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她心情都不大好。所以在門口遇到許紹洋,她心情更加惡劣,直接目不斜視地進門。
“姐,我錯了。”許紹洋衝過來,細碎的劉海蓋住了半隻眼睛,顯得有些頹唐可憐,微微抿著唇看她,“我是真的害怕,那個女人是主動勾引我的,我也沒有想惹那群混混……可如果爸媽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的。”
許苒抽出自己的手,冷笑出聲:“許紹洋,你是不是以為每一次你犯了錯讓我背黑鍋,只要你撒個嬌認個錯,我就活該眼巴巴湊上來讓你戲弄?”
“我,不是。”許紹洋眼神閃躲,事實上,每一次他都是這麼做的。
雖然趙茹萍尖酸刻薄,生的寡薄相,可許紹洋卻繼承了許父年輕時候的風流倜儻,姐弟倆的鳳眸都是遺傳了許父的,很像。
曾經,許苒一次又一次為了這一份相似的血緣心軟,然而,耐心終有耗盡的一天,對許家的每一個人,她早就仁至義盡了。
“那就滾。”許苒眉眼驟冷,“上次我就說過,從此以後我和許家不相干。你敢做不敢當,不配叫我一聲姐。”
“姐,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許紹洋見她要走,急了,連忙從身後抱著她撒嬌,“那些人逼著我要錢,學也上不了,家也出不去,爸媽怕惹事,都不敢出門,我只能晚上偷偷溜出來找你……”
許苒咬咬牙,一胳膊肘子拐過去,疼地許紹洋跳腳:“許苒,你幹什麼?”
“原形畢露了?”許苒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面無表情,“你不學無術也罷,不至於連‘恩斷義絕’四個字都不明白吧?別再纏著我,否則,我報警了。”
她轉身就走,許紹洋從未見過許苒這般絕情的模樣,是真的惱了:“姐,你幹什麼這麼較真?都是一家人,十萬塊錢對你來說又算得了什麼?你就當接濟我這個弟弟不行嗎?再說了,林若虛不是什麼富二代嗎?你自己不想出錢,他有錢不缺那十萬——”
“滾。”許苒不等他說完,回頭一腳踹過來,“許紹洋,你真是趙茹萍教出來的好兒子!”
這一次,她是真的動了怒。眉毛都擰了起來,眼神壓著波濤洶湧,似乎只要許紹洋再妄動一下,她就會全面爆發,勢不可擋。
許紹洋雖然在家裡人面前插科打諢習慣了,可從未見過她這一面,頓時怕了,又覺得沒面子,哼了一聲:“你行你牛氣,有本事以後你都別回許家。”
他氣沖沖離開,卻不見許苒跟上來,頓時更生氣,一腳踢向路邊,又被馬路道簷磕了腳,疼地頭冒冷汗。
罵了許苒半天,他又想起來林若虛,摸出手機翻了老半天才找到聯繫方式,也不管現在什麼時間,直接撥了過去。
林若虛倒是接的快,語氣疏離有禮:“哪位?”
“姐夫,我啊,紹洋。”許紹洋連忙笑起來,眼角都堆起了紋路,活像是找主人撒歡的寵物狗,眼巴巴把事情解釋一遍,簡單直白地說,“姐夫,我也是沒辦法了,只能和你張這個嘴,否則那一幫子小混混非得逼死我們一家人。”
林若虛被那一聲‘姐夫’叫的恍惚片刻,裹緊了身上的浴袍,濃眉蹙了起來:“你姐叫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