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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郝冉將孟奈送到醫院後就找了個地方休息,因為她瞭解此時的孟奈需要的是和白芷獨自相處的時間。

孟奈望著郝冉衝著自己揮手,會心一笑,她和喬生一樣,總是可以這麼體貼,這麼為她著想。

孟奈走進病房內,白芷仍然和以前一樣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聲都給人一種忽有忽無的感覺。孟奈打了一盆水,給白芷擦拭身體。

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她來看白芷必不可少的事情。

“媽,你以前受苦了,那時候我還小不知道你遭遇了那麼多的事情,真的對不起。所以給我一個向你道歉的機會吧,媽媽醒過來好不好,讓我向你道歉,讓我好好的照顧你。”

“媽媽,我想讓你看見那個男人在你面前道歉,所以一會兒他如果過來的話,你不要激動,我只是想讓他為曾經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孟奈在進病房前給孟明輝打去了電話。孟明輝自然是不願意見她的,只是當她剛提出當年的真相時,孟明輝便改了口,並表示會以最快的速度過來。

孟奈將白芷清洗乾淨,哪怕她一臉病容,哪怕她的臉頰已全然消瘦下去,但依然能看夠感覺到白芷曾經多麼的美麗,她五官精緻,輪廓分明,孟奈還記得曾經她笑起的模樣,用她第一個學會的詞來形容,就是人比花嬌。

門口傳來聲音,孟奈將白芷身上的被單拉開,“進來吧。”

孟明輝神色匆匆的進來,目光只在白芷的身上略過一眼便不再看過去,他似乎有些害怕,他看向孟奈,“奈奈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吧。”

“你在害怕嗎?”孟奈一眼看穿,“孟明輝你為什麼要害怕,你以為不是愛過我媽媽嗎?是她現在變瘦了變醜了你不想再看,還是你心虛了。”

“我心虛什麼,白芷的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跟你沒有關係你害怕什麼?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一次沒有來看過她?以前我以為你只是薄情現在想想你可能只是害怕,因為我媽媽現在的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不是我,是我媽媽。”孟明輝激動,“我媽媽已經自首了,你怎麼還汙衊我,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去告你的。”

“告我?你真的敢嗎?孟明輝如果你真的一點不心虛,為什麼你還要過來,你現在不就是在害怕嗎?害怕我會去揭發你。這件事情是孟芝告訴我的,她已經知道你所有的計劃了。她覺得被你騙了,所以不想再繼續替你頂罪。”孟奈厭惡的看著孟明輝,“你怎麼會連自己的母親都設計。孟明輝你還是人嘛。”

“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不願意把度假村給我,你知不知道秦爺有多可怕,如果我還不了錢我真的會沒有命的。”

“又是我的錯!”孟奈憎惡,“難道當初是我逼著你去借錢的嘛,孟明輝你只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到別人的身上,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情況,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錯了事情。你不會道歉。”

孟明輝因孟奈的話而啞口無言。

孟奈忍住心裡的那些憤怒,讓自己極力的保持著平靜,“他們說你囚禁了我媽媽,是真的嗎?”

“我沒有,我……”

“孟明輝不要再我面前說謊,我只想讓你在我媽媽面前說出你曾經對她所犯下的錯,然後再正式的跟她道歉,至於要不要再上訴的問題,我會樂意看你的表現。”

孟明輝頓住,看了眼病床上的白芷又迅速的收回眼神,“她不過只是個員工,卻一次次的拒絕我,我原本以為她只是裝裝樣子,結果她原來早就懷孕了,所有的人都以為她的孩子是我的,可是她卻連手都不讓碰。你知道我有多恨嘛,我恨她在我面前假裝清高的樣子。所以我弄暈了她,我把她關在我的私人小屋裡,我告訴她,她敢逃的話我就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

“你囚禁了她,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她根本就不敢告我,她只能對我一次次的屈服,孩子生下來她就更加好控制了,只要我去你們的住處她只能服從我。我當時最喜歡就是你討厭她的模樣,她為那個男人護著的孩子根本就看不起她。”孟明輝回憶著,臉上露出變態的佔有慾,“你都不知道那段時間她有多聽話。可惜你越長越大,她就越來越不聽話,卓卉芬的壓力也讓我不能再去隨便見她,那段時間是我最難熬的。”

孟奈攥緊了拳手,任由指甲深陷進掌心人,想到曾經自己對她翻過的白眼,想到她的那些不屑,她一直誤會了白芷,其實自己才是讓她遭遇到那些痛苦的人,若是只有她,她該早就逃開了。

“因為我長大了,因為你不能再碰她,所以你就殺了她?”

