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紀霆原本心情就不痛快,聽到慕傾這麼一說,臉色更加是陰沉的可怕。
“這些都是你的心裡話對嗎?”薄紀霆聲音清冷,不帶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慕傾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薄少,關於這件事,我已經跟你重複過很多遍了,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請您不要打擾我這份難得的安靜。”
“你覺得可能嗎?”薄紀霆冷笑一聲。
“那我要是不願意,薄少難道還要強人所難不成?”慕傾直視著他的目光,毫不畏懼的說道。
薄紀霆嘴角微微上揚,低身湊到她的耳邊,聲音盡顯魅惑:“你遲早都會是我的,我會讓你記起所有的事情,也會讓你終生難忘屬於我們之間的回憶!”
聽著這話,慕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薄紀霆的身影已經走的很遠了。
看著那高傲的背影,慕傾心裡很不是滋味,放棄這段她捧在心裡的感情,她真的很不願意,可是即便再不願意又有什麼辦法?他們之間註定隔著一條鴻溝,無法跨越!
薄紀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情不爽的很。
“又被媽咪給拒絕了嗎?”小天天側著頭,一臉看戲的盯著身邊的薄紀霆。
“我遲早會把你媽咪給接回來的。”薄紀霆眼底透露出一股肯定。
小天天眼底劃過一抹狡黠,在媽咪沒有回來之前,爸比一直就以為全世界數他最酷,做任何事情都是一副高傲到不可一世的樣子,現在媽咪回來了,他終於也看到了爸比吃癟的樣子。
感受到小天天心情的愉悅,薄紀霆一記白眼瞥了過去:“我給你聯絡了補課老師,上課時間是在下周一。”
“!!!”小天天瞪大了眼眸,很是不可置信,爸比正式公報私仇嗎?
“你要好好學習,成績好了,媽咪心情就好,沒準她回來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薄紀霆淡笑一聲。
小天天:“……”
爸比一定是故意的,就是要報復自己剛剛對他的嘲笑,真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自己可以換爸比嗎?
劇場拍攝繼續進行著,薄紀霆每天都會在慕傾拍戲的時候準時到場,幾乎是掐準了時間點似的。
看著他的身影,慕傾心裡說不出的苦惱,卻又無可奈何,只好任由他去。
不知不覺,《鎖芯》也拍了大半的戲了,下一場戲的主要場景是在山上,為了讓演員更好的發揮,汪澤特地放了一個短假。
時值九月,雖然已經入了秋,可是夏天的餘溫卻依舊殘留著,天氣燥-熱的不行。
慕傾很早就起來了,獨自一個人坐在酒店後花園的搖椅上,抬頭看著遠處的風景,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莫景司知道她的心思,提前給她買好了一束菊花,淡笑著朝她走過去:“如果真的想去看看他們,也不要隱藏著自己心頭的思念,我帶你過去就是了。”
“景司……”慕傾眼底劃過一絲驚奇,隨後低下眸子淡然淺笑道:“謝謝你,真的很懂我的心思。”
“走吧。”莫景司聲音柔和,很顯然沒有把之前的那件事放在心上。
看著莫景司的側顏,慕傾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漠然的跟在他的後面,兩人驅車來到了墓地。
周圍樹木環繞,慕傾熟門熟路的拐了幾個彎,站定在一座墓碑前,彎腰將手中的菊花放到了墓碑前,看著照片上笑容淺淺的兩人,她的眼角不免有些溼潤。
“爸媽,我來看望你們了。”慕傾聲音哽咽,眼底閃爍著絲絲淚花。
莫景司很體貼的走到遠處,將這空間留給慕傾。
慕傾蹲下身來,坐在墓碑前,聲音淡淡:“爸媽,我重新回來了,看到這座生我養我的城市,我現在心裡有諸多感觸,我真的好想你們呀!真的很想再一次依偎在你們的懷裡撒著嬌,做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說到這兒,慕傾嘴角不由得上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還記得以前,她總是喜歡纏著父母給他講各種各樣的小故事,慕父慕母也都會儘可能的滿足她所有的願望。
“媽,您知道嗎?我現在走了您之前的路,我在演藝圈內已經闖出了屬於自己的一番天地,最近我新接了汪澤導演的新劇,和宋智雲搭戲,汪導的戲,你是知道的,是出了名的嚴格,我很慶幸自己能有這樣的一番成就。”
慕傾嘆了口氣,將自己最近的狀況一五一十的彙報給了他們聽,當然,她刻意忽略了薄紀霆的那件事。
“媽,我會把您年輕的時候未完成的夢想繼續下去的,我一定會成為國際巨星!”慕傾眼底都是自信,臉上掛著絲絲笑容。
照片上的婦人,顯得格外年輕動人,封藍月這個名字,曾經也是為大眾所熟悉的一線明星,只是後來為了相夫教子,就退出了自己熱愛的事業。
從很小的時候,慕傾就把自己的母親視為偶像,一心想要在演藝圈內闖出一番天地,只是那個時候因為她涉世不深,還沒踏入娛樂圈,就看上了薄紀霆。
薄紀霆作為薄家的太子爺,對戲子這一類的人物,沒有任何的興趣,慕傾為了投其所好,漸漸的放棄了這個曾經的夢想。
只是她飛蛾撲火式的感情,得到的下場卻是慘烈的。
慕傾定了定心神,伸手摸上了墓碑上的兩個人,慕父的眼底都是寵溺,在慕傾記事以來,她就一直知道父親對母親的疼愛,幾乎事事都以母親為先。
他們兩人的愛情,著實讓她羨慕。
“爸,媽媽的身體一直不怎麼好,你在那邊一定要多多照顧她,我知道你平時雖然也很關心母親,但就是脾氣太倔了,母親受不了刺激,你該忍讓的時候一定要忍讓,把你的紳士風度給顯示出來。”慕傾語重心長的說道。
“還有媽,如果有的時候爸爸惹您生氣了,您也千萬不要憋在心裡,該懟回去就得懟回去,咱不能慣著他!”慕傾淡笑一聲。
有風吹過,墓碑前的菊花隨風飄揚,似乎在回答著剛剛慕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