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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太后說:“喚芸嬪前來,就說宰相夫人和思瀅已經到了。”

太監彎腰:“是。”

傅思瀅與母親對視一眼,雙雙趕緊起身再次行禮謝恩:“謝太後體恤。”

太后揮揮手:“算不得什麼。哀家昨日便命人去知會芸嬪,說你二人今日會入宮前來拜見,命她做好前來作陪探望的準備。呵呵,那丫頭八成現在已經收拾好在自個兒宮裡候著了。”

聽到太后親暱地稱呼芸芷為“丫頭”,傅思瀅和李氏雙雙心中一暖,對於太后給予芸芷的疼愛甚為感激。

有皇上的寵愛和太后的疼愛,芸芷在宮中的日子也算是能讓人放心許多。

“思瀅今日這身裝扮真是不錯,明豔嫵媚,甚是動人。”

見太后也對自己披戴頭紗的裝扮欣賞誇讚,傅思瀅不好意思地道謝,沒敢說這身裝扮是遮醜用的。

“思瀅,近來你與嵐兒相處得可還融洽?”忽然,太后發問。

而傅思瀅也不假思索,點頭應是:“融洽,未有不合。慕王爺幫我甚多。”

太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笑容更染幾分真心:“融洽就好。你呀,抽空跟他提一提成親的事兒,不能總這麼拖著吶。”

傅思瀅臉上的笑容一僵,乾笑:“哦,呵呵呵呵,是。”

太后也有憂愁:“不過眼看要入冬,天氣太冷,更是不方便吶。唉,好事宜早不宜晚,要不然就明年開春?總之快點讓哀家抱上孫子,享享天倫之樂吧。你和嵐兒也能出雙入對、羨煞旁人呀。”

聽到“成雙入對”和“羨煞旁人”,傅思瀅臉上的假笑更甚,笑聲毫無真心:“呵呵呵呵呵呵……”

敢問真的會有人羨慕她和閻王爺成雙入對嗎?!

好在,宮人的通傳及時結束這個尷尬的話題:“太后,芸嬪到了。”

“快請進來吧。”

宮人在傅思瀅的身旁又加一張坐凳,傅思瀅許久沒有見過芸芷,心急地扭頭向外望去,而不過片刻,便見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款款而來。

等芸芷走近,看清芸芷如今的打扮氣質,傅思瀅的眼眶一點一點放大,漸漸目瞪口呆。

當然,她也不會直白地表現得那麼傻,還知道及時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

天吶,在她印象中還是一個乖乖跟在她身後怯怯懦懦的小丫頭,搖身一變,變成了一位光彩亮麗、容姿秀美的後宮娘娘。

暖黃色的宮裙,極為映襯眼下落葉繽紛的季節和芸芷自身文靜溫和的氣質,妝容也偏暖色,整個人都溫柔善良起來。

挽起的長髮梳成美麗複雜的宮髻,漂亮的金步搖、花鈿和珠玉將這份美麗放大,相得映彰。

看到芸芷活脫脫正是一位宮中貴主的模樣,一時間,傅思瀅的心中是百感交集、無比複雜。

她感慨妹妹的變化這樣大,也驚歎妹妹能夠成為人人羨慕的宮中貴主,更憐愛妹妹勝任了這樣的角色。

正心中頗多感慨時,忽然察覺衣袖被孃親狠狠拉扯。

回頭一看,便見孃親不知道何時已在一旁站立,眼神有些催促地盯著她。

瞬間,傅思瀅反應過來,急急站起身,與母親一同向芸芷行了拜見宮禮:“拜見芸嬪娘娘。”

畢竟身份不同,芸芷已經是皇上的女人,傅思瀅和李氏見了便必須要行禮問安。

芸芷見到母親和長姐的行禮問安,很是羞赧,速速走到近前,忙不迭地將二人攙扶起,嗔怪道:“上次便說過娘和姐姐見了我不用行禮問安,娘還這樣,真是令我難堪極了。”

