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來了。
馮妙雪欲哭無淚,天知道她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天知道她多麼期待他能夠回看她一眼!蒼天有眼,總算將他送到她這裡來了!
拓跋宏眼神犀利地掃過一眾迎接的宮女太監,唯獨沒有馮妙雪。
“昭儀呢?”他聲音冰冷,可以說接近公式化的問話。
“稟皇上,娘娘在內殿,已經候著皇上多時了。”金珠早就跟著馮妙雪,多多少少瞭解主子脾性,也懂得不少話。
現在她這樣一說,拓跋宏非常明白,馮妙雪在等著他幹什麼了。
拓跋宏眸色微沉,也罷,反正他是被馮妙蓮給趕出來了,就從了她意思到馮妙雪這裡來!
他一揮衣袖,進了內殿。
周福海見著趕緊揮退金珠銀珠等宮女太監,自己守在內殿外。
他稍稍看著內殿打下簾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嘆了一息。這馮貴人也是挺讓人難懂了,將入宮以來新次侍寢給了馮昭儀,這皇上的聖寵恐怕是要吹到馮昭儀這裡了。
拓跋宏進了內殿,離遠就聞到一股幽香味道,他濃眉一皺,心跳加速,腳步卻未曾聽腦子裡指揮停下。
“皇上。”嬌滴滴的聲音傳過來,拓跋宏抬眸看過去,見得一女子隱隱約約地隱藏在香帳裡,白嫩的肌膚,修長的美腿,還有引人犯罪的身材。
他駐足,眼神盯著她。
馮妙雪見他不過來,便動作優雅地撩起香帳,然後從香榻上下來,一步一生蓮,玉足輕點地面的紅毯,她展開雙臂,舞動著自己手腳,跳著最完美的舞蹈朝著他走去。
今晚,你一定是我的。
她的舞姿完美,又動人,手軟弱無骨地撫上拓跋宏的胸膛,她抬頭,白裡透紅地小臉上滿是羞意,“皇上,您來了。”
香籠依然在燃燒,輕煙嫋嫋,聞了令人沁人心脾,心猿意馬。
拓跋宏有了一絲情動,他不明,為何面對這個女人為什麼也會有感覺?他知道眼前這個是馮妙雪,雖然有一分與馮妙蓮相似,但兩人不同。
她左手拉起拓跋宏的手,另外右手撫向他的後背,“皇上,良宵苦短,不如我們就睡了吧?”
“嗯。”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眼前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眼前的女人變成了馮妙蓮。
“潤兒,你真美。”他笑道。
只這瞬間,馮妙雪從天堂掉下了地獄,他喊的是馮妙蓮的名字!
馮妙雪有著幾分不甘心,但,咬咬牙,還是牽上他的手,拉著他往香榻上走去。你心中無我,那就罷了!反正過了今日,我地位定會不同!今晚且將你榨上幾回,就不怕懷不上龍種!
等懷上了,她腹中的就是太子,到時候她就是皇后!
拓跋宏腦子裡有些昏昏沉沉,那些香味不住地往他的鼻孔裡鑽,他感覺身上熱極了,推開馮妙雪之後,就動手解開身上的腰帶。
馮妙雪欣喜不已,也懂得抓緊機會,上前來見他解開衣帶之後就馬上給他寬衣。
當看到他完美的健碩胸膛的時候,馮妙雪眼神裡盡是膜拜,她情不自禁地撫上他的胸膛,“皇上——啊!”
拓跋宏已經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三步並作兩步,將她拋上了香榻。
情慾深深折磨著他,令他眼睛都變紅了……
馮妙雪有些嚇壞了,但,心中又是激動,便不抗拒地抱著他。
他尋著她的紅唇吻了上去,但吻著吻著總感覺——
“不對,不對,味道不對,味道不對……”他低聲喃喃,抬手揉了揉眼睛,又盯著馮妙雪看了半晌。
馮妙雪心驚,知道是香料的作用才使得他理智不清,她覺察到拓跋宏在辨人,不禁趕緊拿著他的手就撫向自己的身體,“皇上……”
拓跋宏腦子裡一陣混沌,他的手伏在她的嬌軀上——
“都不對!”拓跋宏一聲低啞,一把將懷中的女人推開,直接坐在了香榻上。
“皇上,就是臣妾,就是臣妾啊!臣妾是……是馮潤,你的潤兒!”馮妙雪咬牙,心中萬分苦楚,沒想到他竟然還想著馮妙蓮那個女人!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跨上他的身體,“皇上!”
