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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藥我家裡肯定是沒有的,但我可以出去買。

姜越拽住我,“算了,過幾天就好了。”

他越是這樣輕描淡寫,我就越是難受。

我撇開他的手,“你在這兒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那我跟你一起去。”姜越跟上我的腳步,邊走邊低頭把釦子一一扣上。

我本想拒絕,可他一開口就把我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你還想電影節那天晚上的事情重演一次?”

一提起那一晚,我整個人就蔫了,好不容易才遺忘的恐懼再度席捲而來。

但在這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的困惑:“你怎麼知道電影節那天晚上的事情?”

這件事的詳細經過,到目前為止我還誰都沒有說。包括瞿耀,也只知道我差點丟了命,還進了一趟警察局。

姜越側過頭來,冷冷地瞥我,“只要我想,就不會有我不知道的事。”

他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吹牛,可我知道不是。

“你查到了什麼?”我問他。

M市的警察在那晚過後並沒有再聯絡我,我猜測他們應該還沒找到線索。姜越收集資訊的渠道比他們要多,說不定會有收穫。

姜越把手揣進褲兜,表情淡淡的,語氣中透著不悅:“只拿到了監控錄影,但當時天太暗了,就算把影象放到最大,也看不清那人的臉。”

我閉了閉眼,將所有恐怖的畫面從腦子裡驅除,而後說:“我看見過他的臉。”

姜越的雙眼微微睜大了些,“那天晚上?”

“不是。”我搖頭,“在去M市的飛機上。”

姜越眯起眼,很冷靜地問:“那條小巷裡幾乎沒有燈光,你怎麼能確定,襲擊你的那個人,與你在飛機上看見的是同一個?”

“相同的光頭,相同的聲音,還有……”最關鍵的證據——“飛機上那個人手臂上的文身,和‘鼎豐’那群小混混頭子的相同。”

那個圖案很獨特,像是某種幫派的標誌,普通人肯定不會亂往身上紋。

姜越微微弓著的背倏地挺直,眸中閃著寒光。

“還有什麼?”他問。

“還有……”我握緊了發抖的手,“他也提到了‘陳少’。他說,你斷了‘陳少’一隻手,所以要替‘陳少’斷我雙手雙腳,讓你知道,‘陳少’是惹不起的。”

“‘陳少’?”姜越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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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藥店買了藥回來,我催著姜越去洗澡,但又有點擔心:“你的傷……可以碰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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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依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沒有破皮,沒關係。”

出來的時候,他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那些傷痕看起來更加的明顯。

我特意買的雲南白藥噴霧,上藥的時候不用碰到他的身體,就不會擔心弄疼了他。

可姜越對此不怎麼滿意,之前就在藥店裡跟我磨了半天,說想要那種塗在身體上的軟膏,我沒搭理他,拿了噴霧付完錢就走,這會兒他更是冷著一張臉,不情不願地坐到了我的跟前。

我揭開蓋子,對著他身上的淤青一通噴。

姜越抖了抖,皺著眉頭抱怨:“涼。”

“忍一下就好了。”我敷衍地應道。

哪知他猛地撲過來,把我抱進了懷裡。

“這樣就暖和了。”他心滿意足地喟嘆,臉在我的頸間蹭來蹭去。

雲南白藥特有的味道縈繞在我的鼻尖。

“喂!”我惱火地用手推他,“藥全都蹭我衣服上了!”

弄髒我衣服是小,他這麼一折騰,我剛才都白忙活了。

“你還想不想快點好了?”

姜越眼睛一亮,一隻手已經鑽進了我的T恤下襬。

“你想讓我快點好的話,可以換另外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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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那種”方式不僅沒有讓他快點好起來,還給他的後背平添了幾道抓痕。

最後,他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我噴了滿身的雲南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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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公司上班。

瞿耀首先對我表示了慰問,隨後冷酷地把這兩天堆積的工作一股腦地扔給了我。

“工作,是治癒傷痛最好的方式。”他拍著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我差點反手把成堆的資料夾甩到他的臉上。

而就在我埋首檔案之中認真工作的時候,前臺的小妹妹給我打了電話:“姚助,這邊有位姓方的先生找你。”

“姓方的先生”,我只認識方仲生一個。

我回想起上一次的情景,莫非……他知道了我和姜越至今仍不清不楚,所以特意來警告我,讓我跟他來個了斷?

這倒是我期望的。

於是我說:“讓他進來吧。”

過了四五分鍾,方仲生和他的助理一起出現在了總裁辦門口。

方仲生怎麼說都是個上過無數次八卦雜誌和娛樂版頭條的名人,也就我們公司前臺年紀小沒什麼見識才沒認出他來。

這會兒他剛露了個臉,還一句話都沒說,就吸引了總裁辦所有人的目光。

離門口最近的趙秘書騰地一下站起來,“方、方總?”大概是驚嚇過度,他甚至都有點結巴,“您來找我們瞿總的嗎?”

方仲生壓根就沒理他,筆直地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

我慢慢吞吞地迎上去,擠了個假笑。

“方總,咱們去會客廳吧。”

我們三個人在總裁辦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進了會客廳。

方仲生甫一坐下,就開始找我的茬:“我既是長輩,也是客人,姚小姐連杯茶都不給我倒嗎?”

我抿唇一笑,直接地懟了回去:“方總應該很清楚,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不應該處理私事。要不是看在您是長輩以及客人的份上,我也不會放下手頭成堆的工作來接待您。”

從前與姜越在一起時我都不曾忌憚他,如今的方仲生於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有過幾面之緣的“陌生人”,我更沒有了委曲求全的理由。

“你!”方仲生用柺杖指著我,握著柺杖的手在發抖。

我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提醒他:“方總,我的時間確實有限,您有什麼話請快點說,否則被我老闆發現我摸魚,又該扣我工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