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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咣咣咣——’

一大清早,獨家的院門就被人拼命的砸響了。

“來了來了,別砸了。”獨邇一邊穿鞋一邊往門口跑,將將把鞋穿好,打開門,就看到一個身高八尺的大漢站在自家門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獨邇還未修煉,自是看不出對方修為的,單看對方這氣勢,他也知道這人應該是武者。

“這裡是獨府,不知你們是何人?”獨邇打量著來人,又朝他身後的馬車看了一眼,普通的赤峰青角馬拉的車,但馬車四周卻都是騎在馬上的護衛,一個個氣勢甚足,這馬車上的人自然也不會簡單。

“我家公子乃是海螟城少城主,快快讓你家主人出來拜見。”為首之人目光冷峻,言辭高傲。

獨邇卻不怕他,之前也不是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可那些人最後不是被他打了,就是死在了自家院子裡,見得多了,實在很難生氣敬畏之心。

“我家主人不在家,你們以後再來吧。”說著,獨邇便要關門。

大漢伸手攔住他,質問道:“你家主人去哪兒了?!”

獨邇搖搖頭,道:“主人的事情,我們這些僕人哪裡知道,距離主人離開,至今已經有八日了,走之前只叮囑我們,若來人求醫,只說他們出門就診,待回來再說。”

大漢蹙眉,卻知道和一個僕人計較沒用,轉身跑回馬車旁邊,略微躬身對著裡面解釋起來。

車中傳來一道略顯沙啞的少年聲,似乎已經久未休息好,“再去問問,去了哪裡就診。”

大漢跑回來問,可惜獨邇不知道。

“既然不在,那就回吧。”少年無奈的說道。

一行人漸行漸遠,獨邇這才關上院門,松了一口氣,主人不在,若他們硬闖,他們也攔不住,終歸是他們這些做僕人的做的不好。

回去的路上,樊海捏著手中一串珠子,又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玩,面色雖然難看,眸中卻並沒有幾分著急。

自從樊濱出事已經三日了,他這三天來日夜為他求醫的事情操勞,三天加起來也沒睡超過三個時辰,丹殿天天跑,可根本沒用。

若非在丹殿遇到山蒼子,經他指點來到此處,他估計此時還在丹殿請丹師出手呢。

說實話,丹殿的丹師手段相差並不大,便是大丹師出手,也沒有多大變化,丹藥吃了,吊住了性命,卻根本治不好,便是換多少丹師都沒用。

可這些事他心裡明白,不,應該說所有人都心裡明白,可卻不能說。

因為他是樊濱同父異母的哥哥,他的親爹親孃可以說,他不能說,說了他就是包藏禍心,不能容人。不僅不能說,他還要做的比同胞哥哥,不,親爹親孃還要好,才能不落人口實。

樊海並不在意他能不能被治好,他並沒有想過讓害這個弟弟,即使他娘差點殺了他。他還是有底線的,沒能拿住證據,他並不能下狠心對付他們。

若是丹殿能治好他,他無所謂,若是丹殿治不好他,他也無所謂,這件事於他來說,不管結果是好是壞,他都不在意,他想的只是這件事會帶給他什麼樣的影響,他怎麼做才不會被人懷疑,怎麼做才會讓父親更相信他,更偏向他。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這件事,等到了冥城落腳的府邸,一進院門,樊心悅便撲了出來,“哥哥,人找到了嗎?”

樊海如今演技已經很好了,此事滿臉的疲憊和無奈,道:“找到了對方家中,只是家主出診已然多日,至今未歸,僕人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我已經派人留在那裡,只要有人回來,立刻就會來稟報的。”

樊心悅有心想說些什麼,心中有佛看誰都是佛,心中有惡自然看誰都是惡人,她對樊海充滿了惡意,自然也認為樊海不會真心待他們,只是樊濱出事以來,樊海做的事情都擺在那裡,她看得到,滿院子的僕人也看得到。

任誰也說不出什麼,就是樊嶽和沐秋在這裡,也不會比他做的更好了。

只是不知怎麼,她就是覺得樊海並沒有盡全力,或者說,他其實在等著樊濱出事。

樊心悅此時只是期盼著母親趕緊來,她一個人實在有些撐不住。

說起來,樊濱這回的禍事還真合該他倒黴,樊心悅就是想栽到樊海身上,都扯不到一塊兒去。

樊濱在海螟城就是個小霸王,整個海螟城沒有人敢得罪他,當然也不有不少人圍著他,哄著他。

可到了冥城,冥城是真正的王都,便是家世不如海螟城的人家,也以自己冥城人的身份為傲,看不起外來的‘鄉巴佬’,樊濱若是好好和這些人交往,憑他會吃會玩的本事,倒也不是結交不到幾個同樣紈絝的朋友。

