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一輛計程車,周圍根本就沒有車的影子,就連醫院的門口的那道街,也黑沉沉的,一片死寂。
秦煙斂了斂睫毛,呼吸漸漸變淺,從這裡到市區秦茵茵的學校那邊,開車過去少說也要一個小時。
薄雲深現在只等著看她的笑話,他依舊恨她至深,根本就不會送她。
先不說她知不知道去秦茵茵學校的路,就算她知道,她願意徒步走過去,時間差不多也到了天亮了。
她有時間,走的起,可茵茵才三歲,她等的起嗎?
“小姐,你走不走?這裡可就我一輛車子,我是過來送人的,你運氣好,我剛才打了會兒瞌睡,要是你不坐,我可走了!”
司機咧著嘴,笑眯眯的看著秦煙,手裡還學著薄雲深的動作點上了一根煙。
只不過,薄雲深氣質斐然,長相絕美,做這些動作行雲流水,瀟灑有度,而司機,長的差強人意,一舉一動都透漏著猥瑣。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連東施效顰這個成語用在他身上,秦煙都嫌多。
但權衡再三,秦煙沒有除了上車之外更好的方法,就點了點頭,咬著牙說:“我坐!”
司機得意地笑了一下,解開車子上的中控鎖,聲音裡的色氣洩露了出來:“上車吧小姐,我技術很好的。”
秦煙的拉開車門的動作一頓,遲疑了幾秒,還是鑽了進去。
她現在其實和窮途末路差不多,就這麼一根救命稻草,秦煙怎麼捨得丟掉浪費?
秦煙只想找到茵茵,哪裡會想別的什麼,所以自然而然的,她錯過了司機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猥瑣和猙獰!
秦煙一上車,計程車就開了車燈,隨後車子就開離了醫院。
車子從薄雲深的身邊開了過去,男人伸手掐了掐眉心,秦煙未上車之前,他明明看見了那個司機臉上一閃而過的獰色。
一看就不是個好鳥。
他就不信秦煙那個女人沒發現計程車司機的不對!
薄雲深覺得,今天真是見了鬼了,他不僅多管閒事的從公安局接走了小野種,還去夜色把秦煙救了出來。
他真該進醫院好好看看腦子!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手腕間精緻的男士腕錶,凌晨兩點多,他跟秦煙在一起待了差不多快四個小時!
簡直是在浪費他的生命!
男人放下手,邁著修長的雙腿進了醫院的停車場,醫院的人流量不多,車也沒幾輛,薄雲深一進去,就看見了自己那輛與周圍車輛格格不入的瑪莎拉蒂。
薄雲深開啟車門上車,發動汽車引擎,將車子開出了醫院,醫院地理位置不太好,前一段路黑沉沉的,伸手不見五指。
他的心裡無端的一陣煩躁,眼前一直迴盪著那個司機臨離開前,猥瑣至極的笑容。
車廂裡迴盪著輕緩婉轉的音樂,沒有撫平男人心中的波痕,反而令他愈加煩悶。
男人覺得這車載電臺裡的音樂一點意思都沒有,剛伸出手要去關,裡面的音樂突然戛然而止。
裡面傳來一段平板的新聞播報聲:“尊敬的聽眾朋友大家好,現重複插播一條晚間新聞,據本臺記者瞭解,本市已經在不同場合發現三具被姦殺女屍,被害人無一例外是凌晨單獨乘坐計程車遇害,警方尚未鎖定犯罪嫌疑人,請廣大聽眾朋友,提高警惕……”
薄雲深伸手砸了一下方向盤,發出巨大的聲響。
“操!”
男人低咒一聲,伸手將車載電臺關上,這特麼是個什麼狗屁電臺,下午的時候播女童被虐殺,凌晨又播女人被姦殺?!
可真特麼的巧啊!
薄雲深冷笑一聲,一腳將油門踩到底,效能極好的車子在寬闊的大路上宛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馳了出去。
車子開出這麼遠的距離,薄雲深已經看見路燈了,竟然都沒有看見那輛計程車。
醫院門口就這麼一條南北路,朝南開往市區,朝北開往山區。
秦煙要去山區裡找小野種嗎?
男人緊緊的眯起一雙狹長的眼眸,他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忽然一閃而過那個計程車司機的笑。
他越想越覺得那個計程車司機有問題!
媽的,秦煙是個智障嗎,竟然會上那輛車,那種司機一看就色眯眯的有問題!
她不是一向聰明嗎?為了一個小野種,明知道那個男人有貓膩,也要上車?
她就不怕被人拋屍荒野?
那種車,她秦煙也敢坐?
他怎麼就沒看出來,秦煙的膽子那麼大?
那他到夜色裡救她的時候,她還做出那種奄奄一息的樣子做什麼?相比較起那個計程車司機,夜色裡安全的很!
薄雲深最鬱悶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男人點了一下剎車,從口袋裡摸出來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他的記憶力一向不錯,這個號碼是之前秦煙打過的。
他煩躁的滑了接通:“找誰?”
電話裡傳出來陸想想的聲音:“我找秦煙,就是剛才用這個手機打電話的那個人?方便讓她接一下電話嗎?”
“不方便!秦煙是誰?老子不認識!”
薄雲深的聲音帶著薄怒,將滿腔火氣,發洩到了陸想想的身上,說完直接掐斷了電話。
他心裡正煩著,哪能給陸想想好臉色,掛完電話之後心裡像是堵著一口氣,怎麼也發洩不出來。
薄雲深重新發動引擎,他仔細想了想,不論是洛神灣開盤儀式上的隨機應變,還是三年前的成功上位,秦煙的心機手段都不輸任何人!
媽的!說不定,秦煙就是故意當著他的面才上的那輛車!
想藉此告訴他,她母愛無邊,想藉此洗刷曾經在他這裡留下的惡感!
他又不是老顧那個智障,他才不會上當受騙!
薄雲深憤憤然地開著車,俊美的面容隱沒在無邊的夜色裡,隱匿掉了臉上所有的黑沉。
他重重的出了一口氣,再次伸手掐了掐自己眉心,指尖的溫度淺淡,男人擰著眉頭,有凌厲冷沉的光芒從臉上一閃而過。
操!
他這是在擔心秦煙那個該死的女人?
這個想法一出現,薄雲深自己就冷笑出了聲!
他擔心秦煙?怎麼可能?他有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