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安將車停在了海邊別墅的門口。
沈知意下了車,別墅的門口已經停著傅紹琛那輛黑色的邁巴赫。
沈知意有種不詳的預感,拉住往裡走的顧慕安,“安安,你先回去吧!”
顧慕安看了一眼傅紹琛的車,擔憂道,“不會有事吧?”
沈知意勾唇笑笑,“沒事,我還有醫院的病歷單呢!”
顧慕安這才肯開了車離開。
等到那道紅色的車影消失在傅紹琛的視線,沈知意才走了進去。
別墅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傅紹琛的身影,雙腿交疊,一身深黑色的西裝將他的不悅映襯得更加濃烈。
沈知意停住步子,一雙湛黑的眼眸微抬,冰沉的視線攫住了她。
“回來了?”那聲音低低沉沉,辨不出情緒。
沈知意故作鎮定嗯了一聲。
傅紹琛薄唇微啟,聲音平緩,“聽芳姨說,你身體不舒服去了醫院?”
沈知意想著包裡裝著的病歷單,有了底氣,“嗯,醫生說,動了些胎氣,問題不大,多休息就好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她說著從包裡拿出病例單,緩緩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這裡有醫生開的病歷單。”
傅紹琛長臂微抬,漫不經心接過了沈知意手裡的病歷單,掃了一眼,淡淡道,“問題是不大,不過,我聽說,溫謙也在這家醫院。”
沈知意錯愕的瞪眸,紅唇霎時失了血色,心尖顫動,她咽了咽嗓子,“是嗎?不過不巧,我沒看到他。”
傅紹琛深斂了斂眸光,抬頭,“你前幾天不還追著我溫謙的下落嗎?現在告訴你了,你倒挺冷靜。”
沈知意昂頭對上他的視線,“冷不冷靜,你都不會放我去見他。不是嗎?”
傅紹琛頓了幾秒,突然笑得意味不明,將手裡的病歷單揉成一團,扔掉。
傅紹琛從沙發上起身,眉頭緊緊鎖著,朝向沈知意的方向走來,他渾身散發著迫人的氣息,山雨欲來。
沈知意慌張的神色蔓開,退後了幾步。
傅紹琛冰涼的視線凝在她的身上,他的聲音也很冷,沒有任何的溫度,“沈知意,你當我傻嗎?”
沈知意想閃躲,被他一把抓住了下顎,她被迫抬起頭,她想別過臉,卻被他箍得死死。
別墅裡沒有芳姨的身影,沈知意眼底浮出害怕的神色,“你到底想幹什麼?”
傅紹琛冷冷笑著,只是那笑聲帶著讓人戰慄的錚錚寒意,“幹什麼?是不是待你好了一些,你就覺得可以肆無忌憚到甚至藉著裝病的名義,去和別的男人幽會?”
此刻的傅紹琛讓沈知意覺得害怕又陌生,她的心下一沉,“傅紹琛,我和溫謙沒有關係,你要我說多少次。我都答應你留在這裡,生下這個孩子了,你還想怎麼樣?”
傅紹琛愣了愣,他還想要怎麼樣呢?她乖順留在這裡的結果,他是滿意的,可是他知道,她的乖順只是表面,如果真的要她乖乖留些來,還需要什麼呢?
需要她的心嗎?
他還想要的是這個嗎?
他說不清,他知道,他不想她和其他任何人太接近,男人也好女人也好。
那張她和溫謙在樹下那麼親密的照片,像是一把刀,扎在他的心上。
他很憤怒,那種憤怒灼燒著他的四肢百骸,他的五臟六腑。
他甚至出生一種感覺來,如果用一種很極端的方式,折了她的翅膀,讓她徹底死了離開的心,他也在所不惜。
傅紹琛眯了眯眼,眸底的情緒諱莫如深,他的手從她精緻小巧的下巴移開,抓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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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傅紹琛拉著往樓上走,她下意識護住肚子,被動地踉蹌跟在他的身後,她知道掙扎無用,他只希望傅紹琛還存有一絲理智,她肚子還有孩子,他總不會做得太出格。
她跟著他上了樓,臥室的門砰的一聲被重重合上。
沈知意的後背抵在門面上。
她在抵抗,亦在伺機逃走。
可是傅紹琛怎麼會如她所願,手臂重重按住門,他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嘟嘟響了幾聲之後,電話被接通,傅紹琛開了擴音,將手機放在床頭。
他一把撈過沈知意的腰,力道很重。
沈知意意識到不對,想掙扎,奈何實力懸殊,她的身子被甩在柔軟的床墊上。
聽筒裡傳來溫謙的聲音,“喂?說話?”
沈知意忙伸出手想按掉電話,可是手腕被傅紹琛一把抓住,緊緊禁錮住,心裡的著急像是裹著一把火。
身子沒有辦法抗拒,只得睜著一雙充滿了無辜的眼睛。
傅紹琛的一隻手抬起,指腹摩挲著她乾裂失了血色的嘴唇,他的聲音很冷靜,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你說,有些事情該不該告訴溫謙?”
沈知意不住的搖頭,眼眶已經紅了,眸內洶湧的霧氣瀰漫。
怎麼可以讓溫謙看到她這個樣子,她好不容易說服他不要太擔心她,離開楓城,一切重新開始。
沈知意慌了,“傅紹琛,你瘋了嗎?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樣。”
傅紹琛嗤笑一聲,“求我?我還以為你向來不低頭呢!我的太太現在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求我,你說答應還是不答應好呢!”
沈知意變了臉色,此刻的傅紹琛完全十足就是一個不可理喻的混蛋。
沈知意喊出了聲,“溫謙,快掛了電話。”
傅紹琛哪肯如她的願,堵住了她的聲音。
“知意?知意?是你嗎?你說話啊!你沒事吧!”電話那端溫謙關切的聲音一陣陣傳來。
沈知意的呼吸都亂了,像是快要窒息一般。
她纖弱的身子被用力攏緊在懷裡,秀麗的眉蹙成了一團,淚水順著她蒼白的臉滑落下來。
沈知意死死咬著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傅紹琛察覺到她的小心思,刻意使壞。
沈知意帶著哭腔。
電話那端也察覺到,過了數秒,嘟嘟的聲音傳來。
沈知意死咬著下唇,咬出了血,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沈知意頓時清醒過來,面上覆了層寒霜,“傅紹琛,你別忘了,我肚子還有一個孩子。”
傅紹琛一隻手攏住她的腰,笑得如同是魔鬼,憤怒而低沉的嗓音冰冷得沒有任何一絲的溫度,“說不定是你和溫謙的野種,流掉了,還可以再生一個。”
這句話像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上,比她身上承受的痛更深更重。
她的心痛得厲害,比任何時候都痛得厲害。
痛到她生了滿腔的悔意。
他怎麼可以如此羞辱她肚子裡的孩子?!
她為什麼要遇見他?
為什麼要愛上他?
為什麼要嫁給他?
她真的後悔,太後悔了。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才要承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