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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知道了奶奶,其實我已經好了很多了,不喝骨頭湯都沒事了。”

“不行,你一天沒有好全我就得煮一天骨頭湯給你喝,等明天你叫了奈奈一起,這些天我看她因為工作都瘦了不少了,她也得補補不能因為是演員就總是減肥什麼都不吃。”

“行,一會兒我就給她打電話。”

喬奶奶又關照了番才出門跟著男人走了出去,坐上了車她還在想著一會兒得要早點回來才行。

隔壁爺爺目光跳過院牆就看見喬奶奶坐上輛頂好的汽車走了,他到現在還記得孟奈關照的話,留了個心思他記下了車牌號。

夜幕降臨,接走喬奶奶的車還沒有送回喬奶奶。醫院裡郝冉等了一整天也沒有等到喬奶奶,對於自己的身體喬奶奶有多在意,郝冉一直都是知道的,以前就算只有她一個人陪著自己的時候,喬奶奶也會想盡辦法給她煮骨頭湯,那也只是因為醫生的一句,多喝骨頭湯。

郝冉越等心裡越是不踏實,她直接給喬奶奶家打了電話,電話鈴聲響了一段又一段,仍是無人接聽,不安在郝冉的心裡漸漸擴大,她怕喬奶奶又再次暈到。

郝冉立即給喬生去電話,只是喬生的手機一直都是處於無人接聽狀態。郝冉便改而半電話打給了孟奈,孟奈接到電話,聽了郝冉的話,立即變得重視起來人,孟奈直接開著車去了喬奶奶的住處。

整個院子空的讓人發慌,衣服被子還晾在院子裡,廚房的案板上還放著沒有洗淨的豬骨,唯獨不見那個忙碌的身影。

“是奈奈嘛。”隔壁爺爺的聲音從小院子裡傳來,孟奈忙跑了出去,“爺爺。”

“我就說是你嘛,我看見你的車了,怎麼喬家奶奶還沒有回來啊,這都出去這麼久了。”

“爺爺你看見她出去了?”

“我何止是看見她出去啊,我可是很清楚的看見她上了一輛車,那車看著就比你開的車要大很多好很多呢。”隔壁爺爺道,“來接喬家奶奶的是個男人,穿了一身西裝,面生的狠,本來我還想過去問問,結果沒來得及出院子就見車開走了。”

“那……”孟奈剛要問,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是喬生的電話,“奈奈姐,奶奶出現了。”

“奶奶怎麼了?”孟奈心頭一緊。

喬生忍著傷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護士給我打電話說奶奶被人扔到了醫院急診室外,我匆忙就過來了,奶奶現在還在手術室裡呢,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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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醫院?”

“郝冉在的醫院。”

“好,我現在過去,你暫時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郝冉。”孟奈擔心郝冉的身體,孟奈一顆心早就拎起,也沒有心思再跟隔壁爺爺聊天,匆匆打了個招呼就開車走了。

隔壁爺爺走出小院,為她關上門,只聽著他們說什麼醫院醫院的,只希望喬家奶奶沒有什麼事情吧,人啊,年紀大了,就經不起折騰了。

孟奈到達醫院後一路衝向手術室,遠遠便看見喬生坐在過道旁的座椅上,垂著頭,孟奈忙跑過去,“情況怎麼樣了?”

“不知道,剛才醫生讓我籤了病危通知書,他們說奶奶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喬生一臉茫然害怕更甚者還帶點驚恐。近兩年來他明顯感覺到奶奶的身體漸漸不如以前了,他也無數次的給自己做心理準備。

奶奶總有一天會離開自己的,但是他所想到的那天,是喬奶奶在眾人的陪伴下安詳的走過人生最後一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知道被誰送到醫院門口,然後又被送進醫院的手術室。

他不知道自己的奶奶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但是他不敢去想像。

孟奈心亂如麻卻仍是堅強著,堅強的安慰著喬生,“你放心吧,喬奶奶不會有事的,她一定會很堅強的。”

“奈奈姐,沒有奶奶的話我該怎麼辦?沒有奶奶我就只剩下自己了。”喬生的聲音已經明顯的顫抖起。

孟奈不知道該怎麼回喬生的話,因為連她都沒有辦法想到這一幕,對於她來說這根本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半個小時後,醫生從手術室裡走出,喬生和孟奈忙迎了上去。

“醫生怎麼樣了?”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實在是老人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太久。”醫生惋惜道。

孟奈和喬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不可置信。

“醫生,你在說什麼呢?你在騙我是嗎?我昨天還看見她好好的呢。”喬生抓緊醫生的手臂,他的每一個都帶著害怕。

醫生嘆氣,“老人家心臟本就不好,這次是心臟病突發外加腦溢血,我們在急診室門口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不醒了。”

孟奈腦海裡一片空白,她的腦海裡來來回回就是醫生的那句話,他們盡力了,那麼他們盡力的意思又是什麼呢?孟奈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就這麼看著喬生抓著醫生的手,一句句的問著。

醫生離開了,過了會,喬生和孟奈兩人仿若痴傻般坐在座椅上,直至護士過來要領著兩人去見喬奶奶的遺體時,兩人才再度回過神來。

孟奈只覺渾身冰涼,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她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吧,否則怎麼可能一個好好的人,就這麼突然沒了呢?

