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母怒目圓睜,眼睜睜的看著慕傾越走越遠。
慕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酒店裡的,一路上她的心裡都亂糟糟的,薄母的那些話,她雖然刻意的不想去在意,可總是會時不時的在她腦海裡浮現出來。
這一晚薄紀霆和小天天都沒有回來,甚至連個電話也沒有,慕傾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還是感到生氣的。
第二天一大早,慕傾如約去公園跑步,她期待著可以在那兒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然而她等來的卻不是他們,而是另外一個。
“我聽說你每天都會來這邊跑步,所以就特地在這邊等著你。”慕右楠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不吃你這一套。”慕傾毫不客氣的推開了她,她本來就心緒煩亂,根本就不想搭理任何人。
慕右楠哪裡肯這麼輕易的放棄?臉上賠著笑,再次湊上前去:“小傾啊,我們好歹都是一家人,你非得對姑姑這麼視而不見嗎?”
“不,你錯了,你是楚家人,和我們慕家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慕傾停下腳步,冷冷的看著她。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可是你的親姑姑。”慕右楠心頭劃過一陣不詳的預感。
慕傾冷冷笑道:“姑姑?一個趁著我父母應接不暇趁機奪了我家公司的人,也配得上是我姑姑?如果不是你做的這麼絕情,我母親又怎麼會這麼早撒手人寰?說到底。你才是罪魁禍首。”
慕右楠被慕傾眼底的恨意嚇了一跳,半晌才囁嚅著唇角,弱弱的解釋道:“當初你年齡還小,我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大哥的產業敗落下去,所以才接受的。”
“收起你這副假惺惺的姿態,你以為我不懂你的心思嗎?”慕傾一步一步緩緩上前,眼底佈滿的血絲顯得格外惹人生疼。
“小傾,你是不是對姑姑有什麼誤解?”慕右楠緊張萬分,小心翼翼的問道。
慕傾十指不由得向掌心處靠攏,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我爸爸一直以來就反對你和楚霸天的婚事,是你一意孤行要嫁給那個男人!因為我父親的極力阻攔,惹得楚霸天懷恨在心,所以在我家遇到困難之際,楚霸天從中插一腳的事情怕是沒少幹吧?”
慕右楠聽著慕傾的這番推斷,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臉上閃過一絲惶恐:“你這孩子是不是在娛樂圈裡呆久了,對什麼事情都有了臆想症啊?”
慕傾壓根沒把她的這番話放在心上,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而你,為了維護好這段搖搖欲墜的婚姻,利用我父母對你的信任,趁機奪取了我家公司,來換取楚霸天對你的一絲溫柔,難道你的心裡就沒有一絲愧疚之心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慕右楠臉上的表情快要掛不住了,慕傾的話句句戳中她的痛點。
“如果你們之間夫妻和睦的話,為什麼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慕傾冷笑著諷刺道。
“那是因為……因為……”
慕傾看著她心虛的樣子,不免再次開口道:“是因為你無能,還是他不行?”
“我……”慕右楠瞬間愣在了原地,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蔣話接下去。
“我叫你一聲姑姑,是因為在你身上流著一半我們慕家的血,但是你讓我辦的那些事情,我不能答應,因為你沒有這個資格。”
話末,慕傾轉身走人,絲毫不去理會慕右楠是什麼樣的反應。
重新回到酒店,慕傾將整個人的身子倚靠在門後,眼淚不自覺的滑落,她再怎麼堅強,也是一個女人!她也需要有人來呵護和關懷!
只是這接二連三的刺激,早就把她的心給傷的千瘡百孔。
薄紀霆在公司內忙過了一個晚上,才勉強穩住了市面上的狀況,只是關於這內鬼,他還是一頭莫展,他實在不願去相信自己身邊會出現這樣的人。
“薄總,按照你的吩咐,所有的計劃都已經安排妥當了。”顧惜輕輕敲了敲門,推門而進,如實彙報道。
“顧惜,你告訴我,這其中最大的可能會是誰?”薄紀霆抬起頭來,淡然的看著他。
顧惜微微一愣,繼而緩緩說道:“關於這件事情,我也不好下定論,具體的還得等結果調查出來再說吧。”
薄紀霆嘴角不由的上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顧惜,你跟了我多久了?”
“八……八年……”顧惜不明所以,緊張的看著椅子上的薄紀霆。
“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了,難道還不知道我的脾氣嗎?”薄紀霆眸光一凝。
顧惜立刻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如果太傷你的心,你也不要怪我。”
“說!”薄紀霆眸底寒意漸濃,這段時間他基本上不在公司,所以對公司內的閒言蜚語也知之甚少。
顧惜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冷顫,怔了怔心神,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薄紀霆聽到最後臉色不由變了。
“因為這件事情還涉及到夫人,所以我還是覺得徹底查清楚比較好。”顧惜說到最後連頭也不敢抬。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這件事情讓我再想一想。”薄紀霆揉了揉自己緊繃的太陽穴,他不免感到有些可笑,這算不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了眼時間,薄紀霆覺得差不多了,便起身趕往慕傾的劇場,一天一夜沒有看到這個小女人了,他越發覺得思念。
慕傾拍完戲中途休息,習慣性的朝著某個方位看過去,薄紀霆正好對她招了招手。
兩人四目相對,慕傾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極其正經的做好,刻意別過臉去不再去看他。
可是即便自己再怎麼刻意,卻還是控制不了自己下意識的動作,餘光總會不自覺的落到他的身上,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慕傾真的覺得自己瘋了,都到了什麼時候了,自己對他居然還留有一絲幻想?難道慕家的仇,對她而言,就這麼不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