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宸在後面跟著，撿了起來。
“想想，你不要跟我鬧脾氣。”
“我不是在跟你鬧脾氣，你說的對，我早就想要跟你離婚了，我們離婚，你開心我也開心。”
封宸不知道這些話，陸想想是怎麼說出口的。
離婚原來在陸想想的字典裡，竟然算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他微微眯著唇角，眼神淺淡。
“想想……”
陸想想搖了搖頭，低聲說：“我們之間沒有信任，我以前總是埋怨你不信任我，我現在發現了，我也不夠信任你。”
“封宸，我們分開吧。”
不是離婚吧。
也就是說，她不想再見到他了。
尤其是她的肚子裡，還有著他的孩子。
兩人說著話，團團忽然走了進來。
他推開門，叫了一聲：“爸爸媽媽？”
陸想想的眼眶微紅，團團看見了，問：“媽媽哭了？”
“團團，你怎麼來了？”
“外婆……來。”
陸媽媽讓他過來的？
她伸手抱住團團，低聲說：“媽媽要出去一段時間。”
“不去！”
團團眼圈微微泛紅了，他話還說不全，站在原地焦灼不已，拽住封宸的手，嗚嗚的哭了出來。
封宸俯身，把團團抱了起來，低聲說：“我跟你道歉。”
陸想想微微抬起頭，他整個人逆著光，表情不怎麼清楚，給她一種疏離感。
“是我的錯，我不該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的時候給定罪。”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
顏冉是一個好女孩，在她的眼睛裡，所有女人都是自私的，不會願意讓自己的男人，去找他的前女友。
她胃裡有一個瘤子的事情，她確實是讓顏冉知道了，但是她答應她不告訴封宸，卻告訴了顧瑾言。
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那一刻，自己再也和顧瑾言牽扯不清了。
封宸蹲下身，他看到了陸想想的自責和難過，也看明白了她的痛徹心扉。
“想想，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不要你管。”
“別說氣話，我是孩子的爸爸，我不管，誰管？”
陸想想微微抿著唇角，低聲說：“你不是懷疑孩子是阿言的麼？”
“我道歉，我當時是在故意氣你。”
準確的說，當時是封宸過於生氣了，才會這麼口不擇言。
陸想想鼻尖酸澀，眼淚幾乎掉了下來，她哽咽一聲：“我不打算要孩子了，我可以自己去打掉。”
封宸因為她這句話，心防差點崩潰。
他抿著唇瓣，聲音有些顫抖：“不要孩子，我會給你安排醫生。等你手術完成之後，我就籤離婚協議書。”
陸想想沒忍住，突然哭了出來：“你就是在等我這句話，你是怕我帶著孩子離開，回頭藉著孩子捆綁你是不是？封宸，你就是騙我的。”
“……”
封宸懷裡還抱著團團，根本沒辦法去抱她。
他空出一隻手，拉住陸想想：“別哭，醫生說，你現在的情緒起伏，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孩子。”
陸想想的眼淚從指縫裡流了出來，她微微抿著唇瓣，“不用你管。”
“反正你也不想孩子，我也不打算要孩子，孩子流掉了剛好，省的你怕我出了燕山別墅，偷偷留下你的孩子。”
陸想想痛的有些麻木，她抿著唇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嘴裡說的全是氣話。
“我如果說，我想要呢？”
封宸的聲音很輕，卻及時止住了陸想想的哭泣，她眼睛溼漉漉的，直直的看著封宸，和團團的懵懂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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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宸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已經是個大人了，不能像一個孩子一樣做什麼事情都知憑藉著一腔孤勇。”
“想想，我不確定你說的要打掉孩子是不是真的。但是如果你不肯打掉孩子的話，誰都無法確定你胃裡的瘤子會不會惡化。”
“先不要離婚，你要打掉寶寶，或者要留下，我都尊重你的意見。”
“但是不管是要還是不要，我肯定都要參與。”
陸想想眼淚下墜的厲害，他微微抬著眉，口吻很輕：“如果你要留下寶寶，阿致說過了，他有信心能保證在你生下來孩子之前，胃裡的瘤子不惡化。”
“如果不要，我安排醫生，給您拿掉孩子，做了胃裡的手術。”
陸想想縮在地上，低了低頭，整個人都埋首在雙腿之間，他微微抿著唇角，口吻很淡：“你好好考慮，但是想想，今天你是離不開燕山別墅的。”
封宸放下團團，把陸想想抱到床上，才抱著團團離開。
……
顏冉能出門，已經過了一個半月，外面越來越冷，臨近過年了。
顧瑾言確定她身體好了，才把她送到了林致家裡。
林致的家，和燕山別墅距離很近，她對顧瑾言說：“我中午就去我哥家吃飯，你晚上來接我麼？”
燕山別墅這邊兒還有空著的房子，顧瑾言頓了一下，低聲問：“你喜歡這邊的環境嗎？”
“喜歡啊。”
“那我們在這裡買一套別墅，住進來？”
顏冉怔了一下，低聲說：“不要了吧。”
“太貴了，而且藍瓷別苑就挺好的，我很喜歡。”
顧瑾言笑了一下，低聲說：“去吧，晚上來接你。”
“嗯。”
林致聽說顏冉要來，早早的就來接她了，自然也聽到了顏冉和顧瑾言的對話。
他笑了一下，顧瑾言走了之後，顏冉跟著林致進門。
林致給她熬了藥，讓她喝下去。
“林致哥哥，這是什麼藥。”
“對你身體好的藥。”
顏冉應了一聲，她比較能吃苦，喝下一碗很苦的藥，眉頭都沒皺一下。
“中午留在這裡吃飯吧，管家聽說你要來，三天前都在準備食材，要給你做佛跳牆。”
“真的嗎？”
林致點了點頭，低聲說：“我有讓他注意食材，都是比較補的海鮮，沒有螃蟹哪一類生冷的食材，不會對身體不好的。”
“謝謝你林致哥哥。”
管家的手藝，這麼多年似乎更加精進了，而且她還記得顏冉的口吻，承諾等顏冉的身體好了，就給她做和牛。
顏冉吃了飯，走著去了燕山別墅，散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