李氏笑意盈盈地抓住芸芷的手,哪怕只是幾日沒見,也目光思念地打量二女兒:“見禮是應該的,芸芷娘娘總會習慣的。”

傅思瀅在一旁無聲地笑著,想來母親上次入宮見到芸芷的時候就行了禮,被芸芷說了不用,這次與她一同入宮,更是二人雙雙行禮,芸芷這小丫頭當然羞得慌。

芸芷看向傅思瀅,柔柔糯糯喚一句:“姐姐。”

傅思瀅頓時笑意加深,與芸芷雙手拉在一起。一張嘴還沒說話,芸芷就有些想哭:“我好想姐姐。上次聽娘說你受傷了,我擔心得不得了。”

說著,後撤半步低頭打量傅思瀅:“哪裡傷著了,讓我看看,還疼不疼,養好了沒有?”

傅思瀅忙說:“崴個腳罷了,無事無事。我便是傷養好之後,才入宮前來拜見太后娘娘的。”

看到傅家兩個姑娘姐妹情深,太后很是感動並且懷念地說:“看到思瀅和芸芷這般,哀家便想起自己當年還未入宮時,與自家姐妹也是這樣彼此親暱關心。唉,真是美好的過去啊。後來家中姐妹各自出嫁,幾年幾年見不到面,難得見一次,她們又要顧忌哀家的身份,剋制有禮,再也沒有家中的感覺了。”

說罷,太后感慨地深深嘆氣,帶著高處不勝寒的孤獨和寂寞。

傅思瀅與芸芷對視一眼,傅思瀅立刻給芸芷打了個眼色,示意芸芷快說一些能寬慰到太后娘娘的話。

芸芷皺眉一思,半天想不出怎麼安慰太后娘娘才好。

時機不等人,傅思瀅手中輕捏芸芷一下,率先開口道:“規矩禮儀攔不住彼此關愛的心,太后娘娘不必為此介懷,您的姐妹雖然不能常常看望您,但始終如您記掛著她們一樣,記掛著您,有這份心意在便足夠了。”

說完,再次偷偷用力抓握一下芸芷的手,提醒芸芷順著她的話中意思往下說。

芸芷還是冰雪聰明的,在太后聽聞傅思瀅所說稍緩感慨之色時,立刻抓住要點,緊跟著安慰道:“表面上如何不重要,關鍵是要看內心的感受。就像臣妾和長姐,就算長姐很久很久不來看望臣妾,臣妾也知道長姐是念著臣妾的,這便夠了。”

姐妹二人的現身說理令太后瞬息間便驅趕了憂愁思緒,呵呵笑著,道:“你們姐妹二人說得對,但哀家還是恩准傅夫人和思瀅往後見了芸嬪不用行禮,讓你們省一些規矩和繁文縟節。”

聞言,芸芷欣喜地給太后行禮:“臣妾多謝太後。”

傅思瀅則是與李氏對視一眼,雙雙平靜地謝過太后恩准。

芸芷只以為有了太后的恩准,自己的母親和長姐日後便不會再拘泥於宮中規矩,而傅思瀅和李氏知道,太后的恩准只是一個許可,她們日後見到芸芷,該行禮還是必須要行禮的。

謝過太后的恩准,母女三人在太后面前坐下閒話家常。太后向她們炫耀侍弄的花草長勢茂盛,她們也附和著對太后恭維誇讚。

好一會兒後,忽然有宮人前來稟報,說是連王前來給太后請安。

聽到連王來了,正和傅思瀅三人說得言笑晏晏的太后,面上笑意稍有收斂:“哦,對了,連王今日也是要來給哀家請安的。那喚進來吧。”

李氏及時提出:“太后,是否需要我等暫時迴避?”

太后揮揮手:“不用,他來待不了一會兒,說幾句話罷了。八成啊,又是為了他那個小妾來的。”

小妾?

傅思瀅狐疑。芸芷注意到長姐的不解,湊到傅思瀅耳邊悄聲說:“就是夏素昔。連王這段日子來給太后請安好多次了,每次都是為了夏素昔的事情而來。”

傅思瀅略微皺眉,壓低聲音:“夏素昔有什麼事情?”

