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更衣室那頭走了出來,慕傾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心神不寧,靜靜地坐在一邊的角落裡,發著呆。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鄧澤的話,僅存的理智告訴她,薄紀霆其實比鄧澤更值得信任。
但是父母的慘死,卻又在另一個方面側面地告訴她,這一切的背後也許都是薄家的陰謀。
在這兩種情緒的衝擊下,慕傾整個人都顯得矛盾不堪。
薄紀霆剛剛被慕傾諷刺了一番,雖然心裡不好受,但也沒有輕易的放棄著慢慢的追妻路,一直在背後默默的看著她。
他是瞭解她的,此刻也僅僅只有一眼,他就猜出了慕傾是有心事的。
沒有多想,薄紀霆快步的走到她的身側,挨著她坐了下來。
“來宴會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籠絡人心的嘛,怎麼現在一個人坐在這兒發呆呢?”
“有薄少跟我搭訕,你覺得整個宴會上還有誰來跟我合作?”慕傾看了他一眼,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薄紀霆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旋即緩緩說道:“其實,你想要重新把公司給活躍起來,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難,不如和我們薄氏合作吧?”
慕傾冷笑一聲:“按照薄總的意思,是想要坐實別人口中的言論,讓我不打成招,真的成為那種靠男人上位的女人?”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小傾,難道我的心意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薄紀霆有些焦急,“我是真的捨不得看到你這樣辛苦。”
“呵!薄總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您的這份好意我也無福消受。”慕傾站起身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扭頭就走。
“我……”薄紀霆有些莫名其妙:“你這又怎麼了?”
怎麼每次看到他都無端的發這麼大的火?
顧惜在處理好一些手頭工作之後,便急匆匆的找到了薄紀霆,想要跟他彙報今天在宴會上的所見所聞。
“boss,您……”
“顧特助,你說這女人的脾氣怎麼都那麼古怪?上一秒還是晴天,下一秒就是陰雲密布。”
薄紀霆坐在原地發著牢騷,他就是搞不清楚,慕傾怎麼對他會有那麼大的成見?
他好心好意的關心她也是被罵,他對她體貼照顧依舊是被罵。
“你說的是夫人吧?”顧惜一語戳破他話中的重點。
“不然呢?在這世界上,除了她,其他哪個女人對我不是投懷送抱?”薄紀霆自信的很。
顧惜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也有很多女人不會對你投懷送抱呀。”
“顧惜!”薄紀霆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
“那個……”顧惜急忙轉移了話題:“boss,我就是特地趕過來,跟你說一聲剛剛夫人的狀況。”
感受的出顧惜話語裡的認真,薄紀霆不由得斂了斂眉,“出什麼事了?”
“剛剛好像有個女人因為嫉妒boss和夫人說話,一不小心將一杯酒水灑到了夫人的身上。”
顧惜言簡意賅的將剛剛發生的情形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什麼?”聽到這個訊息,薄紀霆瞬間氣的從沙發上一躍而起。
難怪她剛剛看到慕傾的時候,她是換了一身衣服的,原以為她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才選擇換禮服的,居然真正的原因是這樣的!
“這禮服還是白小姐提供的,不過據我今天的觀察,本小姐今天的狀況,和以前大不相同。”
顧惜說出自己的猜測:“您說這白小姐她是不是真的因為之前的事情有了悔改之心?”
“我關心的是我媳婦,其他的女人有什麼變化,跟我有什麼關係?”薄紀霆不滿意的瞪了他一眼。
“我……”顧惜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薄紀霆回想著剛剛的情節,心裡就有些不痛快,他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顧惜,冷冷的問道:“剛剛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看著薄紀霆一臉嚴肅的樣子,顧惜定了定心神,緩緩說道:“剛剛我著急去談專案,所以就沒來得及……”
“一個專案的價值是多少?小傾的價值又是多少?”薄紀霆有些生氣。
“boss,我下次絕對會分的清主次,不會再讓這樣的錯誤繼續了。”顧惜急忙低頭認錯。
“你還想有下次?有這一次被人欺負的經歷,我就已經心疼的不得了了,你下個月的獎金想也別想了!”
薄紀霆冷哼一聲,隨即立馬站起身來,快步的離開。
“我……我怎麼又成背鍋俠了?”顧惜站在原地,一臉的委屈。
他發現只要是boss和夫人吵架,這最後倒黴的都一定是他!
也不知道林峰是不是和他一樣倒黴?看樣子,他在散了宴會之後,有必要找他出去喝一杯。
慕傾站在客廳的一角,看著舞池中央的男男女女,手裡捧著一杯高腳杯,略施粉黛的臉顯得尤為精緻。
鄧澤站在對面,對著她揚了楊手中的高腳杯,臉上帶著絲絲柔和的笑容。
看著他的這個樣子,慕傾頓時眉頭緊蹙,心中剛剛好不容易被自己壓下去的糾結,再一次浮現出來。
看著鄧澤那個樣子,似乎對她的事情知道些什麼,那麼她……
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慕傾緊緊的捏著手中的高腳杯,一時猶豫的很。
白奚西站在門邊,將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隨即轉過身來看向了鄧澤。
她不知道,鄧澤的心裡在打些什麼主意,居然要單獨會見慕傾,還要求以這樣的方式。
不過,不管怎麼樣,只要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她就沒有理由要去戳穿他。
“鄧少,你確定你說的那幾句話,就能成功把她引來了?”
緊跟在鄧澤身後的一個黑衣人,有些緊張的問道。
“這是她今生最大的疑惑,她怎麼可能會不來?”鄧澤心中滿滿都是堅定。
“可是……”
“呵!慕傾這個女人表面上看上去精明的很,但是我真的很想試一試,她的這個精明到底到了怎樣一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