可惜樊濱覺得自己是海螟城城主的兒子,即使到了冥城,除了皇子皇孫以外,也沒有人比得上他,見他們對他態度不好,甚至還嘲笑他,他便也表現的更加自傲。

樊海並不是沒有說過他,甚至將他和樊心悅叫到跟前兒來,細細叮囑過,可姐弟倆根本不把樊海的話當回事,樊海心底自然也沒想管束她們,只是為了不讓自己落人把柄,完成任務一樣各幾天就說一遍,甚至還和樊嶽的信中多番提起,表示自己甚為憂心,請教父母該如何引到弟弟。

當然,後果便是樊濱被樊嶽來信罵了一頓,最後他便叛逆的愈發無法無天起來。

樊海縱著他,自然是知道最後肯定會出事,只是沒想到,一出事就出了性命攸關的大事。

樊濱是從塔樓上掉下來的,和他一起上去的有十幾個少年少女,人家都有人證明他掉下去的時候,自己並沒有靠近過他。

可沒有人靠近,好好的人怎麼會從塔樓上掉下去?

樊海自然不能也不願意去找人家麻煩。

這麼多人,沒有證據,得罪一個就是得罪全部,樊濱又昏迷不醒,生死難定,他就是想幫樊濱討公道都不知道找誰去。

樊海篤定了這件事就是自家親爹來了,也不會處理的比他更好,便在調查了一番之後,致力於往丹殿跑,丹藥不要錢一樣往樊濱口中送,沒元晶了就賒賬,絕對不虧待自家弟弟。

反正他是樊海城少城主,大家都知道,丹殿賒賬賒的也痛快。

樊海進了院子,連水都沒喝一口,草草換了一身風塵僕僕的衣服,洗了手便進了樊濱的屋子。

樊心悅正在他跟前照顧他。

以往在樊海心中,年少不知事的妹妹做起照顧人的事情來,有井有條,不急不緩,沒有半點小孩自的樣子。

甚至,他還見過她斥責大罵僕人的樣子,那樣的威風凜凜,霸道非常,說將人拖出去打死便將人打死,半點遲疑都沒有。

這樣的人,怎麼會是在他面前嬌俏軟糯,有些任性不懂事,卻天真的妹妹。

是他以前眼瞎看不到,還是她以前裝的太好。

不管如何,他都很感激這次將樊濱推下塔的人,最起碼幫他解決了一個對手,也讓她看清楚了另一個對手。

“心悅,將藥碗給女侍,休息一會兒吧,我聽你身邊的女侍說你已經許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樊海並不往樊濱床邊靠近,坐在凳子上,輕聲對樊心悅說道。

樊心悅並不和他爭執,將藥碗交到女侍手中,快步走過來,激動地說道:“大哥,你再去丹殿問問,便是那人不行,這冥城這般大,肯定還有別人可以的,你去問問還有誰,咱們去請好不好?”

樊海想要皺眉,他如今已經十分疲乏了,可九十九步都走了,沒必要再最後一步任性,他點頭,摸摸樊心悅的頭,道:“哥哥知道,一會兒便去。蜀凌剛剛接到了父親的信,說今天下午便能到。”

樊心悅眼圈瞬間就紅了,擦擦眼淚道:“那就好,那就好。”

若說樊海如今的疲憊都是身體的疲憊,是他故意勞累出來的,那樊心悅的疲憊則是從心底生出來的疲憊。樊海她不敢信,自己又幫不上什麼忙,整日提心吊膽,就是睡下了也很快就醒來,如今母親快來了,她的心就像是搬走了一塊兒大石頭,瞬間輕鬆了一半。

樊海早飯也沒吃,又匆匆離開。

樊海貼身的女侍看著自家少爺眼下青黑,步履蹣跚的離開,心中十分不快,小聲地和同伴抱怨道:“這個小姐真是不知道心疼人,咱們少爺自二少爺出事就沒休息過,吃個飯的功夫她來哭,喝口水的功夫她來哭,便是一刻也不能消停。幸虧城主就要來了,不然,等不到二少爺治好,咱們少爺就先累病了不可。”

兩人唸叨了兩句,哼哼唧唧的走了。

等他們離開,一個黑衣男子飛身落下,朝她們的方向看去,又很快飛身離開。

這一刻發生的事情,很快就被還在趕路的樊嶽知道了。

“你下去吧。”

“是。”

宋越就坐在和樊嶽同一輛車上,樊嶽不說話,他便道:“少城主真是兄弟情深啊。”

樊嶽這才一口氣嘆出來,“我只是怕他最後難以承受。”

這話可不能接,宋越閉上了嘴巴。

樊嶽和他主僕多年,自然知道他的為人,也不逼他說話,只是能有一個讓自己放鬆說實話的人實在很少,一時感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