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髒了,我拿去洗了。”
姜越牽過我的手,我一驚,抽了一下,卻沒抽出來。
“你放開我!”我瞪著他,像刺蝟一樣豎起了渾身的尖刺。
姜越有些無奈。
“我只是想帶你去衣帽間,那裡有新的衣服。”
這裡是他和秦卿以後的婚房,衣帽間裡的新衣服,不用多想,一定是秦卿的。
“我要我自己的衣服。”我固執地站在原地,默默地和姜越較勁。
“你的衣服還沒幹,現在肯定是穿不了。”姜越驀地收回手,松松地插進褲兜。他的表情悠閒,還掛著淺笑。
“你要不想要我給你準備的衣服,就繼續這樣吧。反正——”他的視線向下,停留在我的胸前。
我連忙捂住胸口。
姜越見狀輕笑一聲。
“我挺喜歡的。”他舔了舔下唇,眸色幽暗。
明知道他是在激我,可我實在不喜歡他看我時那透著慾望的眼神。
“我去換就是了。”我有些忿忿,但只能妥協。
衣帽間就在臥室隔壁。
一進去,我就被擺了整整兩面牆的鞋子嚇到。
左邊的鞋架是屬於姜越的,其中黑色皮鞋佔據了大半,剩下的是各大品牌今年最新款的運動鞋,看上去都是全新的,應該一次都沒有穿過。
至於右邊——顏色就要鮮豔許多。
各個品牌、各種款式的高跟鞋,細跟的、坡跟的,尖頭的、圓頭的、魚嘴的……五顏六色,一應俱全。
除此之外,還有五花八門的平底鞋、長筒靴、雪地靴……
也都是新的。
我的心裡酸溜溜的。
姜越對秦卿可真大方。
我倆在一塊兒的時候,他還在裝窮,幾乎沒給我買過什麼貴重的禮物——除了去我家裡見我爸媽那一回下了血本。
姜越繼續往裡走。
穿過這個窄小的長廊,後面是一個超級寬大的空間。
這裡就像一個專門的服裝賣場,超大型的衣櫃嵌在牆壁中間。衣櫃的上半部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下半部的抽屜裡放的全是首飾、配件。
“這邊是夏天的衣服。”姜越拉開其中一個衣櫃的門,裡面是清一色的連衣短裙。
“貼身的內衣在這個抽屜裡。”他又拉開下面的一個抽屜,女士的內衣、內褲按照顏色、款式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將抽屜填滿。
他倒挺大喇喇的,神色極其自然,我卻一不小心羞紅了臉。
“我知道了!”我連忙把抽屜推得關上,又催促他:“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有什麼可害羞的?我又不是沒見過。”姜越促狹地笑,懶懶地靠在衣櫃上,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用力地推他一把,惱羞成怒地吼:“快!滾!出!去!”
“嘁。”姜越撇嘴,不情不願地走了。
我隨手拿了一套衣服換上,發現都剛好合身。
但這也並不奇怪。
秦卿與我身高相仿,身材也相差不大,只她的胸要比我豐滿許多。
胸啊……
我低頭看了一眼。
這內衣我穿著,也不覺得大啊……
難不成秦卿平時的胸……是墊的?
我好像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說不定可以透露給微博上的那些營銷號,給秦卿添一波“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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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就等在衣帽間外頭。
我出去的時候,他背靠著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見聲音,他抬起頭來,挽起一個笑。
“衣服合適嗎?”
“挺合適的。”我說。
“那就好。”姜越略顯欣慰。
我問他:“你把我的包放哪兒去了?”
姜越神色一凜,笑容瞬間消失。
“我幫你收起來了。”
“還給我。”我朝他伸出手,“我要走了。”
姜越卻沒動。
他這反應讓我有點慌。
“把包還我啊!”我的語速不由加快,語氣也激烈了許多。
“在你取消和陳熙的婚約之前,我不會讓你離開這裡。”姜越沉聲說。
他的表情十分嚴肅,看不出一絲一毫開玩笑的痕跡。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忍不住罵道,“你這是非法拘禁你知道嗎!我可以告你的!”
姜越忽的笑了。
那笑容涼颼颼的,讓我毛骨悚然。
“你去告我吧,只要你能走出這間屋子。”
也不知道是空調太涼,還是他現在的樣子太過恐怖,我渾身發冷,身體一陣一陣地顫抖。
“你……”我指著他,心裡有無數的話,卻氣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姜越沒理會我,在那兒自說自話:“我已經幫你向瞿耀請了假,你的工作他會安排給別人,你不用擔心。這套房子位置比較偏,交通極不便利,除了開車,就只能走路出去。而且這裡是新開不久的樓盤,附近沒有一個鄰居,你不用打向人求救的主意。房子裡所有的裝置一應俱全,你想幹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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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想問問有沒有電腦,就聽見他又說:“唯一不足的就是沒有無線網絡,你要想接收外界資訊,只能看看電視。”
我沒想到他防我到如此滴水不漏的程度。
“你就不怕我把這裡弄得一團糟嗎?”我威脅他。
這是他的婚房,而他和秦卿又好事將近……我不信他不在乎。
“隨你喜歡。”姜越眼神溫柔,笑容裡滿是寵溺。
我卻感到了絕望。
“這是你說的!你不要後悔!”我咬牙切齒地說。
“絕不後悔。”姜越依然氣定神閒。
怒火直衝上頭,我頓時理智全失。
我撞開衣帽間的門,把兩邊鞋架上的鞋子一股腦地掃到了地上。
各種各樣的鞋子歪七扭八地落了一地,有的地方還堆成了一座小山。
我發洩完畢,內心卻一陣空虛,甚至湧上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半點沒有報復後的快意。
我跌坐在地上,胸膛劇烈地起伏,呼吸尤為粗重。
我一抬頭,就看到姜越雙手插兜站在門口,冷眼看著我發瘋。
我只覺得更恨。
“累了嗎?”他一步步地走進來,軟底的拖鞋踩在地上,沒有半點聲響。
他站在我面前,半彎著腰,衝我伸出手。
“去洗漱吧,我給你做早餐。”他笑得溫潤純良,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