“讓朕清醒清醒!朕不想粗魯待你!”聽著她喊自己為“馮潤”之後,拓跋宏心中跳動加速,他再次推開馮妙雪,撩開了香帳。
隱約中,他看到在桌上燃燒的火紅星點。
拓跋宏身形一怔,立即起身下了床榻。
“皇上!”馮妙雪慌了,整個人也趕緊下床榻去拉拓跋宏。
但拓跋宏的速度更快,他上前,一腳踢飛了那擺在桌上的香籠。
哐當——
馮妙雪驚得面色慘白,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
“皇上!”馮妙雪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上,她看著拓跋宏,拼著最後希望,衝過去直接包抱著他……
她已經看到了他的無論是心底還是身體的強烈!
馮妙雪伸出手大膽地去抓。
“滾!”拓跋宏大手抓上她的手腕,狠厲將她直接摔在地上。
“馮妙雪!枉朕好心前來看你一眼,也想著與你臥榻同眠遂你心願!怎料你竟用如此齷齪手段!你叫朕失望之極!朕——恨不得滅了你!”
拓跋宏瞪著摔在地上的馮妙雪,藥性折磨令他眼睛都泛紅得可怕。
但他用極大的控制力強撐著自己最後的理智,他抬手,將桌子上的茶杯全都摔在地上!
“啊!臣妾吃錯,臣妾知錯了!”馮妙雪才知道事情的可怕,是她太心急了,太想主導這一切了,可是,這個男人卻遠比她想象的還要難控制!
拓跋宏撿起地上一塊碎茶杯,直接往手臂上一割,血頓時流了下來。
“不要,不要這樣!”馮妙雪驚恐,他是天子,怎麼可以傷自己的身體!如果他在她這裡受傷,那她往後豈有什麼日子好過?
馮妙雪從地上爬起來,要去阻止他。
拓跋宏將手中的碎茶杯片扔在地上,他捂著手臂,忍著疼痛,理智又回來了一些,轉身快速離開。
他怕繼續留在那裡會直接一腳踹死那個女人!
如果不是聽了馮妙蓮的請求,他怎麼會到這寧陽宮來!誰知道這個女人竟然自作聰明,自以為是!
他最討厭強迫他的女人了!
拓跋宏渾身一絲不掛從寧陽宮中出來的時候,周福海在外面驚醒,當看到夜色中裸奔的拓跋宏,他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皇上!”他趕緊去追拓跋宏。
整個寧陽宮的人都懵了,不明白為何拓跋宏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跑出去,而且,還是裸著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馮妙蓮在安陽宮中,自趕走了拓跋宏之後,想著睡下的,誰知道怎麼睡都睡不著,想想拓跋宏,想想馮誕和馮府,想想馮妙喜馮妙雪,又想想阿伏至羅等人。
想著告訴自己不要想了,早點睡覺,明天要到馮太後那請安,可是越想睡越睡不著。
她知道今晚拓跋宏應該和馮妙雪睡了,造成這樣的結果的是她。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馮妙蓮低聲告訴自己,抱著錦被閉上眼睛。
但,不知什麼時候,聽到外面吵鬧聲,似是有人驚呼“皇上”二字。
怎麼回事?
馮妙蓮從香榻上坐起來,看向外面,想了想還是下了床榻,剛穿上繡鞋,冷不防看到外面一個人直接衝了進來。
“皇……”話不曾說完,馮妙蓮已經被人重重地攬到了床榻上,劈頭蓋腦的吻直接落下來。
馮妙蓮慌了,忙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當看到拓跋宏紅著眼睛,眼球都有著血絲的時候,她驚了,“拓叉叉?!”
他的吻又落了下來,大手還用力撕碎她身上的衣服。
“別……”馮妙蓮慌了,這傢伙怎麼了?
當看到他手臂上綁著的還滲血而出地白色繃帶時,馮妙蓮驚了驚,但隨之一陣撕裂的痛苦湧上心尖。
“啊!”她叫喊了一聲。
……
“拓叉叉!”馮妙蓮猛地打著他的肩膀,“你幹什麼!”
“對了,對了,是你,潤兒,是你!”他親吻著她的紅唇,又轉移咬著她的耳垂,“唔,味道,味道……”
馮妙蓮不知道他喃什麼,但,他愛自己愛得好深,她承受不住,想著要退開,誰知道他卻將她抱得更緊。
“啊——”馮妙蓮一牙齒咬上他的肩膀。
在這一剎那,腦海中一片空白,但,感覺卻是那麼強烈。
……
她抬眸看他,俊逸的臉龐,豆大的汗水從他額上落下,汗水早已打溼了他的墨髮,強烈的荷爾蒙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