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良的奶茶買了不少，他親自曬到朋友圈的圖片裡，各式各樣的奶茶鋪滿了整間休息室。
我之前因為要採訪《起飛吧！少女》練習生而加的他們公司的幾個員工，也都發了類似的照片，再加上一段對自家老闆的彩虹屁。
幾位明星導師更是把奶茶放上了微博，表明這是錄節目的福利。
我截了溫語的發到群裡：“@言良，你的心意女神收到啦~”
言良沒理我，瞿耀猜測：“他現在應該在女神旁邊，沒心思跟我們聊天。”
我們倆就此八卦了半天，直到半夜言良才冒泡：“互動個屁！節目錄到現在剛剛結束！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似的這麼閒啊？”
瞿耀問他：“怎麼樣，女神有沒有當面跟你說謝謝？”
言良的嘴巴卻很緊：“關你屁事！我去宵夜了，你洗洗睡吧。”
瞿耀：“沒事，過幾天風行B市有個商場開業，請了溫語去現場剪綵，我也會飛過去參加活動，到時候我當面問問她。”
言良：“你給我小心說話！不然回來弄死你！”
瞿耀：“放心，我一定會很‘小心’地傳達你的心意的~”
言良：“媽的瞿耀你只要敢亂說，老子說弄死你就弄死你！不信你試試看！”
瞿耀：“睡了睡了！你趕緊去跟女神吃宵夜吧，別擱這兒耽誤時間，拜拜咯~”
隨後留下言良獨自一人在群裡發瘋，誰都沒有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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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早上。
崔婉瑜父母親自把她送到我們家樓下。
我邀請他們一起上樓坐坐，他們卻婉拒了我：“我們倆好久沒過過二人世界了，今天難得你們願意‘收留’她，我們當然得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我相當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豪邁地揮一揮手：“那你們去吧，晚點來接她。”
崔婉瑜媽媽當即給了我一個感激的擁抱。
姜煦和崔婉瑜手拉著手走在我前頭。
崔婉瑜問姜煦：“你不是還請了凌嚴嗎？他來了嗎？”
姜煦癟著嘴沮喪地說：“他家裡人不讓他來。”
“啊。”崔婉瑜對這事兒沒姜煦那麼在意，“我們兩個人玩也是一樣的。”
“嗯！”姜煦強打起精神，自我洗腦：“沒有凌嚴，我們也可以玩得很開心！”
崔婉瑜跟姜煦的性格和愛好完全不同，姜煦有點兒“假小子”，但崔婉瑜就是最傳統意義上的“乖乖女”。
我看著她們倆在房間裡分外和諧地玩著“過家家”，忽然覺得這世界有點兒玄幻。
不過轉念一想也不奇怪。
姜煦在外面雖然有點兒“大姐大”的派頭，但通常情況下她對其他女孩子都是格外遷就體貼的，基本上受她“壓迫”的只有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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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崔婉瑜要玩“過家家”，姜煦是一定會陪她一起玩的，哪怕自己並不喜歡。
我給她們倆送了點零食，又跟她們確定：“中午就吃麥當勞了嗎？”
這是上次姜煦說的，請崔婉瑜來我們家吃麥當勞。
我事先徵求過崔婉瑜父母的同意，他們表示偶爾讓孩子放開了吃一次沒什麼問題。
“嗯！”兩個孩子都興奮地點頭。
“行。那我就不去買菜了，下午再給你們烤點小點心吃，好不好？”我問。
她們倆對點心的熱情顯然沒有對麥當勞高，但還是很給面子答應了我。
我去了餐廳準備下午要用的各種原料。
正和著麵糰，手機突然響了。
我趕緊洗了手去接，心裡頭卻有點發惱：誰這麼煩啊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來電顯示上備註的名字是“門衛室”，之前有快遞被扔到那裡，門衛給我打過幾次電話，我就順手給存了下來。
我以為這次又是快遞，正疑惑著是誰給我寄的東西，就聽見門衛說：“姚女士，你趕緊過來一趟吧！有個小孩兒在這兒，說是要去你家裡。”
“小孩兒？”我一愣，“叫什麼名字啊？”
門衛在那頭問：“小孩兒，你叫什麼名字？”
一個有點兒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叫凌嚴。”
我急忙把圍裙從脖子上摘掉，對門衛說：“這孩子我認識，我現在就過去。您幫忙看一下他，別讓他到處跑。”
掛了電話，我首先跟家裡的兩個女孩子打招呼：“你們倆自己在這兒玩，我去一趟小區門衛室，很快回來。要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知道了嗎？”
姜煦和崔婉瑜乖巧地點頭應道：“知道了。”
我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穿著一身家居服，隨便靸了雙一腳蹬就出了門。
我一路小跑到門衛室。
凌嚴坐在門邊的一把椅子上，安靜地望著外頭。
見到我，他從椅子上跳下，禮貌地叫一聲：“阿姨好。”
我趕忙拉住他的手，蹲下去問他：“誰送你來的呀？”
凌嚴抿著嘴巴不說話。
門衛替他回答：“這小孩兒自己一個人來的，沒見著他家大人。”
我心一沉，當著門衛的面便沒多問。
“走吧，先跟阿姨回家。”我說，“姜煦和婉瑜都在家裡等著你呢！”
離開門衛室，我特意用輕鬆的語氣、閒聊一般問起：“小嚴呀，你來我們家裡，你家長知道嗎？”
回應我的又是一陣沉默，以至於我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沒有戴助聽器所以聽不見我說話。
我小心地觀察了一下他的耳朵，確定助聽器好好的藏在耳朵裡，才又開口：“小嚴，你跟阿姨說實話，你家裡人是不是不知道？”
凌嚴終於出了聲：“嗯。我偷偷跑出來的，沒跟李奶奶說。”
這孩子！
我又氣又急，但畢竟是別人家孩子，我不能像教訓姜煦一樣教訓他。
於是我停下腳步拿出手機，“小嚴，你把李奶奶電話報給我，我跟她說一聲，免得她擔心。”
“她不會擔心的。”凌嚴卻說，“她以為我在爺爺奶奶家裡。”
他越說我越糊塗。
“那你爺爺奶奶不擔心嗎？”
“我爺爺奶奶不管我的。他們不喜歡我，我怎麼樣都跟他們沒有關係。”凌嚴面無表情地說著這些話，情緒更是穩定得沒有一絲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