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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棺槨周圍猛的騰起了一圈綠色的火焰,上下飄忽著,綠色的映照在白幔、花圈、紙人上面,當真恐怖非常。

“鬼!鬼啊!”綠枝離靈堂最近,慘叫一聲就癱軟下去。

“啊,姑爺!姑爺你快過來啊。”喬叔要鎮定一些,想要將崔五郎拉開,卻沒敢伸手去。

“嗚嗚嗚……嗚嗚嗚……好慘啊……嗚嗚嗚……冤啊……”靈堂內忽然想起來斷斷續續的哭聲,這哭聲竟然是從四面八方傳來,根本就分不出是從哪裡發出的。

“好慘啊……嗚嗚嗚………”哭聲破碎縹緲,根本分不出是男聲還是女聲。

靳羽菲、靳羽芒和唐棣都向沈怡佳和宇文陌靠近,戒備的環顧著四周。

宇文陌更是貼近了沈怡佳,輕輕將沈怡佳環在了懷中,柔聲道:“佳兒,莫怕。”

沈怡佳會怕?掙脫出宇文陌的懷抱,沈怡佳一直盯著靈堂邊的崔五郎。

“鬼……鬼……”喬叔也支持不住,跟著癱倒下去,腳邊留下一大灘水漬。

靈堂裡鬼火不住的飄動著,圍繞著棺槨上下翻湧閃爍著,像是伴隨著那詭異的哭聲在舞蹈。哭聲的節奏越來越快,像是被扼住了喉嚨,艱難而又急切的呼救。鬼火跳動的頻率也越來越快,光芒猛的暴漲,刺的人眼睛都無法睜開。

那鬼火瞬間又熄滅了,沈怡佳只覺得眼前都是一片黑紅的殘影,完全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娘子,你究竟要告訴我什麼,你究竟想要告訴我什麼?”崔五郎悽婉的哭訴著。

在這之前沈怡佳從未想過會用“悽婉”來形容一個男子的哭訴,可是還真就找不出一個比悽婉更貼切的詞。崔五郎的聲音本就柔柔淡淡的,這哭訴聲裡充滿著生無可戀的哀傷,還有淡淡的思念,尾音又微微上挑,勾得聞者險些要忍不住落淚。哭訴聲中竟然能同時包含著這麼多情緒,當真讓人覺得驚奇不已,尤其這聲音還是一個男子發出的。

沈怡佳努力努力想要看清崔五郎,可是夜色濃郁,眼前還有鬼火的殘影,就只模模糊糊的看到崔五郎扶著桌案掙扎起身。

“娘子,五郎知道你寂寞,五郎這就來陪你。”崔五郎哭訴完猛的就向棺槨撲過去。

“小羽毛攔住他!”

可是,崔五郎的動作太快,靳羽芒運足輕功才到桌案邊上,崔五郎已經跳進了棺槨裡。碧綠色的火焰又顯現出來,靳羽芒只得向後退開些避開。

“娘子,五郎來了……”崔五郎從棺槨中探出手來。他的手一觸碰到青碧色的鬼火,火焰就沿著他的手臂蔓延到棺槨之中,眨眼之間就填滿了整個棺槨。

一陣皮肉被炙烤所發出的焦香味傳來,沈怡佳幾步搶到靈堂邊上,便看見崔五郎還保持著伸出手臂的姿勢,已然沒了生機,周身焦黑一片,青碧色的火焰仍然附著在屍身上緩慢燃燒著。

“通知縣衙的人過來吧。”沈怡佳平靜的說。

就在自己眼前,鬼火殺人案就又多了一個受害者。一個又一個謎團都無法解開不說,竟然抓不到半點頭緒,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沈怡佳一回房就將房門緊閉,將自己的手札拿出來,又仔細翻看了即便。接手鬼火殺人案的時間太短了,而鬼火殺人案同鐵瓦寺奇案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案子。鐵瓦寺奇案的案發地特別小,雖前後相隔了十幾年,但都是發生在那個小小的院落裡。鬼火殺人案前後歷史有將近五年,死者從義莊、酒肆、街市上、自家院落裡,還有靈堂,案發地分散且無任何共通之處。

將整個卷宗仔仔細細讀了一遍,沈怡佳腦中的疑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變得更多了。幾乎每一次發案時都有目擊者在場,目擊者留下的詢問記錄中對現場的描述都極為相似。每一個案發現場都有許多可疑的痕跡,捕快們也曾循著這些痕跡繼續追查下去,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所有的一點和線索都是破碎又孤立的,沈怡佳目前沒辦法用它們推測出完整案發經過。

很快,捕快們又將這一次的案發現場勘驗筆錄呈了上來,同沈怡佳所目擊的分毫不差,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新發現。喬忠和綠枝暫時被安置在縣衙的後院,由專門的捕快看管著,他們是張府的老人,是現場的目擊證人之一,可能會被兇手滅口,也可能就是兇手。

沈怡佳無法入睡,這些謎團就壓在她的心口上,讓她坐立難安。

“菲菲,幫我準備個大氅和湯婆子,我要去縣衙。”沈怡佳將手札和卷宗都收好,吩咐道。

“這都快三更了,小姐不歇息麼?”這幾日沈怡佳心虛波動起伏劇烈,吃的極少又睡不安穩,靳羽菲實在擔心她的身體。

“無妨,我心中有數,不弄明白一些問題,我也睡不著。”沈怡佳知靳羽菲是為自己擔憂,想了一下,接著道:“去取御醫開的兩丸藥帶著,宇文陌那邊就不必驚動了。”

“是。”靳羽菲應聲道,很快便去準備了。

沈怡佳帶著靳羽菲和靳羽芒乘坐一輛輕便的馬車從寶月樓後面出去了,唐棣一直隱蔽在後院假山上的一個隱蔽角落中,待沈怡佳的馬車轉過了街角,唐棣才幾個騰躍進了宇文陌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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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沈小姐已經往縣衙去了。”

“通知唐桓,即刻入客棧交換貨物,務必謹慎小心,莫驚動了左右相鄰。”宇文陌閉著眼讓白果替自己換藥,平靜吩咐道,一切依然在他的掌握之中。

“屬下遵命。”唐棣領命,退出房間之後,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巧的哨子吹響。

那哨音婉轉清脆,似是一隻活潑的鳥兒。不多時便有一隻渾身漆黑只頭頂有一小撮白毛的渡鴉撲稜著翅膀飛了過來,落在唐棣伸出的手臂上。

唐棣湊近那只渡鴉,對著渡鴉耳語了幾句,然後將手臂又伸了出去,那渡鴉便一抖翅膀,“呱”叫了一聲,飛入到沉沉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