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芷！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她的聲音拔高了，“之前你聯合王子謙針對我們上官家，難道就天真地以為我們上官家會輕而易舉地妥協？如果你還有點腦子，就好好去看看網上的評論，看看有多少人站在上官家這裡！”
“過不了多久，我們上官家就能得勢，你覺得我們會放過你這個給上官家造成巨大損失的女人？”
楚夫人嗤笑一聲：“看在過去許家的面子上，我給了你一次機會，你若是還想繼續待下去，就好好給我道歉。別忘了，就算你逞強說不懼怕上官家，你那個寶貝兒子得罪的人，可是長園集團千嬌萬寵的小少爺。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一次性對付兩個家族吧？”
她死死地盯著許清芷的臉龐，想要從女人的眉眼中看出慌亂和驚恐。
可惜，她失望了。
因為無論她盯了多久，都沒有看到想要的情緒，甚至絲毫都沒有。
一瞬間，楚夫人甚至懷疑，這個女人膽子那麼大，是不是背後有什麼依靠。
不過很快，她就將這個想法否決了。
開什麼玩笑？現在的許清芷沒有了任何的依靠，身為前夫的御言琛也是將她送進監獄的人，又怎麼會幫助她？
況且……她可是聽老公說了，那個人已經回來了……
就算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種疑似是御言琛的孩子，只要那個人在，御言琛還會在乎這個野種嗎？
想到這裡，楚夫人的嘴角就勾出了陰測測的弧度。
“媽媽……”一旁的楚輕輕擔憂地看著許清芷母子，想起她們對自己的照顧，楚輕輕忍耐著心中的膽怯，小聲道，“媽媽，的確是程虎亂說話在先，許小晨並不是故意的……”
“閉嘴！”楚夫人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大人說話，什麼時候輪到小孩子插嘴了？楚輕輕，我們楚家就是這麼教你的？”
楚夫人的眼神過於凶神惡煞，即便是對自己的女兒，也毫不客氣。
楚輕輕弱小的肩頭輕輕顫了一下，她粉雕玉琢的臉白了幾分，只能垂著腦袋，不敢繼續吭聲。
“楚夫人。”許清芷蹙眉，“我們之前的事情，不至於去為難孩子吧？”
“與其在這裡擔憂別人，還不如好好考慮一下你自己，許清芷。”楚夫人道，“看在你死去的父親份上，我給了你這個面子。如果你識趣點，就趕緊道歉，我還能大發慈悲放走你和你的孩子。”
“是嗎？”許清芷淡淡道，“抱歉，我的要求依然不變。”
“除非你們答應我的要求，否則，我絕對不會低頭。”
楚夫人的眼睛瞪大，只覺得這人真是瘋了！
“還有……”誰知，許清芷接著說道，“花想容究竟屬於誰，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即便你們落井下石，操縱輿論，真相擺在眾人的面前，上官家永遠也別想搶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許清芷的這番話，無疑是戳中了楚夫人的怒點。
想起之前因為花想容事件，上官家遭受的非議，導致自己不僅僅是在貴婦圈，就連在楚家都差點抬不起頭……
而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女人所賜。
若非她多管閒事，上官家又怎麼會面臨那樣的局面？
“我看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怒意燃燒，將楚夫人的理智一點一點地吞沒，她冷哼一聲，“你現在在這裡和我呈口舌之快，那也應該清楚，等你離開這裡，你將會受到怎麼樣的報復。”
“我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有膽子和我對峙，對此，我只能說……痴心妄想！”
楚夫人的眼睛一斜，嗤笑著看向了許清芷身側的許小晨。
眼裡的輕蔑更甚。
“讓我想想，你不會以為，憑藉一個血脈都沒認清的孩子，就能讓御言琛給你撐腰吧？不過是一個野種而已，你覺得御家會稀罕一個孩子？”
若說，之前許清芷一直保持著淡泊的表情。
那麼現在，她眉眼中的銳利顯現而出：“晨晨不是野種！”
“是不是野種，可不是你能定論的！”楚夫人冷笑，“只要他無法踏入御家，得不到御言琛的承認，他就是見不得光的存在。”
野種？
許清芷的神情開始恍惚。
是啊，這件事……其實她早就意識到了，不是嗎？
若是許小晨沒有回到御家，他在別人眼中，只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孩，只是一個野種。
亦或者，若是某一天，御言琛選擇拋棄了他……他又要恢復這種身份。
她就是早就意識到了，所以努力地賺錢，想要盡力補償自己的孩子。可是現在，楚夫人的一番話似乎點醒了她。
這一切，並不是自己能夠彌補的。
甚至就是因為自己，才給許小晨帶來了災難。
因為他的母親是許清芷。
當年的殺人犯……許清芷。
曾經，許清芷覺得，御言琛對於許小晨來說，或許是災難。
那麼現在，她不由得懷疑起來。
或許，自己才是真正的災難。
許清芷的神情恍惚，突然，她感覺到自己衣袖處的布料被扯了扯。低下頭，就對上了許小晨擔憂的小臉。
“媽媽……”許小晨擔心地眨巴著眼睛，他磕磕絆絆道，“媽媽，沒事的，晨晨只要媽媽。”
“只要是媽媽的孩子，晨晨就高興啦。”
苦澀蔓延上了許清芷的舌尖。
真的是……這樣嗎？
就在氣氛僵持之時，本來氣勢洶洶的楚夫人突然話音一轉，嗓音中滿是錯愕：“御先生，您怎麼在這裡？”
御……言琛？
許清芷的思緒一蕩。
她本能地抬起頭，果真在走廊的一端看到了站立在那裡的男人。他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他來這裡做什麼？
許清芷想道。
就是因為下人告訴她，御言琛有事無法接送許小晨，自己才有過來接許小晨的資格。
結果現在，不該出現的人，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同樣疑惑的，還有楚夫人。
除去困惑，楚夫人更多的是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