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脖子就在他的掌心,脆弱得好像多用一點力氣就能徹底擰斷一樣。
“你在怕我?”單凌琛說話的聲音像是在哼。
在焦雨晴聽來,跟惡魔喃語一樣,她渾身一抖,條件反射地搖頭:“沒有。”
單凌琛看著她明顯蒼白的臉頰,也不知道她在堅持什麼,眯著眼追問:“那你抖什麼?”
“我……”她張嘴,說不出半句辯解的話,知道越描越黑,索性沉默不語。
男人看她這幅逆來順受似得模樣,心裡的煩躁翻了翻,湧出火氣來:“你在鄭澤涵的面前,不是挺能說的嗎?”
她迅速抬眼,瞪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嘲意:“單凌琛,你想說話不算數?”
她之所以會留下,只是不願意因為自己讓鄭澤涵的創業受到阻礙,但單凌琛卻三番兩次在她面前提起鄭澤涵。難不成是故意的,只為了逼著她走,讓她主動放棄樂樂的撫養權?
想明白這些,她本搖搖欲墜的身子又穩了下來,她目光更狠:“你果然卑鄙。”
單凌琛不怒反笑,壓著焦雨晴的手用了力氣,將她整張臉死死按在床上:“焦雨晴,我提醒過你,別惹怒我。”
她咬牙承受著一切,卻不知道,她默默隱忍的這個姿態讓男人更加來氣,壓著她脖頸的手指微微屈起,肌膚磨蹭之間帶上了些許曖昧。
焦雨晴以為自己感覺錯了,可沒等她說服自己,手指又落到她的耳垂附近。
“你幹什麼!”她聲音很啞,難堪又死撐著。
單凌琛不屑地嗤笑:“你的耳朵紅了。”
是,她的脖子和耳朵很敏感。但過分的就是,男人分明就是在調戲她,可大手的力氣卻又死死地把她壓制住。
焦雨晴快瘋了,她要真的說出自己在想什麼,男人還會反過來嘲諷她想太多,但那只手卻放肆地在她敏感帶來回。
她紅著眼掙扎:“單凌琛,你放開我!”
上一次的強迫,難道還要再發生一次嗎?
門被敲響,保姆的聲音恭敬地在外面響起:“先生,小姐已經梳洗完了。”
樂樂已經乖乖地在飯桌上等著他們了。
單凌琛壓下眼裡的陰沉,他的一隻腿已經壓在床上,如果沒有及時制止,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也覺得荒唐,竟然只是因為一個女人,就徹底動了氣。
手上力氣剛松,焦雨晴就閃電一樣地從他身前逃走,拉開門狼狽地跑了出去。
蘇柔和樂樂坐在一起,一看到焦雨晴衣衫不整地跑下來,皺著眉呵斥:“怎麼回事?一點規矩都沒有。”
焦雨晴還沒整理好情緒,只能匆忙垂下頭,她一言不發地在樂樂的另一邊坐下。
敏銳察覺到媽媽心情低沉的樂樂擔心地看向她:“媽媽又不開心了嗎?”
她愣了愣,對上蘇柔警告的目光,心裡暗罵自己,怎麼一不小心讓女兒感受到自己的負能量,一邊又露出笑對著樂樂:“媽媽沒有不開心。”
樂樂嘟著嘴,很不滿:“媽媽說謊!”
知道糊弄不過去,焦雨晴只能給自己找理由:“媽媽沒有說謊,是因為剛才做噩夢。媽媽嚇到樂樂了嗎?”
這時候單凌琛恰好從樓上走下,他完整地聽到焦雨晴那句“噩夢”,原來這個女人是把他當成了噩夢嗎?他壓著不悅,自然的接過話題:“什麼噩夢?”
焦雨晴身子一僵:“我忘了。”
這兩人之間顯而易見的不對勁被蘇柔看在眼裡,等早飯結束,她喊住了焦雨晴:“你來廚房幫我整理。”
焦雨晴想拒絕。
她又不是他們的僕人,什麼都要聽,什麼都要做。但樂樂纏著單凌琛離開,只留下她,再加上顧忌鄭澤涵,她還是留下了。
單家本就有專門打掃的傭人,蘇柔留下她,也只是想和她單獨聊聊,但傭人是進不來了。蘇柔指使她做家務,抱著雙手在一旁冷眼看著她:“我勸你最好別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她在警告焦雨晴離單凌琛遠點。可焦雨晴卻以為蘇柔在警告她,不要肖想樂樂的撫養權。
她將手裡洗了一半的碗放下,目光沉靜地正對蘇柔:“那是屬於我的,我應該爭取。”
蘇柔被焦雨晴的不要臉氣到,她凶煞的目光如毒蛇吐信子:“好,焦雨晴你很好,你們果然是親父女,連這種不要臉的功夫都一模一樣。”
“蘇夫人,我尊您是長輩,但我的父親已經過世,說已逝之人的壞話,您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就算她的父親曾經做過多少令人不齒的事,也到底是她的父親,如今在就收到了懲罰。
“媽媽。”樂樂拋下了父親,找到了在廚房的媽媽和奶奶,她乖巧地走過來,軟軟的聲音悄無聲息地解決了一場硝煙。
蘇柔警告地瞪了她一眼,蹲下身子面對樂樂的時候,已然掛上一副“善良的奶奶”的笑容:“媽媽今天很累了,樂樂和奶奶玩好嗎?”
樂樂擔心地看向焦雨晴,看到焦雨晴點頭,懂事地說:“那媽媽要好好休息。”
等她們兩人離開,焦雨晴緊繃著的身子才徹底鬆懈下來,她咬牙,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所有的負面情緒。
“你在這裡做什麼?”男人磁性的聲音在耳後不遠響起,她被嚇得倒吸一口氣,整個人由於急速轉身,右腳絆了左腳,失重地往後倒。
眼瞧著要摔下去,好在一雙大手牢牢地扣著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拉,她才躲過去,但因為作用力,她撞入男人的懷裡。
“這麼快就投懷送抱了?”聽不出喜怒,但這種輕浮的曖昧口吻,讓焦雨晴感覺自己就像是掉在地上即將凋零的花朵,任由行人來回碾壓一樣的侮辱。
她羞惱地推開男人,狼狽地往後退了幾步:“單凌琛,是你嚇我的!”
明明是他突然出現在別人的身後,嚇到了她,還惡人先告狀。
焦雨晴就算是壓著情緒久了,這個時候也惱羞成怒起來,單凌琛挑眉,並不接受這個控訴:“我叫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