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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喬生屏氣疑神,不敢有任何動驚,生怕會驚擾到屋子裡的人,隨後他聽見孟奈的嘆息聲和無奈聲。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只是事情太過複雜了所以我不想讓喬生知道。”

喬生置於身旁的手不自覺得攥緊,他聽著孟奈的話,明明她知道那麼多,可偏偏不告訴他,難道這一切只是因為她為自己好嗎?

屋子的門被推開,孟奈走出,在看見喬生時,整個人愣住,驚愕在當場,只覺得有一種被拆穿的感覺。

“你……”

“幾個小時前,你讓我相信你,在面對我的提問時你甚至生氣我對你的不相信,害得我不敢再多問一個字。哪怕我心裡有那麼多的疑問,我依然不敢問,因為我害怕你會因為我提問而傷心,怕你認為我不相信你。可奈奈姐,我怎麼感覺這一次你是故意的,故意利用我的這種心理來阻止我的提問?”喬生句句在理,句句如針,句句說得讓孟奈沒有一絲反抗的機會。

孟奈只能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奈奈姐,你查到了什麼,不管你查到什麼都告訴我好嗎?她是我的奶奶,我應該是有權力知道這件事情的吧。”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真相的,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在證據的面前就讓我們卸下心裡的芥蒂。關於喬奶奶的事情就是如此,所以我只能妥協,選擇相信我所相信的,我不告訴你是不希望你平添煩惱,不想讓你也像我一樣只能退讓的選擇妥協,我更不想……”孟奈的話再說不下去,她更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到蕭羽和他的感情。

喬生自然不知道孟奈這一番心底的掙扎,不過他也並不傻,多少也能猜到一些,“能夠讓奈奈姐這麼為難,這麼大半夜還要過來叮囑隔壁爺爺的事情一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吧。可是奈奈姐,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不管我要面對什麼,你都沒有權力阻止我知道真相,因為奶奶是我唯一的親人,她將我從小撫養成人,所以不管真相多麼的不堪我都該有權力知道。”

孟奈看著喬生堅毅的臉龐,感受到他的堅定,其實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喬生是完全有權力知道這件事情的,但她不忍,不忍喬生的心裡一輩子都會有這樣一個疙瘩,所以她竭力的控制自己。

喬生見孟奈仍是不願意鬆口,也不再勉強她,他自己走到隔壁爺爺的面前,“爺爺,你從小看著我長大,我也叫了你近二十年的爺爺,我自小要強除了兒時被人欺負躲在你身後外,好像也沒有求過你任何事情,現在我求你,求你告訴我接走我奶奶的那輛車到底是什麼模樣,又或者你直接記住了它的車牌號。”

喬生一語即中,隔壁爺爺為難的,求助的看向孟奈,有孟奈在他也實在不敢說出當初的情況。

喬生見狀,雙膝跪地,隔壁爺爺立即上前扶他,“小生子你這是做什麼啊。”

“我求爺爺告訴我。”

孟奈閉目,不敢去看面前的這一幕,她只覺昨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掰開一片又一片,她深深嘆了口氣,她無法再這麼無動於衷下去。

“那輛車是汪彤的車。”

喬生僵住,他在隔壁爺爺的幫助下起身,走到孟奈面前,“奈奈姐,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那是汪彤的車。”孟奈再度睜開雙眼,直面面對孟奈,“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嘛,那麼我就告訴你。根據爺爺給的車牌號我調查到車是汪彤的車,我去找過汪彤,她也承認了這件事情。可是她帶走奶奶只是因為看見你和蕭羽在約會,一時氣不過想找奶奶說幾句。她說將奶奶約到了她一時保養的美容院,跟奶奶談完話後,她就放奶走了。奶奶走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

“她這麼說你就這麼相信了嗎?”

“我沒有相信,所以我去了那家美容院,那裡所有的人都為汪彤做了證。”

“那些人都是汪彤的人,他們說的話根本就不能信!”喬生跟當時的孟奈一樣,對於這件放在面前的‘鐵證’一字不信。

孟奈嘆息,她跟喬生都對汪彤充滿了敵意,自然喬生也不會相信這樣的話,“我也不相信他們的話,所以我想讓他們調出監控影片,只是那家美容院的監控壞了一段時間,所以那天的畫面並沒有拍下來。”

“這麼巧?”喬生質問。

孟奈苦笑,“是啊,這是這麼巧,就是這麼沒有辦法。不管我們有多麼的不願意相信,事實就這樣的擺在我們的面前。汪彤有人證,我們只能相信,我們只有對她的敵意,沒有任何證據,所以只能妥協。”

“妥協?我們為什麼要妥協!”喬生憤怒的吼道,“汪彤以前就找過奶奶的麻煩,如果那次不是你和郝冉或者我奶奶早就不知道暈在哪個角落了,現在她故技重施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奶奶!”

