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燼言被她的笑容刺傷了眼。
明明笑得那麼明豔,他卻莫名感覺到隱藏在笑容下的淚流滿面。
她話聽起來很是決絕無情,可他分明看到,她眼底閃過的極大痛苦和違心。
顧燼言突然覺得,自己很有可能誤會她了,今晚這一切都很有可能是惜墨故意這樣做的。
想到她為了和他劃清界限,故意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顧燼言雖然還是很生氣,但冷靜下來更心疼她幾分,低頭細細地親吻著她的唇。
那動作,比起之前的粗暴不知道溫柔了多少倍。
惜墨又憤怒又恐懼,想要將顧燼言推得遠遠的,可身體比心更誠實……
即使他傷害了她,她依舊清楚地感覺到,只有顧燼言的懷抱能給她所想要的安全感,讓她暫時忘記今天所受的威脅和驚嚇……
在他柔情的親吻下,惜墨無法抗拒,羞恥和悔恨逐漸被情念淹沒,沉淪在獨屬於他的粗野和溫柔裡……無可自拔……
再說明爵,被顧燼言揍翻後,好大一會兒,才把面前不停轉動的金星星甩到一邊。
呆呆看著門,看了好久,直到看不到顧燼言和惜墨的身影。
前臺的女孩子見他長得帥氣,拿著醫藥箱走過來問他的嘴角傷口要不要處理,他揮了揮手,卻問:“這大廳裡有監控吧?”
前臺的工作人員急忙說:“有的,先生。”
明爵點了點頭:“幫我報警。”
他害怕那個男人把惜墨帶走之後,會暴力對待。
儘管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可是有警察干涉一下,惜墨起碼不會受委屈……
他想得倒是簡單,可是等警察來了以後,一查監控,卻覺得明爵是多此一舉。
監控裡清清楚楚地顯示出,打人和擄走惜墨的男人的臉,這一片的警察們一看就認出此人是凌鉞集團總裁,顧燼言。
而那個女孩,也很眼熟,有人立刻想起,她就是曾經的顧家三小姐,如今的呼聲甚高的天才漫畫家岑惜墨。
“這個,好像是顧家以前的千金,現在叫岑惜墨吧?”旁邊的警察指著螢幕中惜墨的身影,小聲地問。
隊長拉長了臉,苦惱地點了點頭。
“可不是麼……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咱們管不得。人家回家解決家庭糾紛,沒有入室搜查令,我們也沒法管啊。”
警察出了監控室,看到守在外面,臉頰腫了一圈的明爵,連忙說道:“調查結果我們隨後會通知你的,你再等等吧!”
“對了,人家是親屬,沒事的,放心吧。”
說完,前來的幾個警察也不等明爵回應,就已經快速離開酒店。
那速度……就像躲瘟疫似的。
明爵又不是傻的,怎麼聽不出來那些警察根本就是敷衍他。
不過,從警察們的態度也可以看出很多事情,那個男的,來頭很大,連警察也開罪不起。
想到這種可能,明爵更為惜墨的安全擔憂,決定要自己找惜墨。
他走進監控室,直接把鼓鼓囊囊的錢包壓在保安隊長面前:“這份監控錄影,複製給我。”
出手這麼大方,保安隊長哪兒會跟錢過不去,急忙拿了一個閒置的隨身碟,飛快地把錄影拷給了明爵。
明爵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用電腦把惜墨的樣子截圖,打開門,下令門外的保鏢:“掘地三尺也把這丫頭給我找到。”
讓他意外的事,不到半小時,保鏢們就在網路上找出了一大堆的新聞。
因為職業的原因,明爵對網絡新聞沒什麼信任度,可是他還是會分辨真假的。
看了關於惜墨的那些新聞後,非但沒有受惜墨那些負面新聞的影響,反而得知她是漫畫家,如今因為參加賞金漫客比賽而名聲大噪。
他對她,反倒更加感興趣了。
原來她叫岑惜墨。
明爵一下下地輕敲桌面,繼續地點動鼠標往下看著,卻看到了一些評論截圖,內容是說,惜墨曾經是凌鉞集團三小姐,和如今的總裁顧燼言曾經是兄妹。
要說顧燼言的採訪和照片都很少,但是搜尋凌越集團還是能夠看到一些他的資料和照片的。
“真是親戚啊,我還以為那些個警察都在糊弄我呢!”明爵翹了翹嘴角,吩咐保鏢不用繼續查下去了。
想到今晚顧燼言帶走惜墨時的憤怒,明爵扶額,難免牽掛惜墨被帶走後會發生的事情。
都怪他,一時貪玩答應和她去酒店,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困擾。
不過,那到底是她的哥哥,再怎麼懲罰都不會傷害她的吧!
然而,明爵沒有想到的是,顧燼言不但傷害了惜墨,而且還是用惜墨最無法接受的方式……
惜墨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房間的擺設很熟悉,正是她以前和顧燼言住一起時,她的房間。
顧燼言把她帶回他家了?
想到這個可能,惜墨從床上坐起,想要找顧燼言算賬,卻感覺渾身又酸又疼,腦海裡立刻湧入和顧燼言在車裡發生的事情……
惜墨臉頰發熱,更覺得羞恥不已。
她竟然……
“醒了。”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從外而進,抬頭只見顧燼言端著碗從門外走進,臉色一如既往。
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又或許說,相處方式本來就應該這樣。
他能夠坦然地接受,卻不代表惜墨能夠接受,她恨不得拿著枕頭狠狠地砸向他,可是目光掃過他手上端著的還冒著熱氣的碗時,終究沒能下手,只能扭頭到一邊,沒有理會他。
顧燼言把燕窩放到床頭櫃面上,輕聲道:“你和念念以後都在這裡住了,你們的東西我已經讓人搬過來了。”
什麼?!
未等惜墨反應過來,顧燼言再次道:“還有,念念轉學了,是我以私人名義辦的帝勳貴族學校,就在帝勳花園別墅區的東側,不遠。”
“最重要的還是,念念在這個學校可以充分得到保護,而且受到更好的教育。”
他自顧自地說著,而所有事情都是已經是結果,完全沒有徵求惜墨同意的意思。
惜墨剛聽到顧燼言擅自做主把他們的東西都搬過來,讓他們住在這裡時還特別的生氣,可聽到後面時,竟是氣都氣不起來了。
她呵呵冷笑:“你把事都做完了,現在告訴我是什麼意思?要我服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