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一時間沒憋住，就說出了自己想說的。”李清酒輕笑了一下，“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知為何，看著面前熟悉的面容，許清芷只覺得她的身上透著說不出的詭異感。
記憶中的李清酒，是這種奇怪的樣子嗎？
只是很快李清酒就神色如常，正常得讓人以為剛才只是自己的錯覺。
直到輪到許清芷上臺，兩人才結束了這段談話。
在上臺前，許清芷下意識往觀眾席望去，果然看到了御言琛。
即便是在泱泱的人群之中，這個男人也矚目無比。
他像是無法蒙上灰塵的鑽石，讓人能一眼就看到那璀璨的光芒。
許清芷的心莫名頓了一下，她收回目光時，突然眼神一掃，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是當再次看去時，那抹身影已經消失了。
許清芷的上臺時間並不長。
不過是十分鐘，就結束了屬於她的演出。不過她的登場是在整場音樂會的做末尾，算是壓軸，再加上自身的魅力，一出場就驚豔了全場。
最後的曲子是艾塞裡亞親自譜寫的，大致講述著海聲和人魚。而臺上的許清芷，她就像人魚的化身，銀色的魚尾裙彷彿成了她發光閃閃的魚尾，漂亮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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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位人魚公主，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和優雅的音符進行了毫無間隙的融合。
一曲落下，掌聲如雷。
看著臺下烏泱泱的人群，許清芷也松了一口氣。
曲子結束後，按照慣例是艾塞裡亞發表感言。只是眾人沒想到，一向嫌棄事多的艾塞裡亞在今天不僅沒有潦草應付，甚至細心地將一個個樂手介紹了過去。
直到樂手介紹完畢，他才看向了許清芷。
“這是我這次邀請的特別嘉賓，也是我音樂上的繆斯——阿止。”
他的嗓音溫和，卻震驚了大多數人。
能夠在音樂上得到艾塞裡亞認可的人就不多。
而這個女人，竟然讓艾塞裡亞親口承認她是繆斯！
她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夠讓艾塞裡亞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原本，觀眾們抱有著疑惑，然而當他們不約而同地看著許清芷後，看著這個女人渾身上下散發的魅力後，突然有些瞭然了。
沒有人能拒絕她。
然而，同樣，誰也沒想到，一聲女聲會突兀響起。
“繆斯？”
一聲嗤笑。
“艾塞裡亞先生，讓這種罪行滔天的女人做你的繆斯，難道你不覺得羞恥嗎？”
雖然場館很大，但是在這片安靜下，所有人都能聽清那個女人的話。
人們轉頭齊齊望去，就看到一個女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那是……葉柳青？
對於這個葉家大小姐，眾人還是有所耳聞的。
只是，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看到葉柳青，許清芷心頭一跳。
“葉小姐？”艾塞裡亞蹙眉，“我記得我沒有邀請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似乎並不是重點吧？”葉柳青道，“難道艾塞裡亞先生不對我說的話感到好奇嗎？為什麼我這麼評價這位阿止小姐？”
“亦或者……其實，你早就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了？”
艾塞裡亞的表情裡多了一些陰霾，他本能覺得不妙：“如果你是說你和上官家聯手被拆穿的事情……我想，你可以趕緊離開這裡了。”
“我可以不追究你怎麼混進來的，但是想要在我的眼皮子下將自己的錯誤套到別人頭上。葉柳青，你覺得我這裡是任你胡鬧的地方嗎？”
誰知，面對威嚴的艾塞裡亞，葉柳青沒有退縮，反而笑容咧開。
“那麼，艾塞裡亞先生，你又在緊張什麼？”
“你這麼緊張地想要趕走我，不就是在忌憚我嗎？”
這一刻，葉柳青沒有記憶中的那般嫻熟優雅。
她的身上，透著一種隱隱的戾氣。
毫無遮掩地將這些敵意投向了許清芷。
只見眾目睽睽之下，葉柳青邁開步子走上了舞臺。直到走到許清芷面前，她的腳步才停了下來。
“阿止小姐，事到如今了，你還想隱瞞大家嗎？”
葉柳青說道。
許清芷的眉梢一揚：“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是嗎？”葉柳青的笑容更開了，“那麼得罪了！”
她說完，猛然伸出了手。
許清芷早已有防備，連忙側過腦袋，想要將她的手開啟。結果女人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上了一把蝴蝶刀，直直向她的臉揮去！
她的心頭一跳，連忙握住了她對方的手腕，蝴蝶刀的刀刃險險劃過了她的手臂，留下了淡淡的血痕。
刺痛傳來，也讓她的神經猛然一緊。
猝不及防之下，葉柳青的另一只手直沖沖伸出，掀開了她臉上的面具！
許清芷的瞳孔一縮。
隨之，還有肌膚觸碰到空氣而傳來的涼意。
“啪嗒。”
輕薄的銀色面具從臉龐上滑落，砸落在了地上。
她的眼前似乎一瞬間敞亮了起來，耳邊響起的，是葉柳青語調高昂急促的聲音：“大家都給我看好了！”
“這個所謂的阿止，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斯特·李的學生？什麼天才設計師？什麼被艾塞裡亞欽點的人？根本都是笑話！”
“她根本不是阿止，而是許清芷！”
“幾年前的那個許家大小姐！當初因為殺人而被關進監獄的大小姐！”
“她——就是個殺人犯！”
葉柳青的每一個字眼都格外響亮。
徘徊在會場的上空，一個個字清晰地鑽入了眾人的耳內。
如雷貫耳。
許清芷如夢初醒，她下意識想要遮住自己的臉，可是來不及了。
她的容貌，已經徹徹底底暴露在了大家的視線之中。
“看到了嗎？什麼阿止？根本就是許清芷！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殺人犯！一個殺人犯，憑什麼站在這裡？！”
“都給我看清楚了！這是殺人犯！殺人犯！”
葉柳青的高呼還沒有停止，她像是在宣洩怒意，歇斯底里地嘶吼著。
就是這個女人毀掉了自己！將自己從天之驕子的位置上拉下了淤泥！
而現在，她終於可以毀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