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從床上下來,看了眼鐘錶。
時間已經不早,芳姨估計已經做好了飯在樓下等他們。
沈知意先下了樓,發了訊息給顧慕安。
傅紹琛後下來。
吃好晚飯,傅紹琛回了書房工作,沈知意回到房間洗漱好出來,更加精神了,她本就睡了一會,此刻一點都沒了睏意。
她坐在沙發上玩一會手機,和顧慕安隨便聊了幾句。
正聊著,收到了餘曉蒙的訊息,是微博上一段關於巷子出的採訪影片。
採訪的效果還不錯,內容問得也到位,評論都在關心巷子裡的狀況,也有人根據巷子的情況,七七八八提供了一些資訊。
再發酵下去,牽扯出當年背後的開發商,並不是什麼難事。
沈知意知道這兩天大家都在卯著勁想做好這件事,可是她作為名義上的老大,都不能陪在他們身邊奮鬥,也只能在群裡發些鼓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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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把這次巷子的新聞做好了,才能給他們一個好的交代。
餘曉蒙又發來幾條訊息,歡天喜地說著辦公室裡的趣事,話語間盼著沈知意回去。
沈知意和餘曉蒙聊了幾句,具體的原因也沒和餘曉蒙說,她連說出來她要徹底粉藝這件事都覺得殘忍,她也想回去,可是她現在這樣的狀況,能在傅紹琛眼皮底下,做這些事情,已經不容易。
聊了不久,沈知意躺到了床上,說是不困,但又是懷孕的緣故,她眯眼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踏實,睜眼天已經亮了。
她和顧慕安約好了,顧慕安早上會過來。
床旁邊已經沒了傅紹琛的身影,沈知意祈禱他最好已經離開了別墅。
沈知意洗漱好下了樓,沒想到顧慕安已經來了,而傅紹琛也沒有離開,坐在餐桌前,拿著一本雜誌凝神看著。
沈知意快步走了過去,拉住顧慕安的手,臉上鮮少是很真切的笑,“安安,你什麼時候來的?”
顧慕安也拉住她的手,“沒多久。”
傅紹琛手裡還拿著雜誌,無意間抬頭,便是看到那樣燦然的笑,映在陽光下,更顯璀璨。
在他面前她何時這麼笑過,這樣一想,他心裡有股刺癢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像是喜歡的玩具被人搶了的感覺。
他覷了一眼顧慕安,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有這麼讓人歡喜的嗎?
顧慕安是不是有點過於活潑了?剛拉沈知意的動作也不輕。
傅紹琛疊了雜誌,咳了咳,語氣帶了幾分警告,“顧小姐,我老婆懷孕了,你小心點。”
顧慕安一愣,旋即眼底都是滿眸的欣喜,“知意,你懷孕了?!”
說完,拉著沈知意轉了好幾圈,但又想起傅紹琛的警告,停了下來,看著沈知意的肚子,充滿了渴求,“我可以摸摸嗎?”
沈知意有些羞赧,拉著顧慕安的手摸了上去,“還沒顯懷呢!”
顧慕安新奇地將手掌放在沈知意的肚子上,感受得很認真,“那這樣說,我們念一豈不是有伴了。”
傅紹琛聽得念一的名字,他顧明城的女兒為什麼要和他的孩子搭上關係,霎時臉冷了下去,但發作又顯得小家子氣。
他拉過站在一旁的沈知意坐在,“吃飯。”
沈知意不明所以坐下,又拉著顧慕安坐在,“安安你也吃點,芳姨做的飯可好吃了。對了,念一最近怎麼樣啊?”
顧慕安習慣了傅紹琛的冷著臉,也沒多想,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顧念一的境況,小孩子本就有趣的事情多,怕是三天三夜,顧慕安都說不完,末了,顧慕安笑著說,“念一前幾天還提起你呢!”
芳姨正好聽到小孩子,也開心,三個人聊得不亦樂乎。
傅紹琛吃飯時話不多,如此一來,倒成一個外人。
他有種錯覺,有了顧慕安在沈知意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還是說,只是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但這樣只有在顧慕安面前才會表現出來的樣子,讓他很不爽,可畢竟,沈知意在這別墅裡確實煩悶,而顧慕安又是他松了口,答應過來的。傅紹琛突然覺得這頓早餐,怎麼吃怎麼沒味道,喝了一口咖啡,就放了餐具,站起身子。
沈知意還坐著和顧慕安聊得正興時。
傅紹琛上樓的步子微頓,“你跟我上樓一趟。”
沈知意斂了笑,看了他一眼,“有什麼事情在這裡說也行。”
傅紹琛能說他現在很不爽她和顧慕安在一起的樣子嗎?
他開口,帶了幾分嚴厲,“上樓說。”
因為顧慕安在,沈知意總歸要顧及,起身和他上了樓。
回了臥室,關了門,沈知意站在門口,“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吧?安安畢竟是過來陪我的,晾在下面不太好。”
傅紹琛看了她一眼,確實很關心顧慕安的樣子,他心裡不爽,但橫豎說出來,和一個女人計較,太失風度,他乾咳了聲,“你別忘了你現在是要媽的人了,別成天和顧慕安在一起瞎瘋。”
沈知意昂著頭,“安安好歹是來陪我的。”
現在是連說一句顧慕安都說不得了,她這護犢子的樣子,讓他更是煩躁,況且顧慕安是顧明城妹妹的身份,讓他更不情願,“她你以後少接觸。”
沈知意怔了怔,“為什麼?”
他剝奪了她的自由,她的事業,現在她連那麼一點交友的權利都沒了。
他不喜歡她,難道就可以不把她當一個人看了。
傅紹琛不以為意套上了西裝,繫著釦子,“如果閒得無聊,我可以找人陪你。”
找她討厭的沈樂昕嗎?
沈知意捏緊了拳頭,一臉倔強,“傅紹琛,你不能這樣?是不是要我在這個籠子裡,只知道吃飯睡覺,一切順應你的心意你才滿意?可是,我不是什麼寵物,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也有選擇的權利。”
從她答應生這個孩子開始,傅紹琛就知道她在忍耐,因為他抓住了她弱點,可能過程不太磊落,但結果他很滿意。她乖順得很,不吵不鬧,拜他所賜,她哪裡都去不了。可現在這幅樣子,她沒有大吵大鬧,卻像極了一個炸毛的動物。
她發怒了,雖然用一種很收斂的方式。
他放她在這裡,是想讓她順利生下這個孩子。
她大概不知道,在他的身邊,有很多因素是不安全的,她不需要明白,只需要在這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