“是,你這麼猜測是對的,因為我也曾經這麼猜測過,我也恨不得能夠按著自己的想法去給他定罪,可是沒有用,我們的這些想法沒有一點用,我們沒有證據,她卻有證人。”孟奈牽強一笑,“所以我們只能妥協。我們只能去相信現在展現在我們面前的切。喬生,汪彤的身份你比誰都要清楚,如果你想跟蕭羽的進一步的可能,就不要再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將這種情況想到極致,或許我們真的錯了。”

喬生看著孟奈,突然嘲弄一笑,“我明白了,我突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選擇相信汪彤的話,不僅是因為她有人證我們沒有證據,還更因為我是嗎?因為我和蕭羽在一起,因為你不希望我痛苦。”

“喬生……”孟奈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喬生又笑起,“我看你為的不止是我和蕭羽吧,你還擔心你和蕭曜受到影響吧。明眼人也能看得出來你跟蕭曜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好,你是怕因為汪彤的事情而破壞,怕你的資源受到影響。”

“喬生!”孟奈厲聲吼道,“在你的眼裡我是這樣的人嗎?你真的將我想成這樣?”

孟奈的一聲厲吼,讓喬生怔住,他眼眶紅了一圈,不是的。他並沒有想要這樣去想孟奈,實際上他無條件的相信著孟奈,他也不覺得孟奈做做出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

只不過,這殘酷的事情卻像是一條蛇纏繞著他的整個身體,慢慢的,一步步的纏住他的脖子,讓他最後連呼吸都不再順暢,這樣的痛這樣的難受才會讓他如同失去理智一般的對孟奈說出這樣的話來。

孟奈看著喬生的這副樣子,心疼不己,也覺自己語氣太重,她上前一步,想安慰喬生,喬生卻是後退一步,他看著孟奈,眼淚終於落下,他轉身飛奔的跑出小院。

“喬生!”孟奈嘶啞的喚著喬生的名字,但喬生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孟奈總覺得害怕,她總感覺有什麼事情正在失控。

有水突然滴在臉上,孟奈伸出手。下雨了,這段時間裡似乎總是不停的下著雨。

“奈奈,對不起,都怪我多嘴。”隔壁爺爺一臉愧疚。

孟奈搖搖頭,“不管你的事,爺爺你不用多想,這件事情原本就不可能隱瞞一輩子,他現在知道或許會更好一些。”

隔壁爺爺知道孟奈是在安慰自己,但他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傾盆大雨拍打在喬生的車窗玻璃上,透過後車鏡他能夠看見孟奈的車就跟在他的身上,但他依然沒有停下,他一路將車開到蕭宅,他停下車走進雨幕裡,遠遠的孟奈看見他在打電話,努力剋制住自己想要給他送上雨傘的衝動,孟奈只能靜坐在車內。

蕭羽接到喬生的電話後,便著傘踩著拖鞋便從屋子裡走出來,“喬生你怎麼來了?你身上的衣服怎麼都溼了?你在做什麼啊。”

“蕭羽。”喬生抹去臉上的雨水,透過雨珠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孩。只要想到是因為跟她一起才會讓自己的奶奶離世,喬生便自責不己,如今在看著她,他的內心百感交集。

“怎麼了?”蕭羽疑惑的看著喬生,她上前一步踮著腳將雨傘升到喬生的頭頂。

喬生退後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喬生牽強的笑,“這樣的衣服淋溼了就不划算了。”

“你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喬生的態度,喬生的語氣,都讓蕭羽覺得不自在,覺得生疏,她害怕這樣的喬生,她害怕他們之間這種充滿的距離的模樣。

“或許汪彤的話是對的,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做著要跟你在一起的美夢,或許在你出國留學的時候我該徹底的放手,如果當時真的這麼做了,現在我的奶奶大約還活著吧,而你也不過會痛苦數月,在你以後漫長的歲月人生裡,你就不會再記得我,你會嫁給一個足以配得上你的人,跟你門當戶對,和你郎才女貌。”

“喬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要這麼說話,難道你後悔跟我在一起了嗎?”

喬生沒有回答蕭羽的話,臉上的淚和雨水早就混為一體,這樣也好,這樣最起碼她看不見自己此時的淚水和脆弱,“小羽,我們分手吧,我們本就不該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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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生說罷要走,蕭羽聽完這話一臉不可置信,她手中的傘落了地,她走到喬生面前擋住他的去路,她拉著喬生的手臂,雨水一滴滴落在她的肌膚上,而她卻似什麼都感覺不到,她的眼裡此時只有喬生,“喬生,你在說什麼?你究竟什麼意思?你要跟我分手嗎?為什麼?”

“如果你想知道原因的話,可以去問問你的媽媽。我現在沒有證據,一旦我有了證據,我不會讓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的。蕭羽,我不相信你媽媽,我也做不到像奈奈姐一樣的妥協,所以我們分手吧,只有分手才是我們唯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