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遊輪的同時,惜墨也注意著兩個保鏢、康旭和王睿,見他們也跟著一起上了遊輪,才松了一口氣。
沈子瑜帶著她,來到甲板上的賭桌前,拉開一張椅子:“請坐吧,岑小姐。”
說到這,他的笑容忽然變得有點惡劣:“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的保鏢在上船之後,就已經被我的人給攔下了。”
他這話一出,惜墨心中驚了一下,她回頭,果然看到康旭和王睿都被沈子瑜的保鏢,給攔在了遠處,無法靠近。
不過,她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詫異,而是很冷靜地說道:“沈大少不是說了,是敘舊嗎。”
一而再再而三地拿話語刺激、試探她,真是可笑。
沈子瑜已經在賭桌的另一邊坐了下來,聽著惜墨波瀾不驚地拿話堵回他,嘖嘖兩下。
果然有兩把刷子,這張嘴,還是跟以前一樣尖利。
沈子瑜淡淡地笑著,打了個響指。
惜墨分明感覺到遊輪啟動,更是駛離岸邊,她定定地看著沈子瑜,他卻是一臉的無辜:“你能來,我還真不意外。”
畢竟,一個孤兒,對生父母的執著,總會異於常人。
“但是這件事實在太秘密,所以我也不想讓別人聽見,咱們把船開遠一點。”
沈子瑜見她並沒有因為開船而臉色變化,心裡暗暗有點不快,也沒有再試探,直接把話說出來。
他不知道的是,惜墨之所以如此鎮定,是因為她身邊雖然沒有保鏢,但是不管怎麼說,保鏢都在船上,只是一時被攔下了而已,她這邊真要出了什麼問題,保鏢還是會上前來的。
何況,她小時候和沈子瑜切磋跆拳道的時候,也是秒殺沈子瑜的,雖然這些年過去,每個人多少都會有點變化,但她一直堅持不懈地練習著跆拳道,倒也不是很害怕這個窩囊的賭徒就是了。
如果沈子瑜知道,他在惜墨的眼裡,就是一個窩囊的賭徒的形象,不知道該有多生氣。
當然,他不可能知道。
惜墨也不想和他多廢話,冷淡地說道:“沈大少,你很清楚我前來赴約的原因,現在船已經開遠了,你可以直說了。”
她的迫切,被沈子瑜看在眼裡,沈子瑜哈哈笑著:“我當然知道,但是,我其實今天叫你來,是跟你算筆賬的。”
賬?
不等惜墨說些什麼,沈子瑜已經開口:“你也知道顧沈兩家聯姻,本來就是我妹妹和你哥的事。”
“哦,現在已經不是你哥了。”
“可現在,我妹妹嫁的是顧家二少,那家夥跟我可是差不多的,老爺子沒那麼容易把繼承權給他,那我妹妹可是虧大了。”
在沈子瑜看來,即使顧煜臣現在成了凌鉞的常務副總裁,可是,一個常年紈絝、只知吃喝玩樂的人,哪裡爭得過顧燼言?
再聽之前沈洛詩和顧煜臣兩人一言一語,如果不是沈洛詩是自己的妹妹,他都想罵顧煜臣是個窩囊廢了。
娶了沈洛詩,那頭上可是綠油油的草原啊,現在可是所有人都在笑話顧煜臣吧。
沈子瑜是越想越不甘心,看著惜墨的眼神都隱隱不善。
惜墨卻是一臉的氣急敗壞,憤怒地指責他:“你叫我來不是說我身世的事情嗎?”
“至於兩家聯姻,不是我定的,你妹夫也不是我選的,我沒有必要跟你談這些。”
她需要談的,只有她生父母的身世。
然而,沈子瑜聽到這句話就不高興了,他冷著一張臉,逼問道:“什麼叫沒有必要?”
“我覺得很有必要啊!”他瞪著她,眼裡的冷意就好像是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一樣,隨時有可能躥出來,咬人一口,“我妹妹可是從大少奶奶變成二少奶奶,從總裁夫人變成了副總裁夫人,這不都是你害的嗎?”
他言辭鑿鑿,理直氣壯地指責著惜墨:“我說你這人能不能三觀正一點啊,你是小三,懂嗎?這個事情,你不負責誰負責呢?”
惜墨聽著這些顛倒黑白的話,無心和沈子瑜置喙、計較,於她而言,再多的真相,有一天終究會真相大白。
她今日裡,要是為了沈子瑜的幾句侮辱的話語而生氣,傷的也只是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必要。
而且,沈子瑜叫她過來,用的是她生父母的訊息為理由,現在卻在扯什麼愛恨情仇。
看來,她被騙了,沈子瑜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她身世的事情,而他說的那些話,都是胡謅亂造的!
因為沈子瑜的話,她有忐忑,有期待,終究還是懷著一線希望,想著能夠得到生父母的訊息,甚至不惜找藉口,隱瞞了顧燼言,連孩子都沒去接。
可是,這一切有可能都是個騙局。
惜墨心情低落到最低點,她直接從位置上站起,神情冷漠:“如果你無心告訴我我的身世,那我們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反正你不告訴我,我也有辦法查到,我不急。”
她說著就推開椅子往一邊走。
事實上,她自己很清楚,她很急,不然也不會因為沈子瑜這裡有一絲可能,而趕了過來。
所有的一切倔強,不過是為了最後的奇蹟罷了。
在惜墨站起身時,沈子瑜已經拿出手機,並且撥通了顧燼言的電話,當電話那頭被接通,看到顧燼言的臉時,他毫不猶豫地將攝像頭對準惜墨,話語裡都帶著一絲嘲弄:“顧燼言,你女人在我這兒!”
惜墨聽到顧燼言的名字時,下意識地轉過身,一下子就看到了沈子瑜拿著手機對準她的動作,她怒不可遏:“沈子瑜,你……”
“顧燼言,你的女人可是破壞了我妹妹的婚事,而你則是毀壞了妹妹的名聲,我告訴你,我們沈家也不是好欺負的,我現在跟你們要個十億、二十億,不過分吧。”
沈子瑜沒有理會惜墨,而是對著手機裡說著,那話裡,根本就充滿了威脅,大有顧燼言不同意,他就會傷害惜墨一樣。
惜墨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一步,臉色難看得都可以滴出墨來,她怒紅了眼,狠狠瞪著沈子瑜:“沈子瑜,你怎麼這麼卑鄙無恥?把我騙來,原來是為了敲詐勒索,看來你們錦程集團,已經被你們輸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