芸芷的聲音更輕了:“連王想要給夏素昔一個名分,不要夏素昔當妾。”

這個答案令傅思瀅驚疑不已,臉頰肉都抽抽起來,不敢相信地看向芸芷:“啊,真的?連王真是這麼想的?”

見長姐也被驚到,芸芷撇撇嘴:“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連夏素昔這種女人都能原諒,看來是被迷得不輕。夏素昔真是好手段。”

由於在巫蠱一案中,夏素昔製作巫蠱小人想要嫁禍傅思瀅,置傅思瀅於死地,甚至還有傷及太后鳳體和詛咒連王不得好死的行為,夏素昔被皇上下令抬入連王府中為妾,甚至夏太傅也被強行告老還鄉,從一介頗有名望的重臣變成一個無人可憐的舊臣。

夏家有以身體不適為由想要躲過責罰,最終還是無用,夏素昔被皇上強行連夜送入連王府。

最初可是聽聞連王頗為看不上夏素昔的,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就願意為了夏素昔來多次向太後求情。

遠遠看到連王出現,傅思瀅和芸芷、李氏立刻噤聲不再言語,省得被連王注意到給自己惹上麻煩。

連王大步走到近前,見到太后面前還坐著三個女人,本不以為意,以為是哪三個後宮妃嬪來給太后請安的,可等定睛一細瞧,發現是宰相府的母女三人後,臉色刷得一下就變得難堪拘束。

也不知是為何。

“兒臣拜見母後。”

“起來吧,”太后悠悠道,面上帶著不那麼真心的笑,看著連王,“今兒怎麼想起來看望哀家了?”

連王畢竟不是太后的親生子,哪怕平日裡多來看望太后、常給太后獻寶,太后也不過是相比於其他非親生的兒子,多看中連王一些。

而這些偏愛好感,恐怕很快就會因為連王一直給夏素昔求情而收回。

連王明顯是察言觀色的能力不夠,到了此時都沒有注意到太后的笑容不那麼真心,還笑嘻嘻地回道:“兒臣思念母後,便特意入宮前來看望母後。正巧昨日有尋到幾樣特殊的花種,知道母後喜愛花草,便一同帶入宮來,獻給母後。”

雖然眼神有問題,可獻寶的眼力還在。

而在聽到連王說有特殊花種的時候,太后的神色中多了幾分好奇和真心:“什麼特殊的花種,還值得你不辭辛苦地帶入宮來。”

“母後看過便知道了,”連王嘿嘿一笑,扭頭對宮人比了個手勢:“抬上來。”

宮人應是,然後吭哧吭哧地搬上來三盆奇花異草。

太后見了第一眼,便喜愛不已,離座走到花草旁邊細細觀看:“真好吶,這盆花開得像蝴蝶似的,這盆的紅草葉芳香不已,這盆看著倒像是小小的翠竹,很是精巧可愛。”

見太后喜歡,連王笑意更深:“母後喜歡就好,您最愛侍弄花草,這三盆花草放在兒臣府中便是暴殄天物了,還是安置在您的順安宮中更為合適。”

對連王的話,太后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在連連欣賞過三盆花草後,慢條斯理地示意宮人給連王賜座看茶。

“哀家可是無功不受祿,你這小子心思細密地送給哀家三盆奇花異草,說罷,想求哀家什麼?”話語一頓,太后又目光深深地看向連王,“可不準說一些故意惹怒哀家的無理要求。”

顯然,太后是心知連王肯定又會提出與夏素昔有關之事的,所以提前警告他,省得再被他惹一肚子氣。

夏素昔之前有心故意損傷太后鳳體,太后沒有強令皇上要了夏素昔的性命就已經足夠寬容,又怎麼能輕而易舉被連王的幾次討好就糊塗了心思。

太后警告在先,連王一愣,遲鈍察覺到太后對他三番五次入宮為夏素昔求情的行為已經感到厭惡,沉默幾息,只能幹乾笑著:“兒臣不提無理的要求,就是特意前來給母后獻花的。”

這話太后自然是不會相信的,不過這會兒也配合他,點頭:“那就好。”

前來獻花,花是獻出去了,目的卻沒能一同說出口。連王垂目,心中格外憋悶。

算了算了,慢慢來,一點一點來,他相信太后遲早會被求得心軟的。現如今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日後的成功做鋪墊、打基礎的,值!

