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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馭在外面等了很久才等到了沈贏出來。
他和進去的時候一樣，衣著乾淨整潔，頭髮紋絲不亂，手上也沒有半滴鮮血。
謝馭立刻起身握住了他的手，沈贏的手比剛剛進去的時候更冰涼了，他捧著他的手低頭哈了口熱氣，“冷嗎，是不是很冷，牢房裡是應該很冷的，我應該讓人準備個暖爐的。”
沈贏把手中帶著寒氣和血氣的彎刀遞給了他，不動聲色說，“你的刀。”
謝馭接過他遞上來的刀，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他隨手把刀插在腰間，往裡面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問，“人......死了？”
沈贏輕輕搖頭，低頭看著謝馭的手，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暗色，“沒有，受了點傷。”
她從前日日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他又怎麼能讓她就這麼輕易死了呢。
“哦。”謝馭捧著他的手，低頭給他暖了暖才說，“快回去吧，這兒冷。”
沈贏垂眸跟著他出去了。
外面，謝馭就不牽著他的手了。
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或者私底下的時候，他才會碰他牽他。
他說在外面這樣別人看到了影響不好。
沈贏嗤之以鼻。
就算不在在人面前親近，大家就都不知道了嗎？
周太後莫名其妙的就沒了，周太後黨也在一夜之間覆滅，謝馭又搬進了承乾宮，還有什麼影響不影響的。
大家早就心知肚明了。
恐怕現在，所有人的想法都和周太後一樣了。
他和女人一樣在謝馭身下賣笑。
沈贏垂著眼睛，低頭看著一黃一紅兩道影子，他看著他們同步的步伐，輕聲說，“她剛剛說......”
謝馭抬頭看他，“說什麼？她說你什麼了？”
後半句忽然就兇狠了起來。
沈贏垂著眼睛低低笑了一聲，問，“你走的時候，她在後面喊了兩句，你聽到了嗎？”
謝馭渾不在意，“聽到了，本來想回去替你出頭的，但你不是要和她說話嗎，所以我就沒回去。”
沈贏終於抬起了頭，他眉眼微微挑起，好像心情不錯，“你不在意？”
謝馭皺眉想了一下，“在意啊。”
沈贏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他說在意的時候，他心裡好像騰起了一絲非常非常微妙的失落。
他......相信周太後說的話了嗎？
他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叮——沈贏好感度＋2，當前總好感度67.】
雖然他確實是在利用謝馭，確實是想利用他除了周太後一黨，也想利用他奪回實權，更想......在利用完以後就徹底讓這個人在眼前消失。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只要一想起謝馭有可能會後悔，有可能會後悔替他除了周太後，後悔和自己做交易，他心裡就會非常難受。
難受的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心間啃噬，雖然不是刺骨的疼，但卻像鈍刀子一樣，一下一下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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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可以忍受，也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