。
暗一立刻點頭，“對，是皇上的了。”
“朕不喜歡老虎。”沈贏低頭看著籠子中不斷往上撲想蹭上來的小白虎，“但他的皮不錯。”
暗一幾人打了個哆嗦。
沈贏看著瘦弱，但卻總有一種讓他們恐懼的本事。
“他之前送了朕一把月牙彎刀。”沈贏垂著眼睛低聲說，“替朕拿來。”
“皇，皇上，您這是……”暗四牙齒輕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朕想要這張虎皮，怎麼，不可以？”沈贏緩緩轉過頭看他。
暗四低頭看了一眼籠子裡的小老虎，小老虎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正和善地往前撲著小聲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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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虎大人已經送給皇上了，自然是皇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暗一目光閃了閃，低聲說，“暗四，去拿刀。”
……
謝馭和周家的嫡長公子喝完了酒，一回家就看到了那只已經被剝了皮的血淋淋的小老虎。
管家一把年紀了，也不是沒見過被剝了皮的野獸，但這麼小的倒是頭一次見。
作孽啊。
“大人，這……”
謝馭定定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轉過身抬腳走了出去，“煮了吃肉吧。”
管家嚇得不輕，“這，這麼小，真的要吃嗎……？”
謝馭回頭看他，“小豬崽也小，你不照樣吃？”
管家低著頭小聲嘀咕道，“豬都是養大了吃的。”
謝馭回過頭看他。
管家立刻低頭，“下人馬上就把它送到後廚煮了。”
謝馭懶洋洋地擺了擺手，“做好吃點。”
管家：“……是。”
……
一個時辰後，暗一走進了承乾宮內殿。
沈贏正在燈下看書。
“皇上。”暗一輕聲喚道。
沈贏握著書抬起了頭。
“謝大人來了，您可要見？”暗一問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那麼可愛的一隻小老虎，一個說殺就殺，一個說煮就煮……
這兩個人可真是……
絕配。
大人能看上這小皇帝不是沒道理的。
畢竟美人多是多，但有性子還是皇帝的美人可就這麼一個。
沈贏恍惚了一下，隨即低下頭翻了一頁書，“讓他進來吧。”
還您可要見……
他現在受制於人，有不見得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