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小的女孩子喜歡的大多還是偏藝術類的科目，姜煦參加的這個機器人社團一共15名學生，加上她，才只有兩個女孩子——另一個是為了跟她在一起，報名當晚特意託媽媽打電話過來詢問的崔婉瑜。
姜煦是真的喜歡機器人程式設計，學得非常認真，每次上完課回家都會興奮地給我複述老師課堂上講的內容，甚至還主動提出讓我給她報一個校外專門的培訓班。
不過社團老師說沒這個必要。姜煦現在年紀小，學的知識比較淺，幼兒園每週的兩節社團課完全可以滿足需求。等她大一些了，想要繼續往這個方面鑽的話，再送她去培訓也不遲。
於是幼兒園期間我都沒給她報課外班，相關的書籍——從入門到精進的每個層次，我倒是應她所求的買了不少。
而為了能夠獨立閱讀那些書，姜煦又花費了大把的時間提前學習了小學的三門基礎學科——語文、數學和英語，當幼兒園畢業時，她的文化水平已經達到了小學三年級的程度。
在學習這方面，我和姜越從來沒有逼過她，她的熱情與動力全都來自於對於機器人程式設計的興趣。
事實上，我們都不曾想到她能夠堅持這麼久。
但這也不妨礙我們為她驕傲。
幼兒園的畢業典禮上，她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上臺領了獎狀並致辭。
稿子是她自己寫的，沒多少深度，聽在成人的耳朵裡格外幼稚，我卻倚著姜越的肩膀淚流滿面。
她感謝了一堆人——她班裡的所有老師、園長、家人，以及凌嚴。
聽她提到這個名字，我是意外的。
因為凌嚴在加入了網球社團後球技大為精進，各項運動水平也增強了許多，體育課上沒有同學再嘲笑他，後面的幾年，姜煦便徹底與他斷了交流。
姜煦說：“如果沒有凌嚴，我就不會喜歡上機器人，也不會拿那麼多獎，更不會站在這裡發言。所以我想說，凌嚴，謝謝你。”
凌嚴和凌璐就坐在我們前面一排，畢業典禮開始前凌璐還特意帶凌嚴過來打過招呼。
我看見凌璐偏頭對凌嚴說了些什麼，可凌嚴沒有任何反應，只專注地看著臺上的姜煦。
畢業典禮結束以後，班裡的家長們組織聚餐。
言良、瞿耀提前約了我們慶祝，我們便推了這邊的邀請，直接驅車去了言良訂好的餐廳。
在樓下，我們碰到了同樣剛剛趕到的瞿耀與沈夢。
“夢夢早上有兩臺手術，我還擔心來不及，幸好趕上了。”瞿耀牽著沈夢的手，笑得有點兒憨。
他在兩年前終於如願追上了沈夢，雖然因為耍了手段後續出了點波折，但起碼到目前為止兩人的感情十分穩定。
沈夢是出了名的“冰美人”，臉上的表情向來不多。
今天破天荒的露了個笑，把手裡的禮物遞給了姜煦。
“煦煦，畢業愉快呀~”
姜煦接過，甜甜地道謝：“謝謝夢夢乾媽！”
沈夢早已習慣了“乾媽”的稱呼，沒表現出什麼異樣。倒是瞿耀急不可耐地問：“夢夢，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乾媽’這個身份坐實了？”
沈夢涼涼地瞥他一眼，瞿耀立馬就慫了：“我爸媽昨天又打電話來催我了，他們說……煦煦都幼兒園畢業了，他們的孫子還沒個影兒……”語氣弱弱的，委屈至極。
“怎麼沒影了？”沈夢揚了揚下巴，嗤出一聲冷哼。
瞿耀愣了兩秒，突然尖叫：“真的嗎？！有了嗎？！”
沈夢抿出一個淺淺的笑。
“傻樣兒。”她嘴裡說著嫌棄的話，眼裡甜蜜的笑意滿得都快要溢位來。
我和姜越分別說了聲“恭喜”——不是我們不想再說些別的，瞿耀那二傻子大概被喜悅衝昏了頭，上樓的過程中一直絮絮叨叨地念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話，翻來覆去、前言不搭後語，我們都插不進去。
言良和溫語在包房裡等著。
他們倆已經結了婚，溫語也有了六個月的身孕。
我一推開包房門，便看見言良“賢惠”地在給溫語揉腿。
“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我特意退出去，看了一眼房號。
言良瞪我：“你懷孕的時候，你們家姜越也沒少伺候你好不好？”
“姜越跟你可不一樣。”我在溫語身邊坐下，揶揄言良：“你跟‘溫柔’這種詞吧，就八竿子打不著。”
言良的“滾”字已經到了嘴邊，我都能夠看出嘴型，卻又被他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為了胎教，他努力堅持了六個月不說髒話。
我們也堅持了六個月努力激怒他。
但他都忍了下來。
“哎。”言良下巴衝著瞿耀的方向，問我：“他又怎麼了？跟個傻子一樣。”
“有個好消息。”我擠了擠眼，“但我不覺得應該由我來說。”
瞿耀“嘿嘿”笑了半天，被姜越不耐煩地催了一把才說：“夢夢也懷孕了！”
“什麼？！”言良與溫語也都既驚又喜，“可以啊！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瞿耀樂得嘴都合不攏，拉著沈夢的手不願意松。
“越快越好。”他看向沈夢：“我們明天、明天就去領證，好不好？”
沈夢點頭：“好。”
瞿耀急忙給雙方父母打電話，宣佈了這個好消息。
沈夢坐在一旁，仰起頭靜靜地看著他，臉上是恬淡卻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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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場有兩位孕婦，桌上所有的酒都被撤掉，換成了果汁。
溫語盯著果汁直皺眉，言良安撫她：“再忍忍，等生完了孩子，我天天給你買奶茶！”
“你說話算話！”溫語瞪他。
言良舉手發誓：“絕對算話！”
另外一邊，瞿耀掰著手指在跟沈夢數準備婚禮需要的東西，一張嘴一刻不曾停過。
而本該作為此次聚餐主角的姜煦，則完全受到了冷落。好在她也不甚在意，捧著自己的程式設計書看得不亦樂乎。
我與姜越舉起果汁碰了一碰。
“敬美好的現在。”我說。
姜越勾唇：“敬更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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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婚後番外到此結束啦。言良和瞿耀的故事後面會寫，所以這邊只是一筆帶過了。接下來應該會先寫姜煦和凌嚴，陽光甜美X陰鬱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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