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涼詞反應過來,先發奪人,連忙從床上慌張地站了起來,“對不起卿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坐在你床上的,我剛剛就是太累了,所以想要休息一下……”
休息!
誰會休息到床上去?!難道非要她親眼看到他們兩個不穿衣服躺在同一個被窩裡?
“太累了?”孟卿卿說話一點都不客氣,直白又不堪入耳,冷冷地道:“你是不是累得被他幹不動了,所以坐我床上?許涼詞,這種事還有必要找什麼藉口嗎?乾脆脫光衣服躺我床上去吧,我一點都不會介意的,真的,我不介意。”
不介意個屁!
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對狗男女!
孟卿卿的話顯然惹怒了傅叔白,眼裡的迷霧衝破,現出一絲幽光,聲音很冷,臉色很我難看,“你到底在胡說什麼?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蠢話嗎!”
他很少說出這麼粗暴的字眼,這還是第一次這樣罵她。
“胡說?”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反過來罵她胡說?孟卿卿氣著氣著就笑了,“是嗎?被我說中了是不是,所以才惱羞成怒,你和許涼詞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應該用不著我再說一遍吧?就算你好意思聽,我也沒那個臉說!”
“孟卿卿!”傅叔白幾乎是咬著牙喊出這三個字。
見他被氣得不行,孟卿卿反而冷靜下來,她深深吸口氣,把恥辱拼命壓制住,這才勾起鄙夷的唇角,語氣看似輕鬆卻很難聽,“傅醫生,你難道就喜歡玩刺激的嗎?連懷孕的人都不放過?有必要這樣?我不是跟你說過麼,你願意怎麼玩就怎麼玩,我絕對不會干涉的,但是,請你不要跑到我家裡來,不要玷汙了我孟家的床!”
“孟卿卿,你有本事再敢胡說一句試試?”傅叔白聽不下去了,臉色鐵青,像是要吃人一樣。
他變得異常暴躁,說完一句狠話之後,就低下了頭,沒再說話,但垂著的半張側臉顯得非常陰沉恐怖,彷彿孟卿卿再敢多說一句,再敢挑釁他一下,就會徹底爆發。
說實話,看到他這樣,孟卿卿心裡長久養成的懼意讓她有些犯怵,但,怎麼能退縮?
怎麼能讓這個男人逼得她一點顏面都沒有?
她能丟臉,孟家卻不能丟臉,之前,看到許涼詞坐在她床上的那一瞬間,所有的氣和羞辱都在剎那間湧上心頭,恨不得,學著電視上那些罵街的潑婦拿把掃帚把這個女人趕出去,可她不能,因為她是孟家的小姐。
她這樣做,雖然自己得到了發洩,但是孟家會丟臉。
此時的孟卿卿才發現,自己很可悲,她和傅叔白完全不在一個水平上,他能隨便欺負她,用孟家威脅她,可是自己卻做不到,總不能,讓她用傅家用乖乖威脅他嗎?開什麼玩笑,這麼一對比,才發現自己是個多麼無力多麼可悲的存在。
只能被人欺負,卻無還手之力。
孟卿卿越想越消沉,也跟著低下頭,臉色並不怎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