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在蘇苑的旁邊坐下,抬起頭皺緊柳眉,眼神變得縹緲,彷彿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去爬上後山採藥,遠遠地看到一株不可多得的,只是長的地方高了些,眼看著草藥到手,腳下卻突然一滑,前兩天才下過雨,山壁上還沒有乾透,我慌忙間伸了幾次手去攀附山壁,都沒能穩住身體,一直落了下去!”
這一段蘇苑是知道的,蘇芙之前也曾經說過,所以她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那之後呢?你去了哪裡?哦不對,是你的靈魂去了哪裡?”
“當我醒來後,只覺得渾身疼,彷彿全身的骨頭都被折斷了一般,我以為是摔下山崖所致,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個完全的陌生的地方!”
……
“你是什麼人?這是哪兒?”
面容蒼老,滿頭銀髮的,妝容怪異的老婦人盯著女子滿是驚恐的瞳孔,用沙啞的聲音詢問:“你是誰?從哪兒來?”
“我是蘇芙,爬山採藥的時候不慎墜崖,是你救了我?”
“蘇芙?中原人!糟糕,錯了,弄錯了!”
看著老婦人突然變色的眼眸,蘇芙嚇得直往後退。
“什麼中原人?什麼弄錯了,你想幹什麼?”
老婦人一句話不說,欺身上前捧住蘇芙的臉龐,粗糙的手指用力地扒拉開她的眼睛,沒等蘇芙掙扎,又突然放開了,旋即踉蹌後退!
“完了,完了,來不及了,真的來不及了,我該怎麼做?神啊我怎麼做?”
老婦人仰天大叫,跪在地上捂住臉。
這奇怪的言行讓蘇芙害怕極了,老婦人跪在那裡許久都沒有動,蘇芙小心翼翼地下床,沿著竹子製成的牆壁慢慢向門邊移動……
“你想去哪兒?”
“我,多謝老奶奶救了我,我得趕緊回去了,要不爹孃會擔心的!”
“回家,回哪個家?”
“當然是回我自己的家了!”
“這裡是苗疆,你的家在哪兒?”
“苗疆!”
蘇芙聽蘇佚說過苗疆,知道那裡的風俗很獨特,更要的是離藥王谷很遙遠。
“我怎麼會在苗疆,我只是家裡後山掉下去了,應該在家附近才對啊!”
“你認為,我在騙你?”
“總之多謝老奶奶相救,他日一定登門道謝,只是我真的要回家了!”
“啪!”
一塊銅鏡被丟在了蘇芙的腳邊的泥地上,老婦人冷冷道:“拿起來,好好照照看!”
蘇芙一臉茫然地撿起銅鏡,執起衣袖擦去鏡面上的灰塵,下一秒,當蘇芙看到鏡中人的時候,嚇得慌忙扔掉了銅鏡!
“啪!”
“怎麼了?在鏡子裡看到的不是原來的模樣,嚇著了?”
“那是什麼?你究竟是誰?對我做了什麼?”
易容術蘇芙已經學過了,她開始瘋狂地地撕扯著自己的臉皮,直到下巴處有血滲出,她才頹然地癱倒在地!
“我對你做了什麼?是我救了你,從山崖墜落你還能活命嗎?是我的招魂術將你的魂魄招了過來,你才能死而復生,我是誰?我是你的再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