太平間內。

一股涼意襲來。

孟奈站著不敢動,喬生伸出顫抖的手,掀開潔白的被子,喬奶奶閉著眼靜靜的躺著,一動不動。

喬生撲在喬奶奶的身上,嘶心裂肺的痛哭著,他的哭聲在整個太平間裡迴盪,讓原本冰冷的太平間內顯得更加寒冷。聽著喬生痛徹心扉的哭聲,孟奈依然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就是喬奶奶,這一定是假的,眼前的一切肯定也是似的。

孟奈上前去拉喬生,“喬生,你在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我們都是在做夢,這一切肯定都是在做夢呢。”

“奈奈姐,她就是奶奶啊。”孟奈噙著眼淚,沙啞著聲音道。

喬生的一句話讓孟奈的逃避瞬間被擊破,眼淚也默默的流下,孟奈慌忙抹去,“我不信,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這是喬奶奶呢。”

門外,柺杖的聲音猛然落地,孟奈和喬生回頭,郝冉拖著受傷的腿站在門外,原本還能靠柺杖支撐的雙腿因為柺杖落了地,而倒在地上。

“郝冉。”歐陽星見狀要去扶郝冉,卻被郝冉推開。

歐陽星後悔,他原本只是要幫郝冉買飯卻看見孟奈匆匆跑進醫院,剛想打招呼就見她跑向了手術室,歐陽星便回去把這件事情告訴郝冉,還帶著郝冉一路問了過來,最後才發現是喬奶奶在手術,當他們要去手術室時卻被告知,對方已經去世,遺體已經運到了太平間。

郝冉一路趕過來,她希望對方弄錯了,她希望喬奶奶突然提著骨頭湯出現在醫院,可是當她看見痛哭的喬生和孟奈時,所有的希望從身體裡瞬間消失,她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心裡的痛苦。

哪怕是無法站立,她也用著受傷的腿爬到喬奶奶的面前。

她伸手抓住喬奶奶的手,向來溫暖的手掌此時已經毫無溫度,郝冉的淚不斷落下,“奶奶你怎麼了?你不是說要給我煮骨頭湯喝嗎?奶奶我的腿還沒有好全,你說了,我的腿一天沒好你就給我煮一天的骨頭湯的。”

郝冉淚如雨下,只是無論她再說什麼話,喬奶奶都是靜靜的躺著,再也不會回應他們,不會再伸出手摸摸他們的頭,告訴他們要乖。不會再給他們做些小零嘴了。

“奶奶,你說話,你起來啊。”郝冉半撐著自己的身體,要將喬奶奶拉起,此時她早就沒有了理智,她只想讓喬奶奶起來,想再聽見她跟自己說話,想看見她的笑容。

歐陽星見狀起身一把將郝冉抱住,“小冉,小冉冷靜一點,喬奶奶已經走了,不要讓她走得不安。”

郝冉掙扎著,她推拒著歐陽星的懷抱,她哭喊著,“你說謊,你騙我。喬奶奶才不會走,她答應會陪著我們的,她前幾天還說要一直活到我們都生小孩的,她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呢?”

郝冉痛苦的說著,每一句話都是曾經的回憶,都是他們共同的回憶。

歐陽星將郝冉緊緊的抱在懷裡,無論她如何的叫喊都不鬆手,他害怕自己松了手之後郝冉會失去理智,害怕她會傷害到她自己。哪怕只是這幾天的相處他也知道郝冉跟喬奶奶的感情有多深。

歐陽星將郝冉抱了出去,他遠遠的看了眼還呆坐在太平間裡的喬生和孟奈,無奈的嘆氣。他沒有辦法讓郝冉平靜下來,他怕郝冉會再度讓自己受傷,所以他只能藉助醫生的藥物讓郝冉平靜下來。

等郝冉入睡後,歐陽星才撥通了蕭曜的電話,他希望蕭曜能夠讓喬生和孟奈暫時的離開那個地方。

蕭曜在接到歐陽星的電話後第一時間趕到醫院,他走到太平間,喬生和孟奈各自找了個地方癱坐著,兩人臉上的淚水還沒擦乾淨。太平間裡的溫度有些低,蕭曜脫下身上的衣服為孟奈披上。

孟奈身體一顫,睜開眼發現蕭曜,眼底已經乾涸的淚再度湧起,“蕭曜,喬奶奶……”

她的話哽咽的說不下去,她也不敢再說。

“我知道,我知道了。”蕭曜擁著孟奈,“奈奈這裡太冷了,我們先出去好嗎?後面的事情我們再商量。”

“我不走,我不要離開這裡,我要陪著喬奶奶。”孟奈立即拒絕。

喬生抬頭看向孟奈,“奈奈姐,你先回去吧,我想陪奶奶單獨呆一會兒。”

孟奈聽了喬生的話不再掙扎,她走到喬生面前,“讓我陪你會好嗎?”

“奈奈姐,我沒事的。自從工作以來我就沒有再怎麼陪著奶奶了,想想這段時間比起你們我和奶奶相處的最少,就算是答應我的一個請求,讓我陪著她好嗎?”喬生聲音沙啞,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