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名揚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不明白為何一個女子,哪怕她是大家閨秀,沒有帖子便能孤身一人闖入御賜宴席的地方。
似乎看出他心中的疑問,那提燈的侍女解釋道:
“蕭家小姐跟李夫人一道,事先定了望江樓二樓的包廂賞月。”
原來如此。
那位“蕭家小姐”羞澀的點點頭:
“都是小女不好,看著今夜月色極美,就突發奇想,登高望遠,沒想到聽到屋內有人吟詩,正暗合了今夜江上風平浪靜,江月無窮盡的景象。所以一時興起,命人取了香爐來,薰香助興……”
最後這句話簡直一悶棍敲在柳名揚頭頂上。
從聞到薰香,回想起青山書院求學的過往開始,到突發急症渾身僵硬如石,又因為藥味所解,他從頭到尾一心一意只想到一個人,有這般大的本領,有這樣洞察他心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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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堂女掌櫃。
尤其是以香治病,除了那位妙手神醫的女掌櫃,還有誰能辦到?
可眼前這女子卻說,薰香是她所點燃的?
柳名揚眼中透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他更仔細的想要打量那女子,半信半疑,想要看出什麼破綻來。
從始至終,女子似乎都不欲露出真容,甚至頗有些迴避的意思。
如果說她想要故意以此結識柳名揚,似乎又並非那麼回事。
柳名揚產生的動搖,混亂,似乎也被她收入眼眸。
“請幫我取下香爐可好?其實我早該回去了,姐姐恐怕已等得焦急。早知如此,就不該貪戀月色,停留的那麼久。”
提著燈的侍女躬身稱是,放下燈籠朝柳名揚來時的方向走去。
看到侍女如此光明正大的去取回香爐香薰等物,柳名揚不由自主的有些動搖。
莫非點燃薰香的果然是眼前的女子?
畢竟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見到同福堂女掌櫃現身。
莫非關於同福堂女掌櫃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想到這裡,柳名揚再度開口時,對女子的態度便比先前多了幾分誠懇:
“方才是在下冒犯。之後若有機會,定會當面賠罪。”
女子低頭不語,看來對柳名揚之前的敷衍頗有不悅。
柳名揚又作了一個揖,誠懇道:
“請問小姐尊姓大名是?”
女子低聲道:
“我名叫蕭珍,並非什麼小姐。”
說到最後這句,好像能感受到她語氣的無奈。
“不過是在禁軍統領李大人府上,寄居人下,依託姐姐為生而已。哪裡配得上狀元郎的謝禮。”
柳名揚疑心又起:
“你知道我……”
女子嘆息著:
“我並不認識狀元,但記得方才所吟的……”
她隨口而出的,正是柳名揚即興所吟的長詩中的得意之句。
這豈不是從側面說明了女子就是在珠簾外薰香之人?
柳名揚猶豫半晌後,道:
“小姐特意登高薰香,想必極為精通香道。不瞞小姐,方才在下在宴會上,聞到了精妙的香氣,方才文思如泉湧。還望小姐指點,所燻為何香?”
這就是要試探的意思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