心中鼓舞鼓舞自己,何況畢竟來都來了,不好冷場。見太后又問起李氏一些話,連王眼神幽幽轉到傅思瀅身上。

他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剛才沒注意,原來傅大小姐也來了?”

傅思瀅看向連王,以同樣皮笑肉不笑的技藝,回道:“小女入宮給太后娘娘請安,充其量也不過是順安宮中來了一株雜草,與連王爺的三盆奇花異草可不敢比,沒被連王爺注意到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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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連王撇撇嘴角,乾笑:“傅大小姐真是謙虛,如果連咱們大昌明珠也只配是一株雜草,那全國上下只能是野草遍地了。”

“大昌明珠”的美譽顯然令傅思瀅無法承受,她對連王急急擺手:“連王爺莫要打趣我。”

“呵呵呵,是傅大小姐太過謙虛。”

如果不是在太后娘娘面前,傅思瀅真的是懶得與連王虛與委蛇。

也不知道連王是怎麼想的,竟然會給夏素昔求情。怎麼,是想給夏素昔爭一個正妃之位不成?

既然是為夏素昔求情而來,又怎麼有臉和她搭話的?夏素昔當初那樣冷漠無情地害她,難不成連王還想著和她討好關係就能更好地向太後求情?

簡直是笑話。

幾人在太后面前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太后許是煩了連王,裝作想要休息的樣子,讓嬤嬤示意眾人該退下了。

連王無奈:“那兒臣改日再來看望母後。”

太后不冷不熱地頷首:“嗯,去吧。”

李氏恭敬地說:“臣婦告退。”

傅思瀅垂首:“小女告退。”

面對傅家母女,太后臉色一轉:“你們隨芸嬪去她宮中多聊一會兒吧,等晌午用午膳時,再來陪哀家進膳。”

李氏和傅思瀅曉得這是太后的偏愛,當即應是。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沒有被太后恩准留下用膳的連王,幽怨地看一眼太后,再幽怨地看一眼傅思瀅和李氏,最終也只能無奈地退下。

連王與傅家母女三人前後相隨離開順安宮。

等走出順安宮外一條甬道後,連王停步,轉身看向傅思瀅三人,沉默不語地等她們靠近。

見之,傅思瀅三人立即放緩腳步。

李氏低聲問:“連王這是什麼意思?”

芸芷猜測:“姐姐,怕是等著你的。”

傅思瀅沒好氣地翻個白眼:“等我又如何,也打算討好我嗎?”

這話說得沒錯,不等傅思瀅真正走到連王身前,連王就已露出笑臉。

“傅大小姐,”一頓,才又道:“傅夫人、芸嬪娘娘,不知本王可否與芸芷單獨說兩句?”

李氏和芸芷倒是想說不行,但能說嗎?

甬道直直一條,沒有什麼好遮掩躲避,連王光明正大地提出,她們自然不能表現出計較提防。

等李氏與芸芷帶宮人退遠數步後,連王才看向傅思瀅,深深嘆氣,道:“傅大小姐,許久不見,聽聞你近來身體受損,修養得如何?”

傅思瀅受傷一事傳遍皇城,以至於每個人見到她都要關問幾句。

曉得連王不過是例行客套,傅思瀅平靜冷淡地回道:“已無大礙,多謝連王爺掛心。”

如同碰了個不冷不熱的釘子,連王摩挲手指,乾巴巴又憋出一句話:“那就好,若是需要什麼藥材,儘管跟本王提,本王有的話一定雙手奉上。”

這般大方,終於能令傅思瀅給他一個正眼。

瞧他,似乎隱隱有些緊張和糾結。