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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白子衿這才發覺,自己無意中把這句詩念了出來。

白子衿揚起淺笑:“公子當得起。”

她看著他,目光清澈,沒有任何尋常女子的害羞。這率真讓君玄歌又是笑得溫暖。

君玄歌端起茶杯,衝白子衿舉了一舉,動作翩翩。

白子衿掃了桌子上一眼,嘛都沒有,她要怎麼回敬。索性倒了一杯白水,對著君玄歌回敬。

這讓君玄歌溫潤一笑,白子衿感慨一句,這人是她迄今為止見過的,唯一能在顏值上和鳳驚冥比一比的了。

鳳驚冥穿白衣,賊帥,而眼前這人穿白衣,是一種溫潤儒雅的感覺,卻也給白子衿一種不亦走進他心裡的感覺。

“小姐,這是你點的菜。”

“好。”白子衿一轉頭,卻見白衣公子已經不見了,茶樓小二正收拾著桌子。

“唔。”原來還以為能看著帥哥,開開胃的。誰知道一轉身人就走了。

不過,白子衿也沒放在心上,對著美食自然是要大快朵頤。

“小二,結賬。”白子衿覺得這不愧是第一酒樓,東西很是美味。

“好嘞,姑娘如此漂亮,我給你抹個零頭,一共是五十兩銀子。”

“什麼?五十兩,你怎麼不去搶。”

別誤會,這自然不是白子衿說的。

白子衿一臉怪異的看向旁邊,兩個大男人,正和另一個小二爭辯。

“兩位,我們這是第一酒樓,本來就貴。兩位之前點菜的時候,我給了你們單子,是你們沒看價錢。”

“那又怎麼樣!我們就點了三樣菜,就要五十兩,你們這第一酒樓買的是金子還是銀子?”

這話就有些過分了。白子衿也是點了三道菜,但是她清楚,那些菜極其新鮮,還下了不少藥材做輔,算是藥膳了。

所以聽到五十兩的時候,白子衿能接受。

白子衿給了錢,就要走,她可不打算看人爭辯。

“加了藥材又怎麼樣,這藥能值幾個錢,誰還不會挖藥,你們這些做藥材的都是奸商,不是好東西!”

白子衿停下腳步,皺眉的看向那兩個男人。這話辱罵的範圍太大了點吧。

“哎呦,哎呦。”

忽然,一個男人捂著肚子蹲了下去,直叫喚:“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啊。”

“二弟。”另外一個男人立刻大聲嚷嚷,“你們這第一酒樓有毒!黑店,黑店。”

小二皺眉,他怎麼覺得這兩人是裝的,故意想賴賬。

“我們第一酒樓從沒出過事,絕對不可能有毒。”

可那二弟,忽然口吐白沫,整個人栽到在地上抽搐。那樣子,不像是裝的。

“二弟。你們不是說沒事嗎,二弟,二弟!”那男人扶著二弟,“賠錢!我二弟在你們第一酒樓吃成這樣,你們得給我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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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見狀:“我去叫掌櫃的。”

“不用叫了,我在這裡。”一個中年男人走了上來,他目光犀利的落到男人身上,像是能把人看穿。

這樣的目光,讓男人害怕,不過想到二弟的樣子,他就有了底氣。

“你這樣看我也沒用,我二弟就是在你們這裡吃出了問題。你得賠錢,賠一千兩。”

一千兩,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如果是第一酒樓的問題,我們一定賠償。”掌櫃很冷靜,語氣也不弱。

“但如果不是,誣陷第一酒樓,我絕不會善罷甘休!來人,去請大夫。”

“不用麻煩了。”白子衿微微一笑,開口。

“他來之前一定服了魚腥草,和菜裡的紫荊相沖,會造成肺部中劇毒的假象,實則只是一般嘔吐而已。若是不信,過了一切時辰再查,絕對只是嘔吐。”

說完,白子衿衝掌櫃眨眨眼:“你這裡的小二嘴甜,我喜歡。”

掌櫃詫異的看著白子衿:“多謝姑娘提醒。”後者揮手離開。

鬧事的兩兄弟,臉色都極其難看。魚腥草加微量吵過的紫荊會中毒,那是他們無意間發現的事,一般大夫都不知道,卻被白子衿一語道破。

“兩位,是要給銀子,還是想去衙門?”

