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虛不甘心地咬咬牙：“許苒，如果你要跟秦少辰在一起……我剛才說的話，不是說著玩玩的。”
他看了一眼慕容彥，循著慕容羽的腳步去了。
許苒冷嘲地笑了笑，抬腳就走，沒有刻意避開慕容彥的方向，儼然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
“許醫生總是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真是讓人為難。”慕容彥其實傷得不太重，之所以要住院，不過是要給秦家使絆子，順便找機會調戲許苒，只是沒有想到林若虛附帶贈送一場大戲。
“你喜歡秦少辰這樣的冰塊臉？看不出來，許醫生還有自虐傾向。”
許苒目不斜視：“慕容先生管理著偌大的集團，何苦要跟居委會大媽搶工作？長舌婦可不是什麼光榮討喜的職業。”
慕容彥笑了：“我就喜歡你這種愛答不理的傲嬌勁兒，像極了我的女人。”
他的眼神冰冷，宛如一條隱現匯聚成某種軟體動物的形狀，一圈圈纏繞著她的脖子，讓她不能呼吸，無處可逃。
那天被慕容彥強迫的畫面一幀幀翻過，許苒擰眉，抬腳離開，不想和這些神經病打交道。
慕容彥沒攔著她，只揚聲道：“真期待下午在病房看到你的畫面，許醫生，你可別嚇跑了。”
許苒腳步頓了頓，隨即走得飛快。
回到辦公室，只見一人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聽到動靜，立刻抬起頭：“許醫生。”
“李醫生……”許苒猶豫了一下，“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都是外傷，不用擔心。”李醫生心裡的鬱結瞬間消失大半，“你不用覺得愧疚，說來這些都是我自找的，你爸媽已經把錢給我了……也道了歉。”
“嗯。”許苒點頭，“我沒有覺得愧疚。”
她坐會電腦桌前，慢條斯理地給自己身上噴消毒液，把林若虛和慕容彥呼吸過的味道都去掉，心底堵的那一口氣才散了：“我勸過你，為什麼要愧疚？”
換言之，這一切都是李醫生自找的。
他握了握拳頭，有些不甘：“我為你做了這麼多，許醫生，你怎麼這麼鐵石心腸……還是你媽說得那樣，你也是那種趨炎附勢的女人……”
許苒眼神冷了下來：“我媽早就改嫁了，那個女人不配當我媽……李醫生，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你不需要知道，沒有這個必要，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來辦公室打擾，我們甚至連同事都算不上，畢竟不在一個科室，見面的機會不多。”
這話說得嚴厲絕情，比上一次更要打李醫生的臉，他咬了咬牙，從懷裡掏出一疊現金排在桌面上，眼神嘲諷：“我都看到了……剛剛在花園，那兩個人都挺有錢的，許醫生，是我看錯了你。這個錢還給你，你爸……已經把錢都給我了。”
許苒沒有接：“就當補償你的醫藥費。”她垂眸，“麻煩出去把門帶上。”
“那些人，你以為他們有多少真心？”李醫生心底的不甘一層層上湧，心底的白月光忽然被墨染一片，讓他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懷疑，失魂落魄地離開辦公室。
許苒煩躁地看了一眼那一疊錢，讓小林進來，拿著錢送到李醫生的辦公室，附言一句：“兩不相欠。”
下午，主任果然親自來找許苒，要求她接手一個特殊的病人。
許苒二話不說，直接拒絕：“抱歉主任，我上午剛做完手術，現在很累，下午還要準備明天的手術資料，您說的病人並沒有嚴重到需要動手術的地步，不需要浪費醫療資源。”
主任有些不高興：“許醫生，這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說說，因為你爸媽的事情，給醫院添了多少麻煩，今天你還在醫院動手鬧事，連李醫生都被波及了，我給你這個病人，是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
許苒一向吃軟不吃硬：“主任，您說笑了。我早就說過，許華只是普通病人，醫院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至於李醫生，不是我動手打的人，這個罪名我承擔不起，相反，我幫醫院趕走了兩個潑皮無賴，我有什麼需要將功補過的地方？”
她伶牙俐齒，主任一時竟然無話可說：“強詞奪理，那兩人是你爸媽……”
“早就斷絕關系了，我自己都不認，為什麼總有一堆外人對我的家庭關係指手畫腳？”許苒來了脾氣，“慕容彥居心叵測，試圖騷擾醫生，明知道他有這樣的目的，主任還執意要我去看護他？”
主任沒有想到她會說得如此直白，這種心照不宣的潛規則，說出來太難聽：“你……”
“主任，抱歉，我還有兩個病人要檢查。”許苒拿起病歷本站起來，“就不送您了。”
她推開門就走，一點面子都沒給主任，氣得對方踹翻了椅子，指著空蕩蕩的門口生悶氣，卻又罵不出半個字。
半晌，主任氣急攻心：“簡直是……目中無人。”
許苒熬到下班，走到門口就看到一輛騷氣十足的跑車，不少人在一邊圍觀，車頭上靠著一名瀟灑邪魅的男人。
慕容彥。
許苒扭頭就走，從醫院側門離開，準備往公交站走，路上接到了陸之乾的電話，語氣很著急：“許醫生，你在哪兒？”
陸之乾不正經的時候，都會喊‘苒苒’，喊許醫生的時候基本都有正事。
“出什麼事兒了？是不是小白……”許苒有些不安。
“不是小白，是他爸。”陸之乾撓撓頭，“他昨晚喝醉酒，你給他吃了什麼？”
“就一杯醒酒茶。”許苒想到秦少辰喝完那杯茶的奇怪反應，有些不安，“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陸之乾一種‘果然如此’的語氣：“有沒有葛根成分？”
“……有。”許苒納悶，“他對這個過敏？”
“也不算過敏，就是這玩意混合酒精，對於別人來說是解酒，對他，會刺激神經系統什麼亂七八糟的。”陸之乾跳上車，“這傢伙不知道發什麼瘋，今天又去參加什麼莫名其妙的酒局，給自己喝吐了，發了高燒還不肯來醫院，家庭醫生不在……我過來接你。”
“……”許苒心裡咯噔一聲，“發燒了？”
就因為那一杯醒酒茶？
這樣的病例，許苒也是第一次見到。
想到那個意外的吻，她有些面頰發熱，心臟怦怦跳，不假思索道：“我馬上打車過來，在別墅嗎？”
她剛要去打車，卻見一輛風騷的跑車停在面前，車窗落下，慕容彥那張邪魅的臉露了出來：“許醫生，賞個臉，一起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