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話到嘴邊,心裡呼喊了很多遍,還是沒有叫出口。
他撩撥失敗後便再接再厲,用他那磁性低啞的嗓音,一聲聲地叫著屬於他的稱呼:“老婆……”
她雖然覺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過電一樣,但心底流淌過絲絲的暖意和歸屬感、佔有慾,無論身心,都為他燃燒起來。
直到最後,在那樣的威逼利誘下,她終於還是繳械投降,叫出了他最想聽到的那個稱呼。
他那個時候的音容,是惜墨所聽過、所見過的,發自內心最真誠最有感染力的時候。
忽然,眼前熟睡的顧燼言的眼睫毛一顫,惜墨的回憶也戛然而止。
他似乎要醒了,她現在該做什麼?
尷尬至極,讓惜墨有一瞬間的茫然。
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要是偷看他被他發現,一定會超級尷尬的,慌張地閉上眼睛,渾身一瞬間緊繃得不像樣子。
她自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很鎮定,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被顧燼言感受到。
顧燼言其實比惜墨先一步醒來,在感覺到惜墨要醒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忽然決定裝睡。
而這一個裝睡,裝得很成功,也給了他一點小驚喜。
即使是閉著眼睛的,他也能感覺到她看向他的目光,是那麼的熱烈,充滿了愛意。
他從不敢確認,她是愛他的,可今天,他感覺到她對他的佔有和愛。
想到昨晚,那一聲聲,叫到他心底,讓他渾身發麻,卻更加精神的“老公”。
顧燼言睜開眼,幾近痴迷地看著她,見她臉上的紅暈都已經掃到耳後了,卻還是在裝睡,他忍不住失笑。
他這一笑,惜墨就有點繃不住了,閉著眼睛,腦子裡卻不停地在想:他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難道是看出我裝睡了?
不能吧?!
顧燼言一看她那微妙的表情變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為防她小女人的心思被拆穿受不了,他斂住笑,在她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早安,老婆。”
惜墨福至心靈,也不再裝了,直接睜開眼,有點氣鼓鼓地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我醒了呢?”
要不然怎麼又是笑,又是跟她道早安的,這一系列的舉動也太奇怪了點。
顧燼言一臉無辜:“我怎麼可能早就知道你醒了,我也是剛醒過來啊。”只是,這話一出,惜墨看向他的眼神,就更加地詭異了。
就好像,真的已經看穿他了一樣。
顧燼言表現得很冷靜,內心裡卻在不停地折磨著,再繼續被她這麼看下去,沒有事情也得出點事情。
他忽然湊近惜墨。
惜墨完全沒有準備,他的臉就已經近在咫尺:“你,做什麼?”她已經有點兒手忙腳亂的樣子。
都說早晨是一個男人最有活力的時候,一旦驚醒了這頭雄獅,接下來她不得在床上躺上一天?
惜墨想到昨晚的放縱,一臉警惕地看著他,雙手作勢擋在他的身前:“不是說好二人世界,補蜜月嗎?”
所以,別告訴她,這蜜月是要補在床上。
顧燼言佯裝聽不懂她的話,將她的手撥到一邊,湊到她的面前,在她的唇角上落下一吻:“老婆……”
我去,叫得這麼的……open是做什麼?
惜墨覺得雞皮疙瘩都“噌噌噌”地往上冒著,再看到他那滿眼的“沒吃飽”的表情,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推開他,抓起掉落在地上的睡衣就往浴室方向跑:“人有三急!”
顧燼言被推了個正著,跌坐在床上,回頭見她逃也似的進入浴室,那慌亂的背影,怎麼都覺得好笑。
他的小惜,不,老婆真夠單純的,輕而易舉地就被撩得暈頭轉向。
惜墨匆忙進入浴室,反鎖上門後,再貼耳聽著外面沒什麼動靜,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氣。
她站在全身鏡前,看著鏡面裡的自己,身體上所留下的和他恩愛的痕跡,心裡如泡在蜜糖中一般甜蜜。
昨天她承受他好幾次,但奇怪的是,今天起來居然沒有腰酸背痛,看來她身體還是很不錯的。
惜墨害羞地想著,開始站在淋浴下沖洗著身體。
水流聲“譁啦啦”地響起,浴室門悄然被開啟。
惜墨沒有察覺,直到背後貼上一個火熱的身體,她驚了一跳,回頭嗔怪地看著來人:“你怎麼進來的,嚇我一跳。”
顧燼言眉頭一挑:“鑰匙。”
居然還這麼理所當然。
她都已經反鎖門了,那就代表著不希望他進來嘛,可他進來也就算了,還理直氣壯地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太過分了。
惜墨憤憤地想著,轉身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留下幾個清晰的牙印。
顧燼言倒吸一口冷氣,抬起她的腦袋,目露兇光:“老婆,我可以理解,你這是在gou引我嗎,嗯?”
危險的警鐘敲響,惜墨眼珠子一轉,頓時慫下來,軟軟地抱著他的腰部,腦袋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我很累了,而且……我想今天出去玩。”
要問顧燼言最受不了什麼,無非就是惜墨的眼淚和撒嬌,現在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怎麼看都怎麼可憐,雖然有種想要踐踏的衝動,但是到底是捨不得的。
面對她的請求,顧燼言無法拒絕,何況昨天折騰得確實有點過了,他也心疼她。
顧燼言帶著滿身火氣,兇狠地抱了她一下,隨後拿過一邊的沐浴球,擦洗著她的身子:“我幫你洗。”
惜墨瞪著眼看著他。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他其實是體諒她的,但是現在要幫她搓洗身子,確定到最後不會擦槍走火嗎?
惜墨表示,她真很懷疑。
“那個,我自己來吧。”她試圖從他手裡接過沐浴球,但顧燼言很是兇惡地道,“你不是累嗎,如果不累……”
“你來!”惜墨頓時投降。
算了,他幫忙洗就幫忙洗吧,反正她還是能夠堅持住的,他要惹火上身,那也怪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