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背對著門口的,所以他隱約聽到房間門被開啟的聲音,看來是竹青慢慢進來了,竹青的聲音特別小聲,腳走得很慢很慢,估計是怕吵醒她。
她感覺竹青走到她的旁邊,看了她,確定她在睡覺,才慢慢的又出去了。
這個過程時間非常短,不過還好透過了。
她看完了之後那門又被關起來的聲音,她才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透過窗戶隱約看到竹青慢慢,離開的身影。
她從小學的武功其實是為了強身健體的,她的父親並不是很想她習武,因為她是個姑娘家。
雖然她的父親是個大將軍,可是燴麵館家家的,當然是針線活最好。
安寧從小就喜歡習武,棍棒在手的感覺是最好的,他還特意去拜京城最有名的師傅,學了兩三年之後,他父親終於看不下去了,才把他找回家的。
不過也就是這兩三年的功夫,能讓他輕鬆地飛簷走壁。
安寧趴在南王府的牆壁上,因為特別的黑,所以他能看到一隊隊的人在巡邏,然王府可真是謹慎得很,就算大晚上還有這麼多人在巡邏,不過她才不在乎,他們巡邏就巡邏吧,她要去做正事了。
待那一隊人慢慢的走遠,他才從牆壁上跳下來。
黑布蒙著面,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能看到黑暗中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在張望著。
現在月明星稀,雖然沒有燈光,但是月光可清楚了,她走在路上依稀可見,那些建築樹木。
按照之前經常去南王府的記憶,他很快的找到了司空罌的書房所在,這書房還真是挺偏僻的。
他雙手抱胸看著這輸入法,上面有幾個字,不過看不清楚,因為太黑了。
這是偏僻,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因為那些巡邏的人應該不會找到這一條路。
她輕輕地推開門進去了之後又轉身把門關上,這一串的動作都十分的小心翼翼,因為太黑了,她不由得點起了一根蠟燭好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將那一卷卷的東西翻開,竟然都是漂亮的山水畫和流暢的書法,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司空罌竟然還會這些東西?
他難道不就是驍勇善戰最厲害麼。
安寧從小就很羨慕那些出口成章的詩人,那些人站的筆直,才華橫溢,便會在眼中流出來,他很是欽佩。
之前他喜歡周銘易不僅是因為他英俊瀟灑,更是因為他身上的才華橫溢,他確實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以至於後來甚至還考中了狀元,可是這一切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她將那一幅幅畫卷又放回了原位,抬起頭卻見到書房正中掛著的一幅字畫,引起了她的注意。
流暢的筆鋒和漂亮的小楷,似乎在跟她炫耀這幅畫的主人是多麼多麼完美的一個人,她眼睛簡直是無法從那畫上移開。
突然,就在安寧愣神的瞬間,她隱約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在黑夜裡所有的感覺皆是最靈敏的。
她立馬把那蠟燭給熄滅了,轉身躲進了小暗格裡,剛好那個書櫃,有一個地方特別適合藏人。
她躲在裡面不敢呼吸,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平穩的腳步慢慢的朝她走來,可卻在她的旁邊拿下了一本書。
安寧驚的一動不動,如果這時候被司空罌發現了,雖然司空罌不會把她殺了,可是她可不敢想司空罌生氣時的臉,畢竟司空罌不生氣的時候,都讓她滿是害怕的。
蠟燭被點燃,他將那本書開啟,拿起筆在白色的畫卷上,寥寥數筆,竟然勾勒出了一個人形。
接著他又把那本書給合起來,濃墨重彩之下,僅半個時辰,一幅絕美的畫,便形成了。
安寧咽了咽口水,因為他赫然看到那幅畫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他簡直是震驚的無以復加。
因為是震驚,所以她一不小心沒站穩摔了下去,畢竟自己也在這裡站了半個時辰了,誰知道他會在這個半個時辰裡作畫。
安寧摔下去的那一瞬間,在思考司空罌看到自己時的表情,可是當他抬起頭來,卻看到司空罌坐在椅子上,輕輕的看著自己,眸光平靜去一片深海。
他開口問道:“終於肯出來了。”
安寧慌忙的從地上爬起來,咳嗽了兩聲,說道:“我剛才就是看這裡有點灰塵,所以特別想去擦一擦,結果卡在裡面出不來了。”
司空罌聽完之後,冷笑了一下:“所以大晚上你特意穿夜行衣來我南王府,就是為了給我書櫃擦灰塵的,說真的……”
司空罌慢慢的走到安寧的旁邊蹲下把手放在她的下巴上,讓她看著自己,他眸光冷漠,像是刀子一樣,渾身散發著寒氣,讓安寧不住的顫抖。
他真的是一個很恐怖的男人,不論是外表,還是他的能力。
這是安寧心裡慢慢顯現出來的一句話。
“如果你不是安逸陽的女兒,我早就把你弄死了,你到底在幹嘛?在挑戰我的權威嗎。”他眼神帶著一絲不屑,厭惡。
尤其是這厭惡,讓安寧的心裡拔涼拔涼的,她似乎做錯了一件事情,錯的離譜。
“我很想知道安大小姐夜訪我南王府,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抬起頭,淡淡的問道。
安寧低著頭,小聲的說道:“之前我聽說你有徐威的訊息了,可是你不肯告訴我,我是一定得找到徐威這個人的,既然你不肯告訴我,我就想去你的書房找線索,可是沒想到,才剛進去不久就被你發現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這一切早就被他發現了,要不然他不可能坐在那裡半個時辰,就為畫一副她的畫像。
“看來你很想知道這個人的所在之處。”他眯著眼睛說道:“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這件事情不需要你插手。而且你也插手不了。”
安寧緊緊的咬著下唇,抬起頭,倔強的看著他說道:“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插手,因為這件事情是關於我李若蘭的,只有找到這個人,才知道李若蘭到底是中了什麼毒,而且我調查過了,被他捉去的所有人的症狀都和李若蘭一樣,除我之外,所以他肯定是對他們做了什麼事情,要不然李若蘭不會這樣。”她抬眼看著他,歇斯底里的說道。
司空罌眯著眼睛放下了,緊緊捏著她下巴的手,轉過身說道:“我說了這件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我不想再說第四遍了,你給我好好的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