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一大一小兩個人影,顧燼言沒有太在意,想到可能是惜墨的朋友來訪,就轉而去看惜墨房間裡的情形。
當他看到惜墨在浴室跳舞的樣子,他心裡滿是甜蜜,嘴角不自覺地彎起,輕笑出聲:“傻瓜。”
駕駛座上的邵騫忍不住偷笑,然後急忙繃緊了嘴唇。
顧燼言看著惜墨跳舞的姿態,那哪裡是厭惡他的表現?她今晚分明也很開心,否則就不會在浴室裡獨自回味。
他看得入迷,恨不得將她的一舉一動都刻入自己的腦海裡,也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惜墨跳完舞,匆匆卸妝沖澡,然後擦著頭髮從浴室裡出來,就進了客房。
蘇溟一直有睡前看會兒書的習慣,換了地方也不例外。
見惜墨輕手輕腳走進來,蘇溟就摘下了眼鏡,看了一眼熟睡的念念,就揮了揮手,示意惜墨把念念抱回她的主臥去睡。
惜墨輕輕抱起念念,走出門,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念念放在床上。
看著孩子可愛的睡容,她忍不住俯身,在他的額頭輕輕一吻。
這一幕,顧燼言絲毫沒有錯過。
他眼底浮上濃濃的驚訝和疑惑。
為什麼小惜會把那個孩子抱進自己的房間?如果是朋友的孩子,她不可能這樣做,甚至吻孩子的臉……
她抱孩子的熟稔姿勢,吻孩子時的自然而然,怎麼看,怎麼像親生母親啊!
單單從監視器裡看到的影像,顧燼言都能感覺到惜墨對那孩子的呵護和溫柔……
顧燼言猛地放下平板電腦,原本不錯的臉色看,頓時變得陰雲密布,出口的話語如同夾雜著冰渣:“回去!”
邵騫壓根兒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覺得燼少的情緒變得太快,透過後視鏡注意到顧燼言的臉色時,連忙應下一聲:“是。”
“查一下今晚住在小姐家的是什麼人,尤其是那個孩子!”顧燼言越想越不對勁,沉聲開口吩咐。
邵騫雖然疑惑,卻連忙應是,並未多問。
車子駛離別墅,沒入夜色中消失不見。
……
今晚,沈洛詩又被顧燼言丟下了,都是因為顧惜墨。
這麼多年,這樣的“丟下”,都不知道是多少次了,連沈洛詩自己都數不清。
她原本以為,今晚的慈善晚宴,不但能讓顧燼言當眾為她一擲千金,送她珠寶,而且還能在公眾、在媒體面前,證明她和顧燼言的關係。
然而,這一切都被顧燼言和岑惜墨默契的一支舞給毀得一乾二淨!
顧燼言不但沒有把“海天之月”送給她,離開宴會時,連一聲交代都沒有。
之後,所有人都在猜測顧燼言、沈洛詩和那個神秘女孩三人的尷尬關係。
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議論,沈洛詩的手狠狠一攥,低垂的眼瞼裡,透出瘋狂的憤恨之色。
這種情緒,直到她回到家,衝了個涼水澡之後,依然沒有消減半分。
走出浴室後,她只感覺渾身痠痛疲憊,而這時,手機卻響了起來。
私家偵探又有了新的發現。
“沈小姐,燼少去了岑惜墨的別墅!”私家偵探的聲音比平日裡大了些,顯然他很驚訝,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沈洛詩聽到這個訊息,疲憊的神情頓時變得猙獰恐怖,心就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狠狠地烤著。
她就知道,他會去找那個女人!
既然沈洛詩可以輕易查到岑惜墨的新家,對於顧燼言來說更加容易。
“他進別墅了?見到他了?”
私家偵探笑了笑:“他在車裡坐了快一個小時,都沒進去,現在已經走了。”
沈洛詩松了口氣,才發現左手的指甲,在自己握拳時,都快被折斷了。
私家偵探還是專業的,沒有光顧著八卦而忘記自己的職責,很快又說道:“對了,今天還有別人住進了別墅,是一個中年女子和一個三四歲的小孩。看岑惜墨和那個孩子很親暱……”
“小孩?”
僅存的理智漸漸回籠,沈洛詩腦海裡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三四歲的孩子,從哪兒來的?會不會是惜墨在國外被搞大了肚子生的野種?!
不過轉念一想,惜墨離開也才三年的時間,扣除懷孕十個月,孩子應該不會是她生的,也許是那個中年女人的孩子……
沈洛詩剛才的一絲驚喜,迅速被失望代替了。
“好好盯著,最好給我查清楚那孩子是什麼人,有訊息立刻彙報!”
結束通話電話後,沈洛詩的腦海裡不停地回放著今晚發生的一切,再想到顧燼言已經找到了惜墨的別墅,她更崩潰。
他今晚是在別墅外面看了快一個小時,明天呢?會不會敲開門進去喝杯咖啡?後天,會不會就……
再這樣下去,顧沈聯姻肯定得完蛋!
不行,她沈洛詩不能坐以待斃!
沈洛詩在床邊坐下,拿起手機開始撥打姨媽尚毓秀的電話。
這種時候,她也只能找姨媽商量了。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沈洛詩也在心裡松了一口氣,語氣裡滿滿的歉意,夾雜著讓人無法忽略的焦灼:“姨媽,很抱歉那麼晚了還打擾您,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
尚毓秀聲音很小:“怎麼了,洛詩,這會兒你不是應該和燼言在一起嗎?”
“沒有……他……”沈洛詩滿腹委屈,不知怎麼說起,哽咽了兩聲,直接說道,“顧惜墨,她回來了!”
“什麼?!”尚毓秀險些從床上跳起來,“她怎麼會回來了?當初的事鬧成那樣,她還有臉回來?你怎麼知道的,你遇到了?”
顯然,尚毓秀也很緊張這件事,因為,她絕不希望惜墨回國。
沈洛詩含著淚說:“就在前幾天,我和燼言去看萊緹婭集團珠寶展,那個岑惜墨,她就出現在臺上……她一定是早就知道燼言會在那裡出現,所以代替模特走秀,還故意摔了一下,燼言竟然接住了她……他當時一定認出她了。”
接著,她把這幾天如何調查惜墨,如何阻撓她找工作,今晚又如何被她攪了好事,一一告訴了尚毓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