“我說了那只是一個意外,我原本迷暈她只是因為我太想她了,我想再擁有她,結果卓卉芬到了她的住處,我不得己才下手的。這一切都是卓卉芬逼我的,是她讓去開啟煤氣的。”

“你又在怪別人了,明明是你自己開啟的煤氣卻又怪到別人的身上。孟明輝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你毀了我媽媽的一生。”

孟明輝低下頭,忽而又猛然抬頭,“是她一直不願意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她帶著那個男人的種逃到江州城,卻死活也不願意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我當然恨她。”

“她不告訴你又如何,她跟那個男人的事情不是你傷害她的理由。她願意為那個男人生孩子,哪怕在那樣痛苦的日子裡也願意保住那個男人的孩子,我媽媽比起你偉大多了,孟明輝現在只要我去警局舉發你,再加上孟芝的那些話,你覺得你還能這樣逍遙下去嗎?”

“孟奈不要,不要這樣做。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我可以道歉,我對不起你。”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對不起的人是我媽媽。”

孟明輝聽了孟奈的話朝著白芷便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孟奈冷漠,“你的道歉這麼沒有誠意嗎?我覺得你應該跪下吧。”

孟明輝愣住看向孟奈。

“怎麼你不願意嗎?”孟奈嘲弄的看著孟明輝,“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我們警局見。”

孟明輝雙膝緩緩彎曲,膝蓋落地,跪在白芷面前。

“沒有什麼話要說嗎?”孟奈笑問。

“對不起,白芷我對不起你。”孟明輝挺直了腰背很不情願的說道。

孟奈面色冷漠,“磕頭。”

“孟奈你不欺人太甚!”孟明輝震怒。

孟奈依然是笑,“孟明輝是我過分還是你所做的那些事太過無恥,不道歉可以,你以後想過什麼樣的日子你自己選擇,反正我無所謂。”

孟奈說完便作勢要走,孟明輝急切的出聲,“你站住!”

孟奈停下腳步。

孟明輝額頭點地,咬著切,“白芷我對不起你。”

孟奈覺得自己大約就是沒有同情心的人吧,看著孟明輝這副模樣她感覺到了滿心的痛快,“繼續。”

“對不起,白芷我錯了!”孟明輝一次次的磕頭,孟奈始終保持冷漠的看著,直至孟明輝額頭泛青,孟奈才再度開口,“你滾吧,不要再出現我媽媽的面前。”

“你放過我了是嘛。”孟明輝期待的看著孟奈。

孟奈沒有正面回答,“你現是是想留下來繼續磕頭嘛。”

孟明輝理所當然的認為孟奈是原諒了他,他起身拍拍膝蓋轉身開啟病房門走了出去,剛走幾步便見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朝他走來,孟明輝下意識的轉頭就跑,還沒走幾步就被抓住,反手鎖在背後。

“孟奈你這個賤人你騙我!”孟明輝嘶嚎的大叫,他的聲音在過道裡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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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奈走出病房,有條斯理的為白芷關上病房門,“我騙你?孟明輝你什麼時候聽見我說會放過你的話?這一切不過是你自己的想法。”

“你抓到我又怎麼樣,你們指控我又怎麼樣,你們根本就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十幾年前的事情。”孟明輝仍然在抵抗著。

孟奈看著面前的男人,露出一絲憐憫,她從口袋裡掏了錄音筆,“真不好意思,在你踏進這個病房的那刻,我們所說的所有話就都錄了下來。孟明輝現在我真是覺得你太蠢了。”

孟明輝眼底一片猩紅,就像是被拔了利爪的野獸他壓吼的嘶叫著,突然他笑出聲,“哈哈。孟奈你現在抓了我又怎麼樣,我最多做個牢,可是我想得到的十幾年前就全得到了,你都不知道白芷當年是怎麼向我求饒的。”

“你閉嘴!”孟奈忍不住的吼道。

孟明輝看見孟奈臉上顯露的痛苦滿意的笑起,“我開啟煤氣走出屋子的時候,你媽媽突然睜開雙眼晴了,我不知道原來她已經醒了,可是她動不了她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哈哈就那麼看著我。她再向我求救,她知道煤氣被開啟了,她知道自己要慢慢的死去了。”

“孟明輝你該死。”孟奈憤怒,痛苦,她上前想要去打孟明輝,她失去理智的要衝上去,“你該死!”

身體突然被人拉住,有人從身後抱住了她,無論她怎麼掙扎都無法離開男人的懷抱,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孟明輝被從眼前帶離。

想到白芷受過的苦,想到她眼睜睜面對自己死亡的情景,想到她那時候內心的害怕與孤獨,孟奈覺得自己的心像一片片撕開,痛苦從心臟蔓延到身體的每一處。

她的眼淚落下,她漸漸癱在男人的懷裡,無力無助。

蕭曜接到郝冉的電話便來了醫院,他在病房外聽了許久,在考慮否剛進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出來的,他抱著懷裡的女人,感受到來自她身體裡的痛苦和無助。

他緊緊的抱著,任由她哭泣,她的淚落在他的手背上,滾燙的像是帶著火一樣了。奈奈,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