地上的二弟也不叫嚷了,兩人左拼右湊拿出銀子,在食客們的鄙夷聲中,灰溜溜的離開。

白子衿吃飽喝足,卻沒有立刻回去,而是逛了一大圈,在藥鋪隨便買了一些生草藥,拎著回右相府。

門衛不是她出來時的兩個,想必是被換了。

“老夫人有令,二小姐一回來,就帶去存德院。”

存德院,是白老夫人的院子。

“好,我也正好有事要找祖母。”

白子衿很配合的走到存德院,老嬤嬤一見到她立刻去通傳。哪怕白子衿是站在外面,也聽到了裡面白老夫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讓她給我滾進來。”

白子衿挑挑眉,終於不喊她孽障了,有進步有進步。

白子衿一進去,卻見白老夫人躺在臥鋪上,後面白傾卿正幫她按摩著腰,似乎是受傷了。不過,這不影響她瞪著白子衿。

白子衿覺得奇怪,一晚上不見,這老夫人怎麼了。

後來她才知道,是今天老夫人去看受驚嚇的白月容,被撞成這樣子的。而翠綠又不肯說實話,只說是白月容夢魘,老夫人一肚子氣沒地方撒,乾脆發洩在白子衿身上。

“看什麼看?”見白子衿盯著她,白老夫人冷哼,“看見祖母受傷,你很高興是不?”

坦白說,白子衿心情是挺不錯的。

老夫人這傷受得憋屈,也不想多停留在這個話題上。她直接直接質問白子衿。

“你今日把灶房燒了?”

白子衿剛想說話,就聽老夫人道:“成昏定省不來就算了,把灶房燒了還跑出去,昨日的祠堂白跪了是不是?!”

這三條罪,每說出一條老夫人的臉色就難看一些。

要知道,府裡的中饋是她掌著的,這灶房燒了就意味著要花錢重修,是要從她手裡拿錢啊。

“祖母。”白子衿瞥了白傾卿一眼,這白蓮花沒少在老夫人耳邊吹風吧。

不過,她也不介意。

“別叫我,我擔不起!”白老夫人是氣極,她總覺得白子衿就是個煞星,一回來就沒好事。

先是右相府因婚禮被眾嘲,而後又是月容夢魘,還撞傷了她,再就是灶房被燒。這一件一件的,都和白子衿脫不開干係。

“那好吧,白老夫人。”白子衿也乾脆。

這把老夫人氣得夠嗆,她讓白子衿不叫,她就真的不叫?

“老夫人,你說灶房是我燒的,證據呢?”白子衿悠悠然的開口。

“證據?廚房的人都是證人。”

“那他們有沒有告訴老夫人你,我是不是故意的呢?府裡不做我的早膳,我只能自己做,我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怎麼會做飯,失手不是很正常嗎。”

這話說得,屋裡的人都是齊齊臉頰抽搐。

二小姐,您回來的時候就是一乞丐,十指不沾陽春水好像和你沒什麼關係吧。

不過,白子衿這話又不好反駁,難不成真要他們說,右相府的小姐能熟練的做這些下人做的活?

“子衿,大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白傾卿溫柔動聽的聲音響起。

白子衿斜了一眼白傾卿,她還以為白傾卿不打算開口呢。

“你誤燒了灶房這沒什麼,可你為什麼不幫忙救火,反而逃跑,硬闖出府呢?”

本是一件誤燒灶房的小事,被她這麼一說就好像是故意縱火,害怕逃跑一般。

白子衿挑眉看向白傾卿,後者一臉關切無奈的看著她,好像一個真心為她著想的姐姐一般。

白老夫人直拍床板,以示憤怒:“你給我出去外面跪著,我不說起來不準起來!現在燒灶房,以後是不是要把整個右相府都給燒了!”

說完,不給白子衿開口的機會,老夫人指了指兩個嬤嬤,要她們把白子衿架出去罰跪。

現在不說是烈日炎炎,可也熱得不行。以老夫人對她的厭惡程度,怕是直接要她跪死。

“大姐,你不聽我解釋,就直接給我定罪怕是不好吧。”白子衿淡淡一笑,她咬了咬唇,一臉委屈的看向白老夫人。

“老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好歹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吧。我硬闖出府,是為了父親!”

不就是做戲嗎,她白子衿可是看過無數後宮劇的人,她要想做戲,都能成為戲精了。

“老夫人,昨日父親突發疾病,雖然經過針灸已經沒事。可要想除根,得每天定時喝一碗藥,今日我並非不想救火,而是時間來不及了,我得去採藥。”

白子衿把手裡的藥包開啟,露出裡面還是綠色的草藥。

“為了採這些藥,我到現在還餓著肚子。”白子衿委屈咬唇。

“雖說我做這些是應該的,可大姐這麼想我,著實讓我委屈。長姐為大,子衿立刻去跪,勞煩老夫人把這些藥拿去煎煮了,水不能加多,先小火後大火。”

事關白元錦,白老夫人就算再討厭白子衿,也不好再讓她出去跪了。而這,就是白子衿要的。

看著白傾卿臉上閃過的不甘,白子衿眼底閃過狡黠。真當她什麼準備都沒有,就傻傻跑回來嗎。

“行了,既然是為